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寧告別周致遠後,就提著東西,直奔紡織廠。
她買了桃酥雞蛋糕,以及半斤牛軋糖和一個豬蹄,給小景和瑩瑩補充營養,也不知道他們愛吃不。
只是,剛進紡織廠的宿舍樓,她就察覺到不對了。
人群中傳來一陣拳打腳踢聲,「我告訴你,你媽死了,這工位、這房子就是我們老陳家的,和你沒有半分關係。」
「還有你懷裡抱著的孩子,也是我們老陳家的人,必須跟著我們一起走。」
「鬆開,你個狼崽子,快鬆開!」對方一腳踹了過去。
寧寧撥開人群,就看到讓她目眥盡裂的一幕,她手裡的拿著的東西,「砰——」灑落一地。
她徒然尖叫了出來,「小景!!!」
朗景山正鼻青臉腫,渾身是血的躺在地上,生死不知。
而那個先前放話的男人,正將他穿著皮鞋的腳,踩在朗景山的臉上,一邊搶奪著他懷裡的瑩瑩。
而朗景山哪怕是沒了力氣,卻抱著懷裡抱著的昏迷的瑩瑩,死都不丟手。
對方發狠一次又一次的用著,皮鞋碾在他的臉上,碾的滿口是血,石子混著沙粘在血上,好不狼狽。
寧寧的腦子的那根弦突然斷了,失去理智。
她那麼護著的人,竟然被這畜生如此糟蹋,簡直不是人。
寧寧瘋了一樣,抄起板磚,上去就給那在踩朗景山臉的中年男人,照著腦門一板磚打了下去。
當場開瓢,鮮血直流,「你敢欺負小景?」
她聲音冰冷,像是地獄裡面爬出來的魔鬼,讓人渾身冰涼。
突然闖進來並且出手的寧寧,讓所有人都震驚了。
她的速度太快了,從撿板磚到開瓢,前後不過幾秒鐘而已。
陳金寶也沒回過神,他下意識的鬆開腳,抬手一摸額頭,滿手是血。
接著一陣劇烈的痛感傳來,他殺豬一樣叫了出來,面色猙獰,「賤人——敢管我們老陳家的家務事。」
「家務事?家務事就是你欺負孩子們的藉口?」寧寧冷笑一聲,又是一板磚打了下去,「對於你這種老畜牲,用磚砸你,都是侮辱了磚。」
又一板磚砸下來,砸的陳金寶是眼冒金星,鮮血直流,他暈的厲害,勉強扶著牆,才大吼了一句。
「都看著幹什麼?把這個女人給我打出去,竟然敢管我老陳家的事,我看你是找死。」
周圍的看熱鬧的鄰居都有些害怕了,紛紛勸說寧寧,「女同志,你快離開,陳金寶是朗景山的舅舅,身後還有社會人,你快別管這種閒事了。」
「就是就是,當舅舅的管外甥家的事,那是天經地義,你一個外人插手做什麼?」
「你沒聽見,人家都要喊人過來打你了嗎?」
社會人?她今兒的還遇到幾個社會人了。
寧寧緊緊的護著身後的兄妹,她冷笑一聲,「我看誰敢??」她不止拿著板磚。
不知道何時,手裡還拿了一把菜刀,明晃晃的菜刀,閃著耀眼的光,看著鋒利無比。
她一手握刀,一手持著板磚,「今兒的這閒事,我還就管定了,誰在敢動朗景山和瑩瑩一指頭,別怪我手裡的刀和磚,下手無情。」
朗景山其實是有意識的,他看著義無反顧擋在他面前的仙女姐姐,心裡溫暖的不像話。
但是不行——他撐著一口氣,吐了一嘴血沫子,「姐姐,你快走。」
他這個小舅舅、陳金寶是個冷血無情的畜生,姐姐不是他的對手。
寧寧頭都沒回,利索地說了一句,「安心躺著。」
「呵呵!」陳金寶一抹頭上的血跡,扶著旁邊跟著的二流子,「我活了這麼多年,第一次見到你這麼辣的美人,還是這麼愛管閒事的美人!」
寧寧冷笑一聲,「那你這輩子活的有點短,見識有點少,註定是個短命鬼。」
「你——」陳金寶驟然抬起手指著寧寧,卻被寧寧一巴掌打掉了,「你什麼你?你媽沒教過你講禮貌嗎,哦!不對,你這種畜牲,哪裡來的禮貌?」
論嘴皮子,一百個陳金寶都不是寧寧的對手。
他揚起巴掌就要打人,「我不管你是哪裡來的好事者,我今兒的把話撂在這裡了,我姐的工位和房子,我是一定要要走的,至於瑩瑩,也是陳家人,我必須帶走。」
他揚起的手,卻被寧寧用刀,橫著劈了過來。
鋒利的刀刃散發著幽幽的冷光,頓時把陳金寶的手給嚇的縮在了半空中,不敢在動彈。
寧寧冷笑一聲,「你好大的臉?小學畢業了嗎?知法嗎?懂法嗎??知不知道父母死亡,身為直系親屬兒女才是第一繼承人?你一個娘家弟,還是成了成家立業有妻有子的娘家弟弟,哪裡有臉來繼承小景母親的遺產?憑你嘴臭?憑你長的丑?還是憑你不要臉?」
寧寧這話一說,旁邊看熱鬧的人頓時笑噴了,這小丫頭嘴真毒,罵人都跟說相聲一樣。
不過,對於寧寧的話,他們卻深思起來。
他們是真不知道第一繼承人竟然是子女。
一直以來,都是親人離世了以後,工位由其他親人繼承。
像朗景山這種年齡不夠的,一般都是由其他家屬繼承的。
誰都沒想過,其他親屬竟然會沒有繼承權這一說法。
陳金寶身為這一帶的二流子,身為老陳家老來得子的寶貝疙瘩,長這麼大還從來沒有這般被人奚落過,頓時惱羞成怒,「賤人——少管閒事。」
「賤人罵誰呢?」
「罵你!」
寧寧譏誚道,「確實有個賤人在罵人。」她用手扇風,嫌棄道,「臭死了,也不知道幾個月沒刷牙了,真是活丟人,就你這種社會敗類,不為社會做貢獻,還天天盡知道欺負晚輩,不如死了算了。」
「我要是你,我就找個茅廁跳了糞坑淹死算了,免得活著浪費空氣,死了浪費土地,半死不活浪費人民幣。」
「噗嗤」連陳金寶帶來的小弟都忍不住笑了起來,他們頭一次見到罵人都這麼有趣的。
陳金寶更是氣炸了,他還沒丟過這種臉,「去,進屋給我砸,把東西全部給我砸了。」
他動不了這個女人,他還動不了屋內的東西嗎?
他要讓那小畜生居無定所,後悔一輩子。
寧寧一個閃身,雙手一撐,站在門前,冷笑一聲,「誰敢砸?私闖民宅是犯法,只要你們不怕吃牢飯,儘管砸!」
「我周叔叔是部隊大-官,我葛叔叔是公安局局-長,只要你們不怕死,不怕吃槍子,來!儘管砸!」
寧寧側開身子,一下子讓開了門。
這下,陳金寶帶來的人反而面面相覷,不敢動彈了,「寶哥,她認識葛公安。」
陳金寶這會是騎虎難下,牙一咬,心一橫,「砸,她就是認識天王老子都不行——」
「是嗎?」
他身後傳來一陣淡淡卻具有威嚴的嗓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