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燦你在想什麼呀?」
兩條魚忽閃忽閃的大眼睛看著趙燦。
趙燦放下姻緣簽,兩隻手放在兩條魚的香肩上。
「別信這些,我們是好哥們,走吧,我們去看看輕語。」
阿依熱,「呵呵,輕語看到你,一定會嚇一跳。」
蓯蓉,「對了,你怎麼在這兒?」
趙燦,「我來上香祈禱世界和平。」
「嘁……不過,還是挺有緣分的哈,我們又見面了,明晚薇薇安一來,我們又可以重聚咯。」
「當然,到時候我們一起鬥地主。」
「……」
……
蘇輕語正在拍GG,因為是盛夏,鄉野田間蚊蟲很多,蘇輕語又是容易招蚊子的體質,一連拍了幾條GG,蘇輕語都因為被蚊子叮咬而沒發揮好。
蘇輕語建議導演買一瓶花露水給她驅蚊,實在不行自己去買也行,她這樣說主要是不想因為自己的緣故影響拍攝。
導演是個急性子,拍一了上午,一條都沒過,顯然很不爽。
「需不需要我在給你點幾盤蚊香啊?」
「真的嗎?那太好了。」
「……少他媽廢話,趕緊拍,這麼多號人曬著太陽等著你,你還那麼多廢話,真當自己是大明星啊?就這也是魔都戲劇學院?靠!」
「哦……」
被懟了一番的蘇輕語乖乖的忍受著蚊子嗡嗡嗡的在身邊叮咬,努力讓自己進入狀態。
私生活中蘇輕語是個大女人,但是在職場中就是一個小白,除了片場大媽,就屬她地位最低了。
沒辦法啊,選擇這條路,終究是要從一雙雙白眼和一聲聲嘲諷呵斥成長的。
現在你們對我呼來喝去,等我成了大明星,有你們點頭哈腰的求著我拍戲的時候——蘇輕語努力的在心裡給自己打氣。
……
「卡!」
導演又喊了一音效卡。
「弄啥呢,弄啥呢?笑容呢?喝茶時候要帶笑容,你苦著一張臉幹嘛,你這樣誰買我們的茶葉?」
「導演,茶葉太多了好苦。」
「唉!補妝,換一杯茶,跟你合作真是服了。」
導演的脾氣很暴躁,猶如這盛夏的天氣一樣暴躁,此時已經對蘇輕語無語了。
趙燦三人從門口走出來,就看到那邊呵斥蘇輕語的場面。
阿依熱,「看到沒有,這就是我們小小小角的日常,還是你家薇薇安幸福,一來就是帶資進組大場面大製作。」
趙燦,「你們要是喜歡,我也給你們定製,難得去看別人的臉色。」
阿依熱和蓯蓉搖搖頭。
「我們才不要,你又不是我們男朋友,給我們定製算什麼啊。」
「算我失手。」
「你!」
噗嗤——
蓯蓉捧腹大笑。
沒想到趙燦冷不丁的又拿以前失手扯了阿依熱的內衣說事。
阿依熱氣得狠狠地掐了幾把趙燦,才罷休。
……
走動化妝區域,蘇輕語從鏡子裡看到趙燦。
趙燦也朝蘇輕語露出微笑。
蘇輕語回頭,「你怎麼來了?」剛才的委屈一下子就煙消雲散。
「我聽說你在這裡拍戲,我特意送江寧飛過來給你一個驚喜。」
「嘁,才不是呢,說怎麼在這裡。」
趙燦沒有回答,只是盯著蘇輕語看了看,手臂上和大腿上都是紅紅的蚊子叮咬的包。
「叮這麼多包?」
「煩死了,我都穿上的長裙子,蚊子還是朝裙子裡面鑽,一群好色的蚊子。」
「……劇組沒有驅蚊的嗎?」
「劇組怎麼可能有這些,都是我粗心忘了,沒事,我在堅持一會就行了。」
「等一下吧,我開車去給你買一瓶。」
「不用不用,我馬上就要拍了。」
「什麼不用,蚊子一直圍著你咬,你也拍不好,再說嘛她們兩個需要,就這樣說定了,放心我去跟導演說。」
趙燦轉身就朝那邊導演走去。
蘇輕語看著趙燦的背影,突然覺得我怎麼就成了小女人?
阿依熱和蓯蓉也心疼的看著蘇輕語手臂上、大腿上的包。
「我聽說用口水塗抹就能消腫,我給你試試。」
「爬開,噁心死了。」
蘇輕語一把將阿依熱推開,枕著頭,白花花的大長腿晾在陽光下就很吸引人,看著那邊,「突然發現阿燦還是挺男人的哈。」
「才沒有!」
阿依熱和蓯蓉異口同聲。
「嗯?」
蘇輕語疑惑的看去二人慌張的樣子。
「說,你們藏著什麼事?」
「剛才阿燦抽了一支簽,叫做一夜戲龍魚。」
「有故事,說來聽聽。」
……
趙燦走到導演的面前。
「你好王導,我是蘇輕語的朋友,我叫趙燦。」
趙燦很禮貌的伸手過去。
導演正在忙,只是哦了一聲,瞄了一眼,沒理會。
趙燦把手收回來,並沒有覺得尷尬。畢竟導演又不可能朝一個小角色的朋友套近乎。
趙燦,「是這樣的,輕語被蚊子叮咬,我來給你說一聲,暫緩拍攝,我去買瓶花露水回來,然後再拍,王導覺得呢?」
王導和幾位工作人員楞了楞,這才把注意力放到趙燦。
「我去,就蚊子叮了兩下,然後全劇組就等著她花露水,然後再拍?呵呵,這都還沒出道就耍大牌。」
導演覺得好笑的搖搖頭。
「年輕人,不是我說你,你那個朋友也太沒職業素養,就蚊子叮兩下,就耽擱一上午,告訴你朋友,要拍馬上拍,要不然趕緊滾蛋,草,又不是非她不可。」
要是薇薇安的導演這樣說話,趙燦早就冒火了。
畢竟是蘇輕語,她好不容易接了個GG,趙燦不能毀掉人家的前程吧,這要是傳出去了,蘇輕語還沒正式踏進娛樂圈就被封殺了。
所以趙燦還是很懂事的說,「導演你說的我都懂,畢竟輕語是女孩子,你多體諒體諒。這樣,才不多也中午了,我請全劇組吃飯,怎麼樣?」
導演這次注意這位年輕人,發現手錶管幾百萬。
剛才氣昏了,現在想想,就蘇輕語的長相,妥妥的富二代的女朋友。
導演這行最喜歡和有錢人打交道。
「這樣,大家先休息一會兒。」導演說。
「那這樣我先去買花露水。」趙燦說完,轉身就朝那邊的法拉利走去,啟動離開。
這輛法拉利剛才導演來的時候就注意到了,要管1000萬。
啊這!
幸好機智如我,讓大家休息一會兒,就是要看這人開的什麼車。
法拉利可還行。
有錢富二代的面子還是要給的。
導演招呼蘇輕語過來,蘇輕語三人走了過來。
導演,「那個開法拉利的是你男朋友?」
蘇輕語正要否認,阿依熱說,「對啊,就是輕語的男朋友。」說著給輕語是使眼色。
導演,「做什麼的?」
阿依熱,「你不認識他?」
導演,「這話是什麼意思?」
阿依熱,「趙燦啊他。」
導演,「對啊,他說他叫趙燦,我沒聽說過啊。」
「導演你可真是孤陋寡聞,連趙公子的大名都不知道,《遮天》和《凡人》知道吧,就是他投資的……」
阿依熱滔滔不絕的把趙燦的彪悍的背景背誦了一片,主要是以此為蘇輕語增加點硬實力。
演員這行沒點背景支持還真不行。
幾分鐘之後趙燦買了花露水回來,導演的態度一百八十度大轉變。
一口一個趙公子。
趙燦一看阿依熱那副嘚瑟勁,就知道怎麼回事了。
「大家等一下,午飯很快就到。」
趙燦吆喝一聲後來到蘇輕語面前。
遞上花露水。
「大腿上那麼多包,需要我給你塗嗎?」
「你敢嗎?」蘇輕語反問。
「呵呵,開個玩笑。」
不一會兒,所有人看到幾個和尚提著大桶小桶從寺廟走了過來。
導演,「這是?」
趙燦,「噢,午飯啊,寺廟門票你們總不會想吃肉吧?」
「不不不……吃齋挺好的。」
各自打飯。
趙燦和她們三個來到那株銀杏樹下吃午飯。
青菜豆腐很簡單的午飯。
趙燦,「中午委屈了。」
蘇輕語,「沒有,我最近減肥一直在吃素。」
「還減肥,挺瘦的。」
阿依熱,「阿燦你不知道,輕語的肉都長在……」
蘇輕語夾了一塊豆腐塞到阿依熱嘴裡,「吃飯都堵不住你的嘴。」
蓯蓉,「我給薇薇安說我們在這兒遇到你了,她說讓你好好的陪我們過七夕。」
阿依熱,「七夕?我去……我還真忘了今天是農曆七夕節。」
蘇輕語,「沒有情人的情人節記住作甚。」
趙燦,「話不能這樣說,我今天就當大眾情人,你們三兒都是我女朋友。」
「弟弟,心大可不行。」
趙燦和他們同住一個屋檐下的幾人,這些玩笑真真假假聽一半信一半。
反正一句話,趙燦可以開玩笑說我們是他男朋友,其他男孩子不行。
而且就這一句話,幾人已經早無半點波瀾。
在公館的時候趙燦和他們玩的時候可更瘋狂。
……
下午拍GG有花露水的作用,事半功倍。
趙燦看著花露水,想著其實有比花露水更神奇的東西,蛇蟲鼠蟻不敢靠近——活色生香。
下午的時光,趙燦和阿依熱蓯蓉坐在銀杏樹下看著蘇輕語拍戲。
炎炎夏日,又是午後。
看著看著蓯蓉和阿依熱就倒在趙燦的肩上睡了。
導演羨慕的朝趙燦笑了笑。
趙燦淡定的回了一個笑容,然後先抱起蓯蓉放進法拉利駕駛室,又把阿依熱放到副駕駛,調整很靠背,開著空調,舒舒服服的在你們午休。
趙燦已經不記得有多少次她們這樣睡著了,然後自己一個個的抱回房間。
阿依熱她們也習慣了。
對趙燦很放心。
因為趙燦真的是個正人君子。
趙燦看著車裡熟睡的二人,挺欣慰她們之間的友誼。
阿依熱嚷著最怕熱,生怕曬黑,為了支持蘇輕語,依舊盯著大太陽在片場守著。
她們之間這種友情無堅不摧。
薇薇安她們能得比彼此幾姐妹,她們也甚是欣慰。
回到片場,蘇輕語已經過了一條,天氣實在是太熱了,趙燦買了冷飲讓大家休息一下。
遞給蘇輕語她最喜歡喝的奶茶。
「蘇輕語記住今天,我為了你,花了不少銀子。」
「嘁,我照顧你家薇薇安的時候,我可沒像你這樣婆婆媽媽的,現在輪到你表現,你還邀功不成?」
趙燦笑著說,「輕語你照顧薇薇安是挺細心的,每晚都代替我照顧到床上去了。」
「怎麼不行嗎?」
「不是不行,我其實好奇你是不是真的是雙性戀?」
「呵呵,你猜。」蘇輕語喝著奶茶看著趙燦,「阿燦你這人挺八卦的,管好你那條魚就行了,還想管我。」
「當然要管,我怕你走彎路。」
「還給你,我不要你的奶茶了。」
「不要我自己喝。」
「你……」
蘇輕語看到趙燦接過奶茶就喝了起來,頓時臉紅,「幼稚。」
……
下午的戲一直拍攝到六點鐘才結束。
趙燦,「你們先走,我還有事。」
蘇輕語,「你有什麼事,在這裡當和尚嗎?」
趙燦,「少問,趕緊回去。」
「真的不當和尚?」
「當然。總之有點事,不好跟你們講,你們先走,我把事情辦完了,就來找你們。」
說著,趙燦拿出一張卡給蘇輕語,「密碼是公館的指紋鎖密碼,今天是七夕,拿去揮霍,想買什麼買什麼,快去。」
蘇輕語三人是給趙燦攆走的。
蘇輕語三人一臉疑惑的離開,來到市區已經是晚上七點。
阿依熱,「他到底有什麼事瞞著?非要攆我們走?要不我們偷偷的去看?」
……
風鈴寺門口。
趙燦和戒空站著銀杏樹下。
今晚的夜空繁星點點。
周圍很安靜,沒有任何異常。
「戒空大師,你說他們大概什麼時候能回來?」
戒空望著夜空,「該來的總會來,不該來的強求不來。」
「……說了等於沒說。」
趙燦安安靜靜的等著,一直看著夜空的繁星。
「趙公子請看。」
戒空指著夜空中一顆忽明忽暗的星星。
「老夫若沒差錯的話,應該是出事了。」
說著,手指的手串斷了,散落一地。
「不好!」
趙燦皺眉,「出什麼事了,是回不來了嗎?」戒空望著夜空中那顆星星,驟然消失,說,「應該是他們三人中有人遇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