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4章 只想知道君心所向

  蘇府門前的群毆,最後以窮苦百姓取得壓倒性的勝利而告終,蘇眠月也成為風口浪尖上的人物,那些朝臣在得知消息後直接向完顏霖進言,道蘇眠月蠱惑民心。

  因有大臣不惜死諫,儘管暫時無性命之憂,完顏霖卻不得不傳召蘇眠月進宮覲見。

  當蘇府的馬車近宮門之際,無數學子圍堵宮門口,一個個像是看到仇人一樣抨擊蘇眠月的德行,從女子的三從四德到煽動民眾,顯然蘇眠月成為學子眼中的紅顏禍水,是所有女子的反面教材。

  對於這些酸儒學子,蘇眠月僅是淡漠的掃了一眼便下馬車進宮。

  就算天下人都指責她又如何?蘇眠月要的只是自己的男人能夠站在她身邊維護她,否則即便天下人都支持她,她也會把這個男人踢開。

  這次的事情亦是蘇眠月給完顏霖的一個考驗。

  至於那些學子,蘇眠月不打算去對付他們,只要他們禁得起揍就好,百姓們可是很久沒有這麼痛快的掄過拳頭了,等把他們打得再不敢開口,這場輿論也將終止,以暴制暴有時候是最佳手段。

  「蘇卿家,各位大臣彈劾你煽動民眾聚眾鬧事、毆打學子,你可要解釋?」完顏霖坐在龍椅上,即便他展現屬於帝王的清冷,蘇眠月還是看到他眼中的擔憂。

  心中一暖,他果然是站在自己這邊的。

  蘇眠月抬起頭來,勾唇反問:「證據呢?刑部問案也需要人證物證具在,臣身為一品大臣,就憑几張嘴就能指認臣的罪行嗎?」

  百官顯然沒想到蘇眠月會是這樣的態度,立即有人跳出來指責道:「學子們看不慣蘇大人身為女人卻在朝廷為官,現在還因蘇大人而導致天瀾國大軍壓境,隨後就有亂民圍毆學子,除了是蘇大人指示的還能是誰?蘇大人就算是巧舌如簧也擺脫不了嫌疑,何不直接認罪,也省的浪費皇上的時間。」

  「朱大人是吧,你今天早上一定沒漱口吧?」暗罵朱大人口臭之後,蘇眠月清冷一笑,不屑的道:「朱大人是想要本官認罪,可本官為何要認罪?本官行得正坐得直,敢指天為誓沒做過任何一件會讓老天懲罰的事。有學子圍著官員府邸鬧事,本官念在他們年紀輕輕沒有計較,否則單純是他們對官員不敬的罪便足以讓他們吃官司。更何況這些學子的行為已經稱得上是結黨營私,尚未出仕便如此,可見品行之差,這樣的人根本不配說自己是讀書人,更不配以朝廷棟樑來自標。」

  蘇眠月的聲音越發冰冷,視線犀利的掃過百官,見幾人臉色極為難看,她似笑非笑的道:「本官一片西才之心沒有讓那些學子付出代價,他們卻更加的變本加厲,此時竟是堵在宮門口,敢問各位大人是否可以給他們判個逼宮之罪呢?」

  「學子們年輕氣盛,自是心中有一是一,絕無對皇上不忠之心。」有官員嚇得出列跪下,附和的人還不在少數。

  蘇眠月卻懶得看他們一眼,視線直直的落在第一個出來指責自己的朱大人身上,冷聲道:「朱大人一再的強調學子,可是想要本官將其中幾位學子的名字和出身當朝稟報一番?各位大人真是生養了好兒子,連功名都沒有就懂得拉幫結夥的來陷害朝廷命官,正如朱大人所言,本官懷疑是諸位大人授意自己的兒子煽動學子來嫁禍本官,否則諸位大人在宮裡請願,如何能得知宮外的消息?諸位大人當真是好算計,本官自愧不如,果然是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

  「蘇大人,你!」朱大人氣的臉色發青,蘇眠月不過幾句話就讓他成為同僚的暗敵,現在更是被蘇眠月指著鼻子罵他們是小人,打的臉火辣辣的疼著。

  「本官在,朱大人還有話要說?」蘇眠月氣定神閒的問著,見朱大人說不出話來,又看向那些要進言的官員,冷笑道:「當然,也有可能並非是諸位大人所授意,剛才本官懷疑各位大人就如同各位大人懷疑本官一樣,只因為各位大人都是有嫌疑的人。不過,若諸位大人沒有提前授意,又是如何能跪在御書房門外卻知道外面的消息?難道……」

  深吸一口氣,蘇眠月伸手顫顫的指著一眾朝臣,半晌才找回自己的聲音,一副不敢置信的表情看著眾人,顫聲道:「該不會是你們收買了宮人或是御林軍給你們傳信吧?天哪,諸位大人真是好手段,不管是煽動學子將他們拉在自己的陣營下,還是收買宮人御林軍,都是好計謀。不過諸位大人若只是為了針對本官一個女子,未免太小題大做,可若不是因針對本官而如此行為,那就是……嘖嘖,諸位大人的心計太深沉,本官看不透。」

  蘇眠月話落,百官立即跪地請罪並表示這件事和自己沒有關係,唯有那些有子嗣參與到這件事的官員一個個的都面如死灰,因為他們再清楚不過,這次必然有人要做替死鬼,雖說不一定會丟了腦袋,官位是一定保不住了。

  完顏霖大怒,當庭處置幾個官職不高卻管著要職的官員,朝臣們也隨之冷靜下來,他們之前仗著法不責眾出來鬧事,卻忘記皇權至上,有些人已經開始向保皇黨的方向靠攏,否則怕將來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在完顏霖要趕走百官之前,蘇眠月卻拱手道:「聽聞天瀾國大軍壓境,臣雖不懂此事與臣有何干係,但也不希望因臣而生靈塗炭,希望皇上能給臣一次機會為國效力,為皇上分憂。」

  蘇眠月語音淡淡,一雙明媚的眼睛直視完顏霖的俊顏,不願錯過他任何的表情,卻也沒說明自己打算如何效力。

  完顏霖雙手握緊,凝視著蘇眠月久久不語,此事尚未做最後的決斷,但他決不希望動搖蘇眠月對他的信任。

  「蘇大人果然胸懷寬廣,願為朝廷捨身取義,想必蘇大人此去,天瀾國必定會退兵,恆淵國百姓定會銘記蘇大人的貢獻。」朱大人再次不怕死的湊上來,因為他之前給蘇眠月送的禮最多,之後完顏霖制定的捐獻方案中,朱大人每個季度捐獻的銀子也是最多,這才恨透了蘇眠月。

  照這個進度下去,用不上三年就能把他大半的家業都捐獻空了,那他當官還有個屁意思。

  所以把蘇眠月從朝堂上攆走是朱大人最大的願望,許多官員都樂得配合。

  聽著百官們虛假的話語,蘇眠月只覺得腦仁嗡嗡作響,不耐煩的揮手道:「朱大人果然是懂得為官之道,只是本官真的很好奇,若本官捨身取義了,朝廷應該如何湊齊給天瀾國的賠款,又該割讓那幾座城池呢?此次割地賠款之後,天瀾國皇帝的怒火仍舊不平息的話,恆淵國又該拿什麼去熄滅對方的火焰?再找出一個蘇眠月嗎?」

  成功的堵住百官的嘴,蘇眠月冷哼一聲,朝完顏霖拱手道:「臣頭疼,先行告退,恭候聖諭到來。」

  說完,蘇眠月一拂衣袖不帶一片雲彩的翩翩然轉身離去,至於百官會不會把完顏霖給吵的動怒,那便不是蘇眠月所關心的範疇,她只想知道完顏霖的心之所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