看守所。
四方天地中,溫暖抱著雙膝,坐在床上的一角,默默地發著呆。
傅雲霆打過招呼了,給她安排了一個獨立小間,讓她住得稍稍舒服一點。
她感謝他,可心卻更加忐忑不安。
為什麼她出事,出面的不是江凌風。
他現在在哪兒?
為什麼不露面?
是不是因為看到了新聞,看到她再一次跟其他男人被推上輿論的風口浪尖,他生氣了?
是氣她愚蠢,還是氣她水性楊花?
可不管他氣什麼,他總要出現見一見她,問一問她啊。
為什麼不出現呢?
江凌風,他不愛她了嗎?
他不是說過,不管發生什麼事,只要她心裡裝著的是他就好嗎?
而現在,他是忘了他所說過的話,還是壓根就只是當時對自己的敷衍?
思緒像藤蔓般交織蔓延,纏繞著她的心扉,越纏越緊,讓她快要窒息。
江凌風,他在哪兒?
他到底是怎麼想的?
要殺要剮,給個準話可以嗎?
他知不知道,此刻的她是多麼需要他的安慰和支持。
淚水如斷了線的風箏般不斷的往下流著。
溫暖咬著唇,緊緊地捂著嘴,不讓自己哭出聲來。
一連幾天,溫暖都待在這個四方天地里,見不到任何人,也沒有任何的信息傳來。
焦躁、不安、彷徨,在慢慢啃噬著她的心肺。
她是被人遺忘了嗎?
為什麼她還不能出去?
是不是因為事情太棘手,就連傅雲霆也束手無策了? .
難道她下半輩子真的要在這種地方度過嗎?
不可以!
溫暖就這樣度過了焦躁的三天。
第四天,終於有人來看她了。
「溫暖,有人來探望了。」
警員冷冰冰的語氣卻讓溫暖眼前一亮,心跳如雷。
有人來看她了,是江凌風來了嗎?
快步跟上了警員的腳步,來到會面室,當看到來人時,溫暖眼裡的星火慢慢淡了下去。
不是江凌風,是杜斯清來探望她。
失望、沮喪、難過,讓溫暖扯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來。
「師哥,是你。」
「是我,小暖,你還好吧?」
幾日不見,杜斯清清瘦了很多,神情很是擔憂。
他沒想到那天晚上會發生那麼多事。
他心知肚明,他跟溫暖是被陷害的。
而當時當著記者的面,他也抱著自己的小心思,間接承認了他對溫暖的好感。
原本想順水推舟,跟溫暖表白,然後看她的選擇,卻不想,會發生接下來的事。
溫暖出車禍撞人,還被拘留,無法保釋。
意外來得太突然,讓人猝不及防。
「我.....不太好。」
溫暖強笑,「師哥,現在外面的輿論一定鋪天蓋地吧?可誰又會知道,我們是被陷害的?現在我該怎麼辦?」
「小暖,我知道是徐姣姣搞的鬼,我和你的朋友們也去找過她,可是她背後的勢力挺強,我們無法動她。而當天晚宴的監控也出了意外,沒有找到任何你我被陷害的線索。」
杜斯清頓了頓,「不過我們已經找到了死者的家屬,正在跟她協商。如果死者家屬能鬆口,接受民事賠償,和我們達成和解,那我們就能想辦法保釋你出去。」
現在最主要的是先把人給保出來。
可是,出事家屬不知道聽了誰了挑唆,就是不肯鬆口和解。
這個情況,他還是不要跟她講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