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婆？還行吧，我就喜歡男人婆，特別是武小姐這種帶刺的男人婆。」

  「……趙燦你這人怎麼這樣？」

  「我哪樣？」

  「你！吃錯藥了吧。記住你昨天說的話，OK？我們沒可能了，求放過，行嗎？」

  「呵呵……」

  「不許笑，嚴肅點。」

  「OK，OK。那行吧，當朋友也還不錯啦，至少說明還有追你的機會，對吧？來，握個手，坐排排吃果果，以前就是好朋友……這個面子總要給吧。」

  趙燦很正式的伸出手。

  武空空看了看他，不得不提防他又耍花樣。

  「怎麼，不敢握手……是捨不得我們只做朋友？」

  「誰捨不得，我巴不得只是可有可無的朋友，你好趙燦，很高興認識你。」

  武空空和趙燦握手，自我介紹。

  然後，武空空想鬆手，卻意識到上當了，自己的手被趙燦緊緊握住，還沒來得及掙脫，就被他一拉，力氣很大，直接被空空拉入懷抱，反手抱住。

  武空空保持淡定警告：「朋友，這就不對了。」

  趙燦故意低頭附在武空空的耳垂變，輕輕吹了一口暖氣，耳根子立刻又紅又癢，脖子縮了縮。

  「空空，玩夠了沒有？」

  「誰跟你玩，放開我。」

  「不放不放就不放，我是空空的小月亮。」

  「嗤！」

  空空被這話逗得破功，笑了出聲。

  這時候笑，那防守徹底淪陷。

  趙燦不容易啊，為了哄女朋友，啥破招都想出來了（捂臉笑）。

  不過……

  好像還有點用。

  「空空我唱得好聽嗎？」

  「難聽死了，這麼大的人了，還唱這種幼稚的口水歌，害不害臊。」

  看向某處，必須高冷，必須不理他。

  要不然我武空空成什麼人呢，呼之則來揮之則去的貝塔嗎？

  「空空，我再唱一首歌給你聽，你問我愛你有多深，我……」

  「咦……」武空空冷了一下，「惡不噁心，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呃，其實我雞皮疙瘩也起來了。空空能別生氣了嗎？你看我現在都跟舔狗一樣在哄你了，你就原諒我一次唄。」

  「折煞了，扎煞民女了。」

  武空空才不上當，就趙燦什麼人，她會不知道？

  你這會兒原諒他，一到手，新鮮感一過，又跟馴小學生一樣把你馴哭。

  上過當了，我再上當，我就是豬。

  「朋友請安分。把你的手拿開好麼？」

  ……

  半天了，趙燦覺得自己哄了半天了，她還無動於衷，說實話心裡有點怒了。

  「好吧，既然哄你半天，你還這樣，懶得哄了，愛咋咋地。」

  鬆開手，轉身就朝外走去。

  武空空此時也怒了，揮手指著趙燦：「你走，你走了，就永遠別再回來，醉死在外面，我武空空再去扛你回家，我就是孫子。」

  止步回頭，看到武空空很生氣的模樣。

  趙燦掉頭回到她身邊，空空扭頭望向一邊，「走啊，你不是要走的嗎？還回來幹嘛，反正你巴不得早點離開我們武家，我們也不為難你，你去瀟灑你的。」

  趙燦伸手摟了摟倔強的空空，空空扭動兩下胳膊，很不開心。

  「別碰我。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你把我們武家當什麼呢？旅館嗎？」

  「武家就是我的家，怎麼可能是旅館，你想多了。我就是起來沒吃早飯餓了，想出去吃點，真沒想走，你放心了吧。」

  昨晚趙燦喝得太醉了，武空空照顧了一晚上，半夜還扶他去吐了幾次，想走這個點差不多也是該餓了。

  「空空，你們這裡有什麼好吃的，帶我出去吃吃唄，就當是導遊，可以嗎？」

  「自己網上搜。」

  說完，推開趙燦的手，就要走。

  「喂喂喂，你走了我怎麼吃飯，我手機沒電，在樓上充電。」

  「記住十倍還我！」

  「別說十倍，我把人賠給你都行。」

  「誰稀罕，嘁。」

  武空空推開趙燦，拿起桌上的手機，大步朝門口走去。

  ……

  早餐店。

  一碗蘇州特色湯麵，加上皮薄餡多的蟹黃包。

  趙燦坐在武空空對面，大口大口的吃著。

  「嗯……這面味道不錯。有你以前在在江寧的時候，和我做的面那種味道。」

  「……假，能再假一點嗎？你以前你說我做的面難吃死了，出去吃豆漿油條，都不就在家吃我做的面。」

  「呃……」

  汗顏。

  很多時候，真的是到了失去後才知道對方的好，對方為自己做了那麼多。

  空空就是這樣，潤物細無聲中在同居大學生活一年的時間裡，悄無聲息的進去趙燦的生活，默默無聞的充當起管家婆的角色。

  當做的事成為別人認為理所應當的時候，就成了忽視。

  但這種理所應當哪一天突然消失在對方的生活中，才知道那個人有多重要。

  低頭吃麵，慚愧慚愧。

  武空空就要看他慚愧的樣子，讓他知道你以前怎麼對我的。

  內疚的早餐吃得趙燦有點消化不良。

  走出早餐店。

  「站在這等我。」

  「好噠。」

  趙燦乖乖的站在原地一動不動，武空空朝家門口車庫走去。

  回頭瞄了趙燦一眼。

  別看他現在這麼聽話，跟孫子似的，那都是演的。

  一旦到手，立刻就變成大爺了。

  「呵，男人都一個樣。」

  ……

  幾分鐘後，武空空開著她的賓利GT停在趙燦跟前。

  趙燦拉開副駕駛坐進去。

  啟動離開。

  「去哪兒？」

  「去給你買兩件換洗的衣服，免得說我們武家欺負你。」

  「空空你真好。」趙燦拿捏出一副悲慘可憐的樣子，「遇到你，是我這輩子最大的幸福。」

  「……能別肉麻嗎？」

  「好噠。」

  「……」

  武空空無聲的笑著嘆了一口氣。

  就這樣也挺好的，讓你以前欺負我，哼。

  驅車來到萬象城，賓利GT自然是停在VIP車位上，下車，走進商場。

  趙燦要走進一家平民的服裝店，武空空說：「樓上。」

  說完也不理趙燦，就走上自動扶梯。

  趙燦表示疑惑的上樓，到了3樓國際品牌區，武空空走進一家有名的國際男裝店。

  「給我買這麼貴？」

  「別多想，單純是為了你百忙之中能抽出時間來看我爺爺，當做回報。」

  「也是，今天你做主，都聽你的。」

  趙燦想一個被富婆包養的小白臉跟在武空空身後。

  空空很耐心的挑選的幾件衣服對比兩下，讓趙燦去換來試試。

  人帥身材好，氣質又不凡，天生的衣架子，穿什麼都好看。

  旁邊有幾個顧客竊竊私語這女生的男朋友好帥。

  空空心裡自然是自豪的，不過不表露在臉上。

  武空空這位富婆平時自己穿的衣服很大眾，幾乎不喜歡穿奢侈品。

  除非是高訂的漢服除非。

  當她從小含著金鑰匙長大，生活殷實，錢對她來說只是數據。

  也正是因為是這樣，所以她往往不需要用奢侈品去包裝自己，讓別人高看她。

  實力就是實力，不需要包裝，底氣就在這兒。

  當然，也不是什麼都不買奢侈品，比如她的賓利。

  買的選擇很簡單——安全係數高。

  並不是有多禁得住撞擊，而是沒人敢撞，看到都要自覺保持距離，要不然傾家蕩產。

  雖然他生活簡單，穿一般的幾百塊的衣服就行了，但是給趙燦買，她不會買便宜的，只會買貴的，適合趙燦的。

  價格，武空空不在乎。

  趙燦也不在乎，畢竟錢對他倆來說，最不值得一提。

  「咋樣，好看嗎？」趙燦對著穿衣鏡看了看，又問武空空。

  「還行，就這套吧。」淡淡的回了一句，刷卡結帳，3萬2的價格。

  收回卡，走出男裝店。

  微微側頭，透過玻璃櫥窗看到身邊趙燦穿著自己給他買的衣服，空空臉上洋溢出一絲絲得意的笑容。看到趙燦走上來，又收住笑容，擺出那副莫不在乎的模樣。

  「空空，旁邊是床上用品的，我們去買點情侶晚上用的東西，怎麼樣？」

  「噁心！」

  武空空推開趙燦，倉促退了兩步。

  「趙燦你想什麼呢！齷齪，噁心，無恥。」

  趙燦一頭問號。

  「有什麼問題嗎？」

  想了想。

  趙燦笑道：「呵呵，空空你思想能不能單純一點，想啥呢，我指的是買兩套情侶睡衣，不是去買仙女棒。」

  「……總之不行，誰跟你穿情侶裝，少做夢了。」

  然後，兩人就走進來床上用品店。

  買了四件套和兩套情侶睡衣。

  滿載而歸。

  一樓買了兩個冰淇淋，走出商場。

  武空空：「現在滿意了？記住一共花了我43230塊錢，回去必須十倍還我。」

  趙燦又一次伸手摟著武空空：「分期付款行了，我想用一輩子的時間慢慢還你。」

  「咦……」又是雞皮疙瘩。

  都搞不懂趙燦今天土味情話咋那麼多。

  趙燦也搞不懂，莫非男人到了這種情況下，本來的土味情話張口就來？

  ……

  走到賓利GT旁，剛把貨物放到後排，準備上車的時候，聽到有人在喊，「空空。」

  武空空望去，是三男兩女五個大學同學。

  「小雨，你們也在？」

  五人中名叫小雨的同學走上來，挽著空空的手腕，「無聊約上她們出來逛街。」看向趙燦，「空空，這位帥哥是……」一種意味深長的笑容。

  趙燦：「你好，我是武空空的……」

  武空空：「大侄子，他是我遠房大侄子。」

  趙燦：「……」

  「噢！」幾個同學意味深長的應了一聲。

  「空空，你爺爺好點了嗎？」五人中一個男同學上前一步，直接忽略趙燦，看著武空空噓寒問暖，「你爺爺會沒事的，你也別太勞累，看你都瘦了。」

  「我沒事，沒事。」武空空有點尷尬的瞄了一眼身邊的趙燦，發現趙燦在看著那個男的。

  關注公眾號：書友大本營 關注即送現金、點幣！

  「你好我叫李成，是空空的大學好朋友。」李成向趙燦自我介紹。

  趙燦情場老手，一眼這李成的表情，就是對武空空有意思，旁邊那幾個同學，也都是裝傻充愣。

  趙燦哄了武空空半天了，本來就有點不耐煩了，再碰上這個李成，趙燦覺得這個男的有點眼熟，好像在哪兒見過，想了片刻，想起來了，照片上的那個男的。

  瞄了一眼武空空，她對這幾人的表情，可是比對自己好太多了。落差感很不爽。

  趙燦：「好朋友，有多好啊？」

  很冷冷的問。

  武空空拉了拉趙燦，低聲說：「你幹嘛啊。」

  李成看出趙燦的不爽，沒生氣，反而有點絲毫的笑了笑，「知己，對吧空空？」

  武空空：「……」

  趙燦：「哦，知己，明白了。」

  趙燦沒有說話。

  李成：「空空，上周你教我做的鮮花餅味道真不錯，我父母也誇你賢惠，你多久有時間，再教我做點。」

  小雨他們自然是聽出李成在搞事情。

  武空空：「……」

  以為趙燦要生氣，結果不怒反喜，手搭在武空空和李成兩人的肩膀上，帶著笑容看了看李成，又看了看表情不怎麼自然的武空空。

  「哈哈，看來我在這兒，你好像很不自然。」說著有看向李成，拍了拍肩膀：「小伙子可以啊，武空空親自做鮮花餅給你，味道一定特別甜吧，我都沒吃過，也沒人教，呵呵，原來……」又看向武空空，「原來是武小姐是只願意教她在乎的人，明白了，明白了。」

  趙燦話語說得很慢，語句卻針鋒相對，透著一股怒氣。

  趙燦舔著臉哄了一早上，做鮮花餅的時候，武空空說得斬釘截鐵不教你，也不可能做給你吃。

  雖然是氣話。

  但是看到這李成，武空空還做鮮花餅給他吃。

  趙燦較真了。

  小雨他們被趙燦的氣勢嚇到了。

  李成：「你沒吃成，那是你關係不到位，空空只對在乎的人做鮮花餅，我和她從小就認識，兩家又是世交，當然沒問題，對吧，空空。」

  趙燦：「行啊，還青梅竹馬。」

  武空空：「……呃，我們還有事，拜拜。」

  拽著趙燦就上來。

  「你們慢慢玩，下次我再找你們，拜拜。」

  搖下車窗說了一句，啟動賓利趕緊離開。

  開出萬象城。

  武空空餘光瞄了一眼副駕駛的趙燦在玩手機。

  本以為趙燦要發火，竟然相當平靜，很不解。

  車上的氣氛很古怪，趙燦沒再向來的時候那樣哄自己，就好像滴滴司機和乘客之間的距離。

  一直回到家，走進大門，武空空朝剛才做鮮花餅的方向走了兩步，回頭，看到趙燦，分道揚鑣，徑直往武亥的房間走去。

  「趙燦，鮮花餅還沒做……」武空空喊了一聲。

  趙燦沒停步，走進了武亥的房間。

  趙燦覺得這真是有趣，要不是李成，武空空會主動說做鮮花餅？

  補償？

  趙燦可不吃這套。

  ……

  走進武亥房間，武亥在看書。看到趙燦來了，放下書，「來了？」

  趙燦掛起笑容，走到書桌旁坐下。

  「今天感覺怎麼樣？」

  「還行，咳咳咳……」

  咳了幾聲，趙燦給他拍背。

  武亥：「我以為你要走了？」

  趙燦：「怎麼會，我答應過你，要多陪你幾天。」

  趙燦倒了一杯茶遞給武亥。

  武亥咀嚼趙燦這番話，喝了一口茶放下。

  「那要是你沒答應呢？你是不是就走了？」

  「說實話？」

  「嗯。」

  趙燦笑了笑，「實話是會走了，剛才在車上我都差一點訂機票了，然後想到我答應過你，多留下來陪你幾天，所以取消了。」

  武亥：「又吵架了？」

  趙燦：「這次真沒和你孫女吵架。」

  武亥：「那更嚴重。」

  趙燦：「哈哈哈……」

  武亥年輕的時候在蘇州號稱武大少爺，一句話形容就是——民國神豪。

  當時年輕的時候也是一堆女人，自然是有抹下臉皮去哄，結果哄了半天，還是冷冰冰，最後甩手就走人，愛咋咋地。

  超級有錢人都是人生贏家，女人的資源最不缺，當你不缺資源的時候，耐心自然是沒普通人那麼多。

  武亥沒多說，一切就看造化了，實在是沒緣分，那就算了。

  午飯的時候。

  同樣是一桌好菜。

  午餐，趙燦和武亥談笑風生，飯後武空空端著點心鮮花餅上桌。

  「喲，今天飯後點心還有空空做的鮮花餅，阿燦這可是很久沒有過的。」武亥：「阿燦嘗嘗空空的做的鮮花餅味道咋樣？」

  若不是李成的事，飯後第一時間不可能出現鮮花餅。

  趙燦對鮮花餅，一點點興趣都沒了。

  武空空正欲拿起一塊，趙燦笑著對武亥說：「聽說空空做的鮮花餅很好吃，很讓人流連忘返。」

  「……」武空空聽得出趙燦是在指她給李成做的鮮花餅的事。

  武亥：「當然，空空快給你小師叔切一塊給她嘗嘗。」

  武空空把小小的鮮花餅切成4瓣當道趙燦餐盤裡。

  趙燦摸了摸肚子，說：「實在是不好意思，我剛才吃太飽了，這會兒真不下了，我等下再吃。」

  一直帶著微笑，過於禮貌的微笑，讓人扎心。

  說完，又和武亥聊天。

  一會兒後，武亥回房，趙燦昨晚沒睡好，也打算去午休，送走武亥後，趙燦去了昨晚不願意睡的客房。

  客人就該誰客房，趙燦現在這樣劃分的很輕。

  4瓣鮮花餅從未碰過。

  這種帶著補償性質的鮮花餅，趙燦不可能吃。

  ……

  回到客房。

  趙燦躺下睡覺。

  現在徹底不哄了，也不算是放棄了，只是隨緣，佛系……

  能在一起就在一起，不在一起就算了。

  真的哄得心累。

  ……

  武空空回到臥室剛躺下，手機簡訊響了。

  叮！

  銀行到帳43.23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