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季洵這位製作面具的高手在,很多事情就容易搞定多了。
比如選幾個輕功好的人分別戴上蘇承業和蘇浩的人皮面具,去那些還想保住顧家一派的官員府邸去串串門,再順便在順天府的門前留點血手印。
至於顧家自也是少不了要去光顧一番,不過倒是讓蘇眠月有一些收穫。顧家竟然在私底下豢養了一群死士,若非有暗衛傷了顧長青,這些死士一直都不肯露面,就連顧慶林差點被一箭穿心也不見死士出手相助,這便引人深思了。
「全力查這個顧長青,從他出生以後的事情一點也不許疏漏。」回到秘密基地之後,季洵當即下達命令。
「阿彧,你覺不覺得顧長青和顧家人長的沒有一點相似之處?」蘇眠月托著腮,捏捏季洵臉上的人皮面具,嘖聲道:「該不會是他從小就戴著人皮面具長大吧?我滴個乖乖,這個顧長青身後一定有著許多的秘密,只要我們把它給挖掘出來,不但能徹底的搬倒他們,還能順帶著讓我們蘇家沉冤得雪。」
「想了半天就只想到這一點?」在蘇眠月光潔的額頭上彈了一下,這次見面蘇眠月又恢復了活潑靈動的一面讓季洵放心不少,自是少不得要捉弄一二。
「有你動腦子,何必還要彰顯姐的智商?」蘇眠月哼了一聲,揉揉根本不疼的額頭。
「一般人傻都會這般自我安慰。」季洵輕笑,拉著蘇眠月的手朝隧道的出口方向走去,這裡呆久了會讓人心情壓抑。
「你皮子痒痒了可以直說,我一定不會手下留情的,竟敢侮辱我的智商,你叔忍得了你,你嬸子也忍不了你了。」蘇眠月氣呼呼的跟在季洵身側,幾度想要動手教訓季洵,卻奈何這裡的空間兩人錯身走勉強能通過,近身肉搏都會被自己撞傷。
「我叔叔挺多的,不知道你說的是哪個嬸?」季洵笑著接話。
「你大爺的,找抽是吧。」蘇眠月氣急敗壞的喊了一嗓子,完全忘記自己所處的環境,這猛地一直腰頓時把頭頂撞得生疼,眼淚不要錢的往外流。
連蘇眠月自己都沒有發現,在季洵面前她從不裝堅強,想哭的時候就放肆的大哭,亦如此刻。
「都怪你,明知道這裡狹窄還故意激怒我,一定是你故意設計我撞到頭頂的。」蘇眠月無理取鬧的坐在地上不肯走路。
「是是是,是我故意設計小師妹你的,是師兄我的不對,現在可以起來了嗎?」季洵眼中閃爍著笑意,最喜歡看的便是蘇眠月在他面前無所顧忌的樣子,很多時候就像是尚未及笄的少女,嬌嗔之中有著明媚的陽光之色。
「沒有外人在的時候,不許叫我小師妹。」蘇眠月臉色發黑,這個稱呼讓她接受無能,一把拍開季洵的手掌道:「言歸正傳,鬧鬼事件暫且先消停兩日,再出手時務必讓那些官員嚇得肝膽俱裂,這件事就交給你的暗衛去辦,讓他們不論如何都要再研製出一套新方案來。」
「我以為裝神弄鬼這種事情是你的最愛。」見蘇眠月起身走在前頭,季洵笑著跟在她身後,只是遺憾不能繼續牽蘇眠月的手。
眼珠兒翻白,蘇眠月做了一個鬼臉後才低聲道:「可惜有人知道我還活著,否則我倒是想去試試看見到我會不會把那對狗男女嚇死。」
「顧靈已經被廢後,現在生不如死吧。」季洵到不認為顧靈那邊還有什麼可報復的,畢竟當初能夠害蘇眠月害蘇家的人都是慕霆所默許的,否則誰能頂著帝王的怒火去害人?
一時間有些無語,蘇眠月陷入到自己的思緒當中。
其實顧靈一直想要害的都是前主,為的是皇后之位,如果不是她穿越過來對皇后之位不在意,或許顧靈和原主之間早已開撕,結果不用想都知道原主會被整的多慘,蘇家也還是免不了被牽連。
可她既然來了,蘇家人便是她的家人,皇后之位拱手相讓卻換不來蘇家人的平安,顧家人就該去黃泉路上陪葬!
即便隧道里有些陰暗,季洵還是清楚的感受到蘇眠月身上的戾氣,幾度想伸手去輕撫蘇眠月僵硬的背脊都縮了回去,只能靜默的陪在她身側。
出隧道之前,蘇眠月忽然止住腳步,頭也不回的問道:「阿彧,你該知道我做了這麼多事,無疑是想要先為蘇家收點利息,等那些人都付出代價之後就該是慕霆了,你還願意陪我一起冒險嗎?」
「我說過,在我能力範圍之內此生決不讓你獨自陷入險境。」季洵鄭重的開口,大手搭在蘇眠月的肩頭上,沉聲道:「阿月,你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就算犧牲我自己也絕不會讓你受傷。所以,不論你想做什麼,我都會義無反顧的支持你。」
「即便會耽誤你的大業嗎?」蘇眠月澀然一笑,不知是在問季洵,還是想要透過季洵去詢問完顏霖。
「是。」沒有猶豫的點頭,季洵沉聲道:「沒有我,他們便可以去過安穩的日子,或許更為幸福。」
沒想到季洵會這般回答,蘇眠月倒是怔了一下,良久才苦笑道:「是啊,這世上沒有誰是必須存在的,也沒有事情是必須要做的事,只是大家太自以為是罷了。」
「你在我心中是必須存在的。」季洵低沉的聲音在蘇眠月耳畔響起,感受到蘇眠月身子一僵,沉聲道:「別想那麼多,不管前路多危險,只要記得將你的手放在這裡,它會牽著你走過荊棘。」
從蘇眠月身後環抱著她,下巴枕在蘇眠月的肩頭上,季洵將蘇眠月的小手放在自己的手心上,溫柔的包裹在其中,一點點用力的握緊。
頸間傳來季洵溫熱的呼吸,獨屬於他的男性氣息讓蘇眠月身子一僵,似是回憶起什麼,臉上的血色逐漸褪下去,眼神中迷茫之色很快被冷意所取代。
甩開季洵的手,蘇眠月向前踏出兩步躲開季洵的溫熱的胸膛,冷聲道:「阿彧,我希望你能清楚你我之間的關係,以後不要再有越矩的舉動,否則我會永遠自你面前消失。」
話落蘇眠月便小跑著離開,留下季洵在原地黯然神傷。
他太過君子的時候蘇眠月總是說他還沒長大,可他想進一步她卻避如蛇蠍,當真是自己不夠好嗎?還是他的情感不夠真摯?
直到蘇眠月的身影消失於視線之內,季洵才邁著沉重的步伐跟了過去,負在身後的雙手卻始終攥握成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