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立恆住的地方是一座四合院,距離故宮只有一牆之隔,就這地段足矣證明其身份地方有多顯赫。
計程車在巷子口停了下來。
寧阮打眼就看到趙燦提著一筐水果走過來。
「我暈!你土不土,還送水果。」
「土嗎?」
「emmm~」
「那要不我就不進去了,反正我一土包子也不配!」
轉身就走。
「回來!」
寧阮把他抓回來,「把水果給我!」接過趙燦手裡的水果籃後猶豫了一下,事到如今也瞞不下去了。
一臉凝重的看著趙燦。
「你又要耍什麼花樣?」
手搭在他肩膀上,語氣很堅定,很頑強,又帶著那麼一絲絲的祈求的感覺在裡面。
「阿燦!我們是不是兄弟?」
趙燦被她這嚴肅勁兒搞得有點蒙圈的點頭:「emmm,是兄弟,怎麼了這是?」
「既然是兄弟,那兄弟我有難你幫不幫?」
「幫!」
「意思是你同意了?」
「嗯,你倒是說什麼事。」
「這個嘛......emmm.....???」寧阮組織了一下語言,深呼吸然後決定說出來:「還記得在魔都我爸請你吃飯被劉橋北撞見的事嗎?當時劉橋北就.........」
「什麼?我是你男朋友!」
「噓!小聲點!」
寧阮一五一十的把趙燦成為自己「男朋友」一事講給他聽,聽得趙燦一愣一愣。
趙燦終於明白李清泉為什麼對自己那麼客氣,原來是以為我是寧阮的男朋友。
而且更奇葩的事,趙燦成為寧阮的男朋友這個事情已經在他們這個圈子裡傳開了。
「待會進去之後,你依然冒充我男朋友,然後吃頓飯就完事了,也算是給我爺爺做做樣子,然後過兩天我再製造一場完美的分手理由,告訴爺爺我們分手了,你覺得怎麼樣?」
「不行!你讓我騙你爺爺,這我真不敢,我還有事,先走了。」
「回來!!」
又一次把他拉回來:「我說你怎麼這麼慫啊?」
「emmm!我承認我慫了,騙你爺爺這事我真不敢,你爺爺是什麼人物,我騙得了他?我膽子小,還沒活夠,不想吃槍子。」
「趙燦你要是不配合,你信不信我這就告訴我爺爺你找新女朋友,把我給甩了!看我爺爺怎麼收拾你。」
趙燦腦殼疼:「寧阮你這是要玩死我啊!」
趙燦想起寧立恆在那個兵荒馬亂的年代彪悍的形象,要是去騙他,趙燦真不敢。
「我不管!你剛才答應幫我的,可不許反悔。幫我就是幫你自己,要是你現在不配合,你猜你會怎麼樣?」寧阮燦爛的笑臉,在趙燦看來就是滿滿的威脅。
果然,將門虎女啊!我趙燦就是這樣一步步被寧阮套住的,只有前進,沒有後退。
「哎!行!我答應你,演。」
「這還差不多,走吧........離我那麼遠幹嘛,怕我吃了你?過來,挨近一點,要不然爺爺會起疑的。」
「額.......那是不是要摟腰,這樣更真實?」
「腰就算了!搭肩吧。」
「emm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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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爺爺,阿燦來了~」
跨進四合院,寧阮朝裡面喊了一聲。
這座四合院很大很氣派,相傳上一任主人是清朝某位親王的府邸。
「來了~」
一個渾厚的聲音從中庭正前方的屋子裡傳了出來。
鶴髮童顏,雖然已過古稀之年的寧立恆,身子依舊挺拔,渾身透著一股不怒自威的氣勢。
緩步從客廳走來,打量著寧阮身邊的趙燦。
寧阮:「爺爺,這就是趙燦。」
「你好,趙燦,早就聽阮兒提起過你,今日一見果然不錯。」
咳咳咳~
寧阮見趙燦愣住了,很無語的咳嗽兩聲。
啊?
趙燦這才回過神,擦了擦手心的汗,雙手和寧立恆握了握手:「寧老您好!」
「爺爺,阿燦還給你買了水果。」
「來就來嘛,還沒什麼水果,走裡面坐,馬上開飯。」
縱使寧阮在外面如何囂張,但是在寧立恆面前永遠都是乖巧懂事的孩子。
寧家很冷清的,寧立恆的妻子幾年前就已經離世,再加上寧阮的父親在魔都工作,於是寧阮擔心爺爺孤單,所以一直和爺爺住在一起。
寧阮成績很好,考上了清華大學。
…………
午飯沒有外人,就寧立恆、寧阮、趙燦三人。
趙燦和寧立恆待在一起,只有老老實實點頭聽他說話的份,可不敢在寧立恆面前造次。
寧阮和寧立恆留給趙燦是兩個截然不同的印象。
寧阮囂張跋扈,揮金如土,每天豪車、豪宅、奢侈品,而且一言不合就棒球棍伺候的一個無法無天的主。
寧立恆低調樸實,要不然身份在那兒擺著,你一定會認為他就是一個喜歡在公園下象棋的老頭。
…………
女人是天生的演技派,寧阮在寧立恆面前把自己彪悍的一面隱藏得很好,營造出來的只有「好女友」形象,只是趙燦的演技略顯生硬。
如此假象讓寧立恆感到欣慰,雖說寧阮還小,也不著急要結婚,但是寧立恆古稀之年的人,不知道有沒有機會見證孫女步入婚禮的那一天,所以目前看到她交男朋友,也算是了卻了一樁心愿。
寧立恆會心一笑:「看到你們兩個這麼好,爺爺我就算死也知足了。」
寧阮蹙眉:「爺爺,我不許你胡說。」
「哈哈哈~好,我說錯了,罰酒!來,阿燦走一個。」端起酒杯碰了一下,抿了一小口,砸吧砸吧嘴放下酒杯,看著被茅台辣的臉紅的趙燦,寧立恆笑道:「阿燦,寧阮是我寶貝孫女,你以後可要對她好哦。」
「........嗯,您放心......我一定對她.....好!」
「嗯,不錯不錯!」寧老滿意的點頭。
嘰嘰嘰嘰……這時候院子在一隻鸚鵡嘰嘰咋咋的叫了起來,引起趙燦的興趣。
「我剛才來的時候還沒注意你餵了一隻鸚鵡。」
寧立恆:「或許是這兩天情緒不好,一直沒說話,所以剛才你沒注意。」
「哦……鸚鵡還有情緒?」
「嗯,萬物皆有靈性。」指著那隻鸚鵡問趙燦:「你知道它為什麼情緒不高嗎?」
趙燦搖搖頭。
「因為它的另一半死了。」
「噢……原來如此,生老病死世事無常,只可惜留下一隻於世,實屬唏噓。」
寧立恆搖頭否定:「不是病死,是被我給毒死的。」
「你毒死的,為什麼?」
「因為這對鳥兒本來是一對,可惜另外一隻雄的前兩天無意中飛出了籠子,和隔壁家的鸚鵡勾搭,於是我就將它毒死了。好好的在一起過日子不好嗎,非要拈花惹草,阿燦你說我做的對嗎?」
趙燦算是聽出來了,寧立恆在借用這隻對鳥來比喻趙燦,很委婉的暗示自己要是對不起他孫女,後果很慘!
而且,怎麼聽這話,好像聽出另外一層含義,「背著拈花惹草?」這是指名人酒店那晚嗎?李清泉告狀了?
趙燦有點慌!
寧立恆依舊是那副淡然的笑容看著趙燦。
「寧老,其實我和寧……」
「哎呀!爺爺……」寧阮搶話:「不就是一隻鳥嗎?死了就算了,或許它們過膩了,不合適了唄。」
趙燦贊同的點頭。
寧立恆笑了:「嗯,阮兒說的對,只是一隻鸚鵡,不值得大驚小怪。」
警鐘!這是給自己敲警鐘啊!
寧立恆他們這代人最不能接受的就是始亂終棄。
看來要好好籌劃一下如何完美的分手,才不會落得鸚鵡的下場。
和平分手?
應該沒問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