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寧搖搖頭,「我們之間,不必說謝謝。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她和周致遠之間的交情和感情,說謝謝反而疏離了。
周致遠聽出來了她話裡面的意思,臉色越發柔和,那種感覺怎麼說,就仿佛是心意相通的知己,也是心意相通的愛人。
他們並沒有在門口站太久。
正準備進去的時候,突然,廖勝男隨著父母也跟著過來了。
若是不出那一場意外的話,廖勝男應該是周家的孫媳婦的,在這場葬禮裡面,她應該也是周家人之一。
可是,世界上沒有如果。
那一場如果,讓廖勝男和周家徹底沒了關係。
因為,連帶著周文宴這個當事人都被趕出周家了,更別說廖勝男這個曾經的前妻了。
更沒有任何關係。
廖勝男會出現在周家的葬禮上,實在是引人意外。
這下,原先鬧哄哄的葬禮上,瞬間安靜了下來,不少人都跟著看了過來。
想看看周家——周致遠,是如何對待這個前周家孫媳婦的。
似乎察覺到不少人看她,廖勝男臉上有一絲不自在,但是這一絲不自在,在觸及到那堂屋中間掛著的黑白遺照的時候。
那不自在瞬間消失了。
其實,周老爺子會死,和她有關係,和和周文宴,和姚慧茹都有關係。
若不是他們那一場爭吵,周老爺子也不會聽到了,他不聽到,也不會被真相給活活氣死。
想到這裡。
廖勝男鼓足了勇氣,朝著周致遠走去,這一走,看到周致遠身旁並排站立的顧寧時。
她頓時愣了一瞬間,原先進來的時候只顧著看遺照去了,絲毫沒看到周致遠旁邊站著的還有顧寧。
顧寧知道她這會站在這裡的意思嗎?
眼瞧著廖勝男看自己,顧寧朝著對方點了點頭,全程落落大方,沒有任何遮遮掩掩。
這讓——
廖勝男一下子明白了,對方是自願的。
想到這裡,廖勝男心裡不由得苦笑了一聲,她和顧寧,終究是相差太多了。
她發現,顧寧能做到的事情,她做不到。
廖勝男想,她要是有顧寧一半的清醒,是不是就不會落到今天這個地步了?
可惜,這個世界上沒有後悔藥。
廖勝男深吸一口氣,壓下腦子裡面紛雜的情緒,朝著周致遠和顧寧道,「我來送老人最後一程。」
這話一落。
現場頓時安靜了下來。
所有人都跟著看了過來。
想要知道,周致遠對待廖勝男是個什麼反應,而周致遠對待廖勝男的反應,也意味著大傢伙兒以後對待廖勝男的態度。
周致遠看著廖勝男許久,那一瞬間,他想了許多事情,曾經的廖勝男人如其名,真的就如男人一樣,她健康有力,活力四射。
而今的廖勝男,像是一位病入膏肓的老人一樣。
瘦弱不堪,連帶著眼睛曾經的最後一絲光也沒有了。
他語氣雖冷,但是到底是透著一絲熱度。
「去吧,去以孫媳婦的身份,去給老爺子上一炷香。」
周家不認周文宴,但是不管是他和周老爺子,曾經都是認可廖勝男這個人的。
只是——
有些事情,是造化弄人。
廖勝男在聽完這話後,眼淚刷的一下子下來了,「謝謝,謝謝。」
她曾愧疚難安,也曾夜不能寐地後悔。
只是,這後悔終歸是來得太遲了。
眼見著周致遠允許廖勝男進去上香,還是以周家孫媳婦的身份,廖孔武心裡說不出的感激。
如今他閨女的名聲徹底臭了,雖然他很不喜歡周家,不喜歡周文宴。
但是不得不承認一個事實,如果有了這一層身份,那些說閒話欺負人的人,也會掂量一番。
「致遠,大恩不言謝。」
周致遠搖頭。
不一會,廖勝男上完香,磕完頭出來,朝著周致遠點了點頭,隨即跑開了。
而廖勝男的父母,頓時嘆了口氣,廖孔武朝著許紅雲說了一句,「你去看看勝男。」
這是要把她們母女兩人都支走了。
許紅雲眼眶紅紅的,點了點頭,跟著離開了。
他們都清楚,如今的廖勝男的名聲,也就比周文宴稍微好一點,但是又能好到哪裡去呢。
廖勝男離開後。
廖孔武抬頭,看向周致遠,「我也來送周老爺子最後一程。」
他是以廖孔武的身份,而廖勝男卻以周家孫媳婦的身份。
這是兩種不同的概念。
周致遠朝著他伸手,「廖同志請進。「
廖同志——
一下子就劃開了兩家之前的交往和感情。
有些東西,從周老爺子死的那一刻,就徹底變了。
廖孔武聽到這一聲廖同志,他腳步頓了下,隨即,終究是嘆了口氣,進堂屋後,朝著周老爺子上了三炷香,就跟著離開了。
沒有在周家多停留一絲的意思。
周家埋怨廖勝男。
可是同樣的,他們當父母的,又何嘗不埋怨周家呢?
若是,早點知道周文宴不是周家的孩子,他們又何嘗會把閨女廖勝男嫁給對方。
可是,這一點,廖孔武卻想當然了,他們就算是知道周文宴不是周家人。
他們也做不了廖勝男的決定,廖勝男想要嫁給周文宴,是她這從小打到大的執念。
而那個時候的一心戀愛腦的廖勝男,就算是知道了周文宴不是周家人。
她不止不會嫌棄他,反而還會心疼他,對他不離不棄,來彰顯著自己的偉大的愛情。
當然,這一點,廖孔武能不知道嗎?
正是因為知道,他才不願意去想,他的女兒,眼光會這麼差勁。
在一棵歪脖子樹上吊死。
想到這裡,廖孔武對周文宴的厭惡和殺意已經掩藏不住了。
在父母的眼中,自家孩子永遠是最好的,如果不好,那肯定是受到了外界的引誘。
例如——
周文宴引誘廖勝男。
廖家人一走,這熱鬧就算是沒有了。
大家都意猶未盡地收回目光。
原以為這兩家人會打起來呢,沒想到竟然這麼輕而易舉就解決了。
生產隊。
在休息了一整夜後,許向國第二天一大早,就拖著板車,班車上坐的是周文宴。
他要帶周文宴去看腿。
許向國出來的來著急,他身上沒錢,打算借著往日的情面,希望生產隊的赤腳大夫能夠先給周文宴看看病。
只是——
赤腳大夫在看完周文宴的腳後,給了一個結果。
「雙腳踝骨全斷,這輩子站起來無望。」
這話一落,周文宴臉色一片煞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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