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反問了一句。【記住本站域名】
在這種公眾場合,在這麼多人的情況下,他竟然敢,直接朝著人來飆車。
這不是膽大包天,這是目無王法。
顧寧覺得,來到鵬城以後,她似乎見到了,這個世界上不為人知的一面。
在說話間,她的手已經往包裡面去摸了,包裡面那一把沒被沒收的菜刀。
因為,昨晚上就體會到了鵬城的亂,所以在出了那檔子事後。
顧寧她們三人的包裡面,每一個都裝著一把菜刀。
那是,緊急時刻的救命的東西。
顧寧不知道這個東西能不能救下她,她只知道,手裡摸著冰冷的刀柄,讓她有一瞬間的安全感。
對方沒想到,到了這一步,顧寧竟然還敢反問他。
桀驁不馴的許迪,在這一刻,忍不住哈哈笑了起來,「有意思。」
「難怪,你把豹子整得那麼慘,還敢犯到花姐的頭上。」
對方話還未落,就被摩托車背後的人給拽了下,顯然是他的同夥,「迪哥,你瘋了嗎?」
「花姐只是讓我們給對方一個教訓,你竟然把花姐和豹子的名聲暴露出來了,你想害死我們嗎?」
壓低了嗓音,帶著抑制不住的咆哮。
奈何,他們實在是離得太近。
顧寧一下子就捕捉到了對方口中說的花姐,和豹子。
這——
豹子她是知道的,昨晚兒地在寶安縣,還間接的和對方交鋒了。
只是,花姐?
顧寧的目光冷凝了幾分,她確定自己不認識這個人。
但是卻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遭遇這件事了。
定然和豹子和花姐有關係。
摩托車上的兩人還在拉扯,許迪滿不在乎,「花姐,讓我辦事之前,就說透露了名號了。」
說到這裡,他特意看了一眼顧寧,「做人要識趣,有些人,不能惹,便不能惹。」
很難想像,這種話是從一個混混口中說出來的。
顧寧冷眼看著對方,「從頭到尾,我都未主動招惹過任何人。」
她就只是來做一個生意。
僅此而已,但是接二連三的簍子,讓她極為不開心。
對方不以為意,「那是你以為的。」
「好了,靚女,看在你長得漂亮的份上,今兒的就饒了你,下次要是在這樣,哥哥可不會在留情面了。」
說完,根本不去管顧寧是個什麼反應。
就騎著摩托車,再次揚長而去。
而對方一走。
顧寧下意識地鬆了一口氣,整個人抱著包的狀態,也跟著鬆懈起來。
另外一邊。
吳秀靈和寧阿梅,也跟著朝著顧寧飛奔過來。
「顧寧。」
兩人齊刷刷地喊道,「你沒事吧?」
她們快擔心死了。
顧寧臉色還有些發白,她懷裡緊緊抱著包,手還半放在包裡面,她搖頭,「沒事。」
其實,她遠遠沒有之前對方看著那樣冷靜。
她只是,不想在外人面前露怯而已。
吳秀靈不太相信,她拉著顧寧的手,上下檢查了一遍。
拉起對方手的時候,她這才驚覺,在八月盛夏的天氣下,顧寧的手像是從冰窖裡面剛拿出來一樣。
冰冷到刺骨的感覺。
吳秀靈沉默了下,「抱歉。」
對不起。
是她和寧阿梅,沒有保護好對方。
顧寧搖頭,許是看到了好友,臉上的血色也跟著慢慢回籠,「你們道歉什麼?追根究底,還是我自己惹上的。」
豹哥看上了她這一張臉,追根到底,她的這一張臉才是禍根。
「不。」
寧阿梅有些自責,「秀靈說得對,是我們沒保護好你。」
危險來臨的時候,反倒是顧寧在保護她們。
把她們推出去到了危險之處,把自己置身於危險之中。
顧寧笑了下,這會徹底冷靜了下來,「好了,都不要自責了,這件事就當這樣過去了。」
吳秀靈和寧阿梅對視了一眼,面面相覷,猶豫了片刻,到底是沒忍住問道,「這次是誰?」
顧寧想了想,也沒瞞著好友。
「就是昨天咱們在寶安縣的豹哥引起來的。」
雖然顧寧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但是從對方的論斷中,大約也能知道。
不過是打了小的,又來了老的而已。
那個花姐,應該是豹哥背後的人?
只是,不知道葛衛國那邊怎麼樣了。
畢竟,她一走了之,到了羅湖這邊,所謂花姐和豹哥的人,都能準確地找到她。
那麼葛衛國呢?
他作為新上任的領導,更是和對方直面對上了。
顧寧在這一刻,反而不是擔心自己安慰,而是擔心對方的安慰。
寶安縣,派出所。
葛衛國坐在椅子上看過往的案卷,他已經維持這個姿勢,快一上午了。
外面的下屬,都跟著你推我,我推你。
誰都不敢朝著葛衛國,來匯報事情。
作為一線警察多年的葛衛國,哪裡能察覺不到外面的動靜。
他放下手裡的案卷,這才朝著外面說道,「有什麼事情,進來說。」
他是一間獨立的小辦公室,約莫著五六個平方,就放了一張辦公室,一張椅子,剩下的全部是各種柜子,而柜子裡面塞滿了,這幾年來所有的案卷。
隨著葛衛國的發話。
外面的人,互相推諉了一番,隨即選了一個代表出來。
「所長。」
是一個小平頭,穿著制服,瞧著面容,顯然是能說會道的。
不然,外面的同事,也不會推舉他出來了。
葛衛國嗯了一聲,端起了旁邊大茶缸子,足足有他臉盆子那麼大,早上六點多就泡上了茶。
一直到現在,已經涼透了。
茶葉落在最底層,上面飄著零零散散的一兩片茶葉。
他放在唇邊輕吹了一下,茶葉散落,這才抿著喝了一口,沒有任何聲音。
說實話,這斯文的喝茶動作,和他本人的長相,極為不相符。
在平頭張元看來,新來的這個上級所長,是一位極為粗狂的人。
畢竟,那可是一言不合,就能說砍了豹子雙手的人。
一言不合,就把當地最大的頭頭,豹子給抓起來的人。
「什麼事?」
葛衛國似乎不喜歡和人打機鋒,所以問話也是單刀直入的。
「你最好有重要的事情。」
他進辦公室之前,就朝著大家吩咐過,若是沒有重大事情,不要來找他。
對於看卷宗的自己來說,是需要極致安靜的環境,才能沉浸進去。
對那些過往的卷宗,進行尋找蛛絲馬跡。
在外人看來,這些卷宗是廢紙,但是對於葛衛國看來,這些卷宗是死人留下的口供,活人留下的證據。
沒有比卷宗更為讓他能夠清晰直觀了解,這個新單位到底是個什麼情況了。
與其去問人。
得到謊言和欺騙。
不如自己沉下心來,去尋找真正的答案。
所以,因為這樣,連帶著問話也帶著幾分壓迫性。
這讓,和葛衛國面對面的張元,瞬間感受到壓力極大,這是一位和前所長完全不一樣的領導。
他強勢,嚴肅,眼裡揉不得沙子,辦公嚴明。
幾乎是一瞬間,張元的腦子,一下子浮現出了很多對於,新所長的評價。
卻唯獨沒有和之前所長,重疊的地方。
前所長是個溫吞,中庸的人。
而新所長卻是完全相反。
當分析出兩個人的區別後,派出所紅人張元,也改變了自己來之前的策略。
他不能用對待前所長的方式,來對待新所長,因為他們是不同的兩個人。
面對事情的處理方式也不一樣。
當搞清楚這點後。
張元迅速挑選了一個有利的方式,來表達自己所進來的重要事情!
「領導,花姐讓小楊傳話過來,想和您見一面。」
花姐?
小楊。
葛衛國翻起來了,上午十點零二所看完的卷宗,那是三年前的。
「花姐?付小花,東省人,後因不知名原因,輾轉來到南方鵬城,又因為救了沈向南,慢慢從付小花變成花姐?」
數一數二的二把手。
聽到葛衛國的重複,張元額頭上的汗珠兒,瞬間滾落下來。
說實話,他們和花姐也打交道過許多次了。
但是對於,花姐的來歷,還是不清楚的。
只知道對方是鵬城,沈向南沈爺的得力手下,可以說是左膀右臂也不為過。
但是對方是哪裡人,又叫什麼名字。
又因為什麼成為沈向南的左膀右臂這件事,他們是一丁點都不清楚的。
張元實在是忍不住了,「領導,您怎麼會這麼清楚?」
連帶著他們都不知道。
而葛衛國這位新來的領導,卻在來到這裡,不到四十八小時,就已經把對方的老底給摸清楚了。
葛衛國抬手,指了指發黃帶著灰塵的卷宗。
「它告訴我的。」
張元不由得抻頭看過去,在看清楚卷宗封面,寫著一九八零年封存的時候。
他瞳孔不由得一縮,「那是三年前的卷宗。」
怎麼會有新領導一來,就翻查了幾年前的卷宗?
張元不明白。
這位,到底是個什麼人呢?
葛衛國低頭抿了一口茶,他隨意地嗯了一聲,「卷宗不清晰。」
寫的很隨意,原因不明?
這種東西能寫上去?
原因不明那就去查,而不是就這樣敷衍的寫上去,隨即在封存起來。
這是一個致命的缺點。
對於一個需要卷宗來查看過往的人來說,這個缺點簡直是不可容忍的地方。
張元忍不住冷汗淋漓,「這卷宗是李叔退休後,新人接手的。」
葛衛國嗯了一聲,「晚點讓這位寫卷宗的新人過來下。」
不過這是之後的事情了。
他放下茶杯,終於提起來了正事,「你之前說,付小花和楊天佑找我,是什麼事情?」
小楊,就是楊天佑。
其實,張元自己都不太清楚,對方的名字。
實在是這些在道上混的人,混久了,大家見面都是喊一聲對方的外號。
久而久之,就忘記了對方真實的名字。
所以,在冷不丁的聽到楊天佑三個字的時候。
張元還有些懵,不太能回過神,但是很快就把小楊和楊天佑聯想到一起了。
張元謹慎的回答,「約摸著是因為豹子和哨子的事情來找你。」
當然,也或許還有和新領導,打好關係的意思。
這幾乎是每一任領導,都會經歷的事情。
只是,葛所長會如何選擇呢?
張元有些好奇起來。
要知道,花姐他們那邊的糖衣炮彈,可是,很誘人的。
「因為兩個小混混來找我?」
葛衛國嗤了一聲,「那他們不該是來所里來找我嗎?」
而不是讓自己去見他們。
一個混混幫派的組織,就算是洗的半白,那也不能掩蓋他們背後的盤根錯節。
找他?
開什麼玩笑。
面對新領導的反問,張元低頭,不敢回話。
實在是,對方的壓迫性太大了,他不敢出聲,總覺得少說就能少錯一樣。
「之前我讓你們通知對方,來提人,通知到了嗎?」
沒等到回復,葛衛國也不意外,而是再次問起來了新問題。
張元愣了下,立馬說道,「通知了。」
接著,他欲言又止。
「說。」
「就是對方似乎好像放棄豹子和哨子了。」
因為按照他們以往打交道的習慣,在他們抓了對方人以後。
一般在兩個小時內,對方都會來要人。
但是,這一次卻不一樣。
昨晚上到今天上午,已經超時很久了。
對方只是說來約見新領導,但是卻沒有絲毫提起,說要把豹子和哨子給提出去的意思。
這裡面的意思就很明顯了,放棄了那兩個人,打算用來取悅新來的領導。
這算是花姐他們送過來的誠意。
葛衛國聽到這話,有些意外,又有些不意外。
他摸了下下巴,「所以,他們找我,不是為了來救人的?」
像是自言自語,根本不指望張元回答。
但是,這一次張元卻回答了。
他猶豫了片刻,謹慎地斟酌道,「在咱們這邊有個規矩,就是每次新領導上任,花姐那邊都會請人約個飯。」
也不是賄賂,而是雙方提前打好關係。
免得未來,大水沖了龍王廟,一家人不認一家人。
相當於雙方認識一番,提前把條條框框定好,也算是互相便利對方的工作。
聽到這個解釋。
葛衛國像是聽到什麼笑話一樣,他雖然笑著,但是臉色卻是冷的,「去,告訴他們,要來那就來派出所,否則,一切免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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