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立恆在異國他鄉害死了青姨的兒子？這……等等，孩子的父親不就是寧立恆的嗎？你說的意思是寧立恆害死了自己的兒子？」

  趙燦一臉的震驚，片刻後又覺得太不可思議了，最後覺得這有些荒唐，「怎麼可能害死自己的親生骨肉，我不信。」

  「愛信不信。」

  「……當是那孩子多大？」

  「還未滿月。」

  聽到「還未滿月」這四個字，趙燦感覺自己的酒醒了。

  「小優姐這事可信嗎？」

  「青姨是這樣跟我說的，哎……青姨之所以從幼兒園把我帶走，她覺得我的眼睛特別像她死去的兒子，所以心生憐憫把我領養了回來。」

  「小優姐，你等一下。」趙燦返回客廳拿著紅酒和高腳杯回來，倒上兩杯。

  「謝謝。」小優淡然一笑，接過紅酒喝了一小口，望著對面的紫禁城，說：「幾十年前的事情了，當時青姨在印度做生意，後來爆發戰爭，寧立恆一路打到了新德里，這事你知道吧？」

  「當然知道，坐著坦克去的唄。」

  「嗯，當時青姨的孩子就是死在那場戰爭中，孩子是早產，七個月就出生了，別看青姨現在什麼都不管，可是她年輕的時候可是個工作狂，為了談一筆生意，懷胎七月還趕往新德里，沒想到到達新德里沒多久，過於勞累，導致胎兒早產，在新德里一家私人醫院生下的孩子。不過當時突然爆發戰爭，那孩子就是死在那場戰爭里。」

  「寧立恆沒有保護好？」

  「聽說是當時知道青姨那孩子是寧立恆的，對方報復性方式擄走了那個孩子，當時青姨剛生完孩子，元氣大傷，哪裡斗得過那群人，於是給寧立恆打電話去救孩子，寧立恆帶兵去了，結果一顆火箭彈襲來，下屬拼死拽這寧立恆不讓他進去，就眼睜睜的看著火箭彈落到那棟房子上，未滿月的孩子也就當場砸死，寧立恆當場氣暈，醒來的時候已經被送往了軍營，第二天一早寧立恆命令所有人準備好槍枝彈藥，目標是新德里，幾乎是2天的時間就攻下了。」

  「當時青姨恨死寧立恆了，親生骨肉都保護不了，眼睜睜的看著就那樣被炸死。因為這件事，兩人終究是沒有走到一起。從十五六歲和姐姐從帝都來到上海灘，開始波瀾壯闊的一生，最後兩姐妹都犧牲挺多的……」

  趙燦說：「我有一個問題，當時青姨和寧老沒結婚嗎？」

  「沒有，本來青姨計劃是去印度談完生意之後再回國和寧立恆成親，只不過後來發生的事情導致兩人回到國內，一個定居魔都，一個定居帝都，老死不相往來，一個終生未嫁，一個兩年後結婚了，所以說男兒皆薄情寡義。」

  「……小優姐你別一桿子打死全部啊？」

  「我又沒說錯，之前新聞上不是播過一條類似的嗎，一個女的以為丈夫死了，終生未嫁，幾十年後再相遇的時候，女的孤獨終生，男的兒孫滿堂，當時那女的哭得稀里嘩啦，男的不為所動，所以說啊，女的還是別太痴情為好。」

  「放心我不是那種人。」

  「你？」小優鄙視趙燦一眼：「都不想說你了，自己幹了什麼事都不知道，還得有些人獨自忍受。」

  「……沒有吧？」

  「你說沒有就沒有，反正你也不知道。」

  小優回到之前的話題上。

  「再後來歲月終究是沖淡了一切，青姨有些鬆動，兩人的仇恨才慢慢淡了許多，不過擱在中間的那道鴻溝是無法彌補的。」阿柔看向趙燦，「你說你能彌補？你說說看，你怎麼彌補？」

  「……的確挺難的，不過我會想辦法。」

  「我只是聽青姨這麼說的，至於事情的原委到底真不真實，我也不得而知，反正能確定一點的是，青姨和寧立恆以前的確是有過一段感情，也生了一個不滿月就炸死的男嬰。」

  「我想起來了，你說的寧老取得那個老婆他之前說過，是很早就認識了啊。」

  「是很早就認識了，比認識青姨還早，年輕時候的寧立恆跟你一樣花心大蘿蔔。」

  「……算了，我們還是聊點別的吧。小優姐你有沒有喜歡的人？」

  「無聊。」小優轉身就走，走了兩步停下來，「之前你在江寧遇到了拉吉普特，聽說就是他父親讓人發射的火箭彈。」

  「原來是他老子搞得，怪不得我覺得那個垃圾說話陰陽怪氣的，之前專門讓我帶話給青姨寧老，搞得他們二老當場吵了起來，下次要是見到這個人我踹死他。」

  「別打嘴仗了，早點睡。」

  「……」

  趙燦仔細想了想拉吉普特離開江寧之前約自己去曰本餐廳見面，說的那句話，讓我有機會去泰姬陵，有東西在那裡。

  正當趙燦琢磨拉吉普特這話真實性的時候，電話響了，是樓酥婉打來的。

  「趙燦，新年快樂。」

  「謝謝，你也新年快樂。」

  「呵呵呵……趙燦你那個世侄女你該管管了，大過年的一早就罵我一頓。」

  「樓酥婉我也想罵你，什麼狗屁絕世甜劇，大過年的搞得人家心態奔潰，最晚我也熬夜看了一宿，我當時也想打電話問候你了。」

  「哈哈哈……你也看了，這種劇就是該多分享，搞崩潰一個是一個，哈哈哈……」

  「我應該初五左右回來。」

  「你回不回來管我什麼事，我又不是你媽，不需要報備。」

  「OK，那我回來不通知你，各玩各的。」

  「可以呀，你試試看。好了，不跟你說了，我要下樓放煙花了。」

  「注意安全。」

  掛斷電話。

  趙燦猶豫了幾秒，給空空打電話，武空空心情不錯，那邊很吵鬧。

  「你在幹嘛呢？」

  「遊園會。」

  「遊園會？」

  「嗯，每年春節這天，我家都會對外開放，只要是報名登記的遊客，都可以踏入我家來參觀，相當熱鬧。」

  「害！你怎麼不早說，早說我也報名。」

  「嘁！才不告訴你，你來轟出去。」

  武家大院每年只有除夕夜這天才會對外開放參觀裡面的傳承幾百年的蘇州園林景觀，夜色之下格外美麗，為這種向來臨近的蘇州園林增加了幾分生計。

  「好了，不跟你說了，我正在當導遊給人講解，新年快樂。」

  能聽到武空空的久違的笑聲，趙燦心情也就不錯了。

  此時時間是晚上11點20分。

  趙燦陸陸續續給同學打了電話，又給肖總打了電話，閒聊兩句。

  肖總依舊是幽默的，揚言收到趙燦的新年祝福，保證明年能衝到全國首富位置上。

  11點35分，趙燦打了一個越洋電話。

  位於義大利羅馬的CC

  已經半年未見了，想念自然是有的。

  最開始離開的時候，每天一個電話，然後慢慢的變成了2天一個電話，四五天一個電話，一周偶爾一個電話，一個月一個，再後來都不記得上一次打電話給CC是什麼時候了。

  思念如潮水，總有潮落時……

  「阿燦，新年快樂。」

  「今天的羅馬熱鬧嗎？」

  「唐人街很熱鬧。」

  一問一答的話語略顯尷尬，問了幾句不痛不癢的話，兩人幾乎不知道說什麼了。

  果然……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這句話是騙鬼的。

  「我現在要忙了，有空再聯繫，拜拜……」

  電話忙音響起，止住了尷尬。

  一句有空再聯繫，說明關係已經不復從前了……

  掛斷電話後的CC，深呼吸，望了一眼夜空，轉身振作精神，走進了江寧萬象城，她兩天前就回來江寧了，本來打算和趙燦一起跨年，只是到了江寧聽說去帝都了，明天CC也要再次回羅馬了，說好半年，這個電話之後，是很久很久才能再見面了。

  趙燦又不是萬能的，哪裡知道她在江寧，要不然依照趙燦的性格，一定會帶CC來帝都跨年。只是女孩子的心思總是最難琢磨，趙燦一個男人，哪裡琢磨得透女人心。

  趙燦此時糾結了片刻，心裡在想剛才小優說的那番話，時間能沖淡一切，趙燦承認，自己和CC的關係的確是這半年未見當中淡了不少。

  11點40分。

  寧阮打電話，「下樓快點。」

  「啥事？」

  「快點，時間來不及了。」

  「馬上。」

  聽寧阮的語氣很著急，趙燦哪敢多問，快速下樓，在小區門口就看到寧阮在帝都的新坐騎——勞斯萊斯魅影。

  「上車。」

  「……」

  一臉懵逼的上車，寧阮一腳油門下去，魅影嗡的一聲就朝郊外行駛而去。

  「啥事？」

  「今晚上都去寺廟上香祈福了，我帶你去寺廟拜拜菩薩保佑。怎麼你不願意？」

  「願意。」

  趙燦此時手機響了，是薇薇安打來的視頻電話。

  趙燦坦蕩的接了起來。

  「新年快樂，你再哪兒？」

  「寧爺的車上。」趙燦把手機對準寧阮，寧阮嘴角露出一抹微笑，「薇薇安好久不見，帶你男朋友去逛寺廟，你不會介意吧？」

  「不會。」

  於是接下來，趙燦坐在副駕駛聊得正歡，寧阮的油門越踩越深，到最後趙燦情不自禁的抓緊扶手，看向寧阮眉頭緊皺。

  「那個薇薇安等會在給你開視頻，我先掛了。」

  速度減少了不少。

  11點57分，達到風鈴寺。

  「下車，快點。」

  寧阮催促趙燦下車。

  一下車，就看到大門緊閉的寺廟門口擠滿了許多前來的遊客，都是來為新的一年祈禱的。

  方丈站著不遠處看到寧阮來了，鬆了一口氣，快步過來，「阿彌陀佛，寧施主終於來了。」

  「嗯，戒空大師，這位是我朋友趙燦。」

  「戒空大師你好。」趙燦雙手合十。

  戒空揮手招呼弟子把香拿來，遞給寧阮和趙燦，隨即招呼圍觀的眾人讓出一條道給寧阮和趙燦通過。

  趙燦和寧阮點燃香，趙燦知道怎麼回事了，頭柱香。

  「寧阮，這頭柱香你多少錢買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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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79萬。」

  「真有錢。」

  「能受到菩薩保佑就行，虔誠的點知道嗎？」

  「行！」

  兩人走到門口，在零點鐘聲敲響之時，把屬於風鈴寺第一注香插在香爐里。

  噹——

  古鐘敲響，悠悠聲音迴蕩……

  寧阮虔誠的閉著眼許願，至於什麼願望，後來趙燦問她，寧阮死活不說。

  379萬就這樣沒了。

  兩人在寺廟逛了一圈就離開了。

  「我們去哪兒？」趙燦在車上問。

  「當然是各回各家各找各媽，哦！想起來，我們都是孤兒，都沒有媽。」寧阮笑了起來，眼睛裡閃爍著晶瑩的淚花。看到寧阮這樣，難免有些揪心。

  「哎……既然都沒有媽，那就各自湊合，過一宿吧，去你家。」

  「我家？我今晚回四合院住，你敢嗎？」

  「這……聽起來挺刺激的。」

  「……好，那就刺激一點。」寧阮轉外朝紫禁城方向而去。

  「要不還是算了吧。」

  「慫了？」

  「嗯，慫了，我現在不怕你爺爺崩了我，我怕你爸砍死我。」

  「怕他作甚，不理他。」

  寧阮一腳油門直接飆到四合院門口停下。

  「下來啊！」

  「哎……」

  趙燦厚著臉皮下來，這什麼情況？我被寧阮帶回家睡覺？大過年的不會要被砍死吧。

  「算了！拜拜！新年快樂，萬事如意！」

  趙燦轉身就走。

  「呵呵……真慫，就知道你不敢，你輸了，你敢跨進去，我還不敢呢，你以為我有你那麼傻？」寧阮鄙視一番，從台階上下來，「走，我帶你去一個你從未想過的地方過一宿。」

  「哪兒啊？」

  「隔壁。」

  「隔壁？」

  趙燦情不自禁的扭頭望向旁邊高高的紅牆。

  「紫禁城裡面去過夜？這……」

  「又不敢嗎？嘁，那你回去吧，我一個人去。」

  說完，寧阮就沿著護城河朝紫禁城走。

  「等等！」趙燦追上。

  寧阮嘴角一笑，片刻後恢復如初，扭頭看向趙燦：「想通了？」

  「嗯，我們怎麼進去？」

  「大門進去唄。」

  「……不是，之前就幾個女的開車進去被放到網上，我們這要是深夜再進去，傳出去可不好。」

  「那幾個傻女人自以為是，放心，我寧阮經常深夜夜遊紫禁城。」

  趙燦不得不承認寧阮太會玩了，隔壁紫禁城都隨時隨地想來就來，果然他們這群人象牙塔頂尖的人玩的東西，簡直不是一般人能夠想像的。

  午門。

  寧阮喊了一聲：「劉叔開門。」

  咯吱聲想起，守夜老大爺劉五把東側門拉開一條縫，「來了。」

  「嗯。」寧阮點點頭，拽著趙燦走了進去。

  咯吱聲關閉。

  劉五從旁邊拿起兩個紅燈籠遞給趙燦和寧阮，「不是火，是電燈籠。」

  「OK！劉叔你睡吧。」

  劉五點點頭，回到保安亭繼續睡覺。

  寧阮道：「怎麼樣。」

  「真會玩。」

  寧阮指著宏偉的紫禁，說：「這就是朕給你打的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