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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致遠朝著葛衛國對視了一眼,然後說道,「這個娃娃,我要了,到時候我會帶他去部隊,接受正統的訓練。」
葛衛國遲疑了下,「那少管所那邊?」
周致遠想了想,「非常時期,非常手段,比起少管所,我覺得部隊更能糾正他的缺點。」
「而且,他這種人,越早走上正軌越好,我怕遲了,以後不好改過來。」
他對少管所也不放心的。
少管所裡面關著很多,是真壞少年們。
而對方不一樣,徐武是明顯沒有是非觀念,家裡讓他做什麼,他就去做什麼。
他是一張白紙,全看拿筆畫畫的人怎麼去畫他。
若是髒污的筆,就給他塗上滿層污泥,那麼他將來就只能是污泥,一條道走到黑。
但是,如果是彩色的筆,給他圖上彩虹。
對於徐武來說,他將來的路,則就像是彩虹一樣,一條康莊大道。
葛衛國覺得是這個理,「我之前也有思考過,怕他交到少管所裡面,遇到真壞的少年,怕把他帶歪了。」
他送進去少管所的人呢不少,但是像對方這種,還是頭一個。
「就是——」
葛衛國遲疑,「他家人那邊怎麼說?」
畢竟,把人從少管所弄到部隊去,這到底是要讓人家家人同意的。
這年頭,當兵最是光榮的,不少家庭都走關係,走門路,都希望自己孩子去當兵。
周致遠覺得,讓徐家人接受徐武去當兵,這個事情不難。
畢竟,比起少管所,部隊明顯是個更好的去處。
難的是,徐武背後的家人,這種家人對於徐武來說,就是拖後腿的。
徐武沒能力的時候,被家人嫌棄,推出來當替死鬼。
但是,等徐武有能力的時候,他們就像是吸血螞蟥一樣,沾上來,咬著徐武的血管,去源源不斷地吸血。
不是,周致遠把人想得太壞,而是他手下有不少兵都是這樣。
武鋼更是裡面的佼佼者。
他既然想要手下徐武這個兵,那自然要提起幫他把後顧之憂解決了。
周致遠想了想,朝著徐武道,「你是怎麼想的?如果你去部隊當兵,未來成就必然不低,但是,你家人你打算怎麼辦?」
徐武只是反應不快,但是他並不是傻子,這種人對待人的善惡有天然的辨別能力。
他能感受到,面前這個像老虎一樣的男人,他是在幫他。
徐武想了想,「我聽你的。」
他當年聽老虎的話,老虎養他了幾個月。
他聽他的話,他肯定也會養他!
周致遠聞言,忍不住笑了,「那這樣,我們也不一竿子打死,我對外就公布你在少管所,若是這期間,有你家裡的人來看你,你便把自己的情況告知他們,往後也繼續往來下去。
若是他們沒人來少管所看你,那往後,就當個普通親戚處著,給你父母基本的養老,其他你就不要在插手了。」
周致遠是真起了惜才的心思,這才會有這麼多話,考慮得這麼周全。
徐武低頭,「我、我不想和他們聯繫。」
他們都不喜歡他,爺爺奶奶不喜歡他,爸爸媽媽也是。
這話,讓周致遠和葛衛國對視了一眼,兩人想了想,「那先去少管所,我們等一個答案。」
他們沒有資格替對方做決定,只能說出謀劃策,然後看徐武怎麼選擇。
徐武聽到這話,便沉默下去。
接下來一路,他都很乖巧,周致遠他們讓他做什麼,他就做什麼,等到少管所的時候。
這會,已經是年三十的半夜了,大伙兒基本都休息了。
值班的幹事,也沒想到會有人這麼晚來送人過來,不由得哈欠連天道,「怎麼了這是?」
周致遠聞言把事情經過說了一遍,特意交代了。
「把這孩子單獨放起來,不要讓他和別的少年們接觸,最多幾天,我就會來接他去部隊。」
這是特殊的招安了,少管所的幹事,也沒少見過這種。
有些孩子,不是天生壞種,只是沒人領路,才走上的歧路,來到少管所後,也偶爾會有這種另類的招安。
只是,這種機會實在是太少了,幹事也不由得抬頭看過來,「這小傢伙倒是好運氣。」
徐武傻笑,他站在原地,極為乖巧。
周致遠看了看他,把他親手交給了幹事手裡,「這幾天先觀察下,另外,如果他家人來看望他,麻煩你第一時間聯繫我。」
他寫了一個號碼在紙條上,撕下來給了對方。
幹事點頭。
周致遠便對著徐武交代,「你待在這裡面,是因為你燒人家屋子的處罰,在這裡面,你記得好好表現。」
想了想,猶似不放心,「要是有事,就記得跟這位叔叔說。」
他指的是拜託的幹事。
其實,他有想過,把徐武單獨領走,先領回去周家也行。
但是,轉念一想,徐武到底是放火在先,他必須要先給他樹立一個正確的價值觀,做錯了事情,必須受到處罰。
這才,臨時改了主意,把他放到少管所來。
徐武抬頭看著他,有些可憐巴巴的,怪讓人心疼的,「我會聽話,你會來接我嗎?」
他被拋棄怕了。
周致遠抬手摸了摸他腦袋,「你在裡面好好思考自己犯下的錯誤,好好表現,我便會來接你。」
徐武認真地點頭,一步三回頭,「你要來接我啊,一定要來接我。」
他再三囑咐。
周致遠點頭,目送著他進去後。
葛衛國感嘆,「老周,你還真把他放在心上了啊!」
周致遠嘆了口氣,「是個好苗子。」
這種苗子若是培養出來,不知道能為國家立功多少,天生的兵種,合該入這一行。
讓徐武在外面,以他的伸手,和不是很聰明的腦袋,到最後只能走上一條不歸路。
葛衛國笑了笑,「這倒是,你把他帶走了,我以後辦案也能輕鬆一些。」
他入行這麼多年,也少見到徐武這種。
先天的身體好,力氣大,但是年少的時候,還沒有正確是非觀,最後走上一條不歸路。
等這種人是非觀健全後,徹底向惡,硬生生地能從一個小嘍咯走到老大的位置。
但是這種人,也是他最怕遇到的。
因為,極為難對付。
周致遠這也算是做好事了。
「他年紀還不夠,你打算怎麼安置他?」
對方年紀才十四歲,怕還是虛歲,也就是說,正兒八經也就十三左右。
周致遠想了想,「部隊有計劃建立一隻特殊的少年組。」
只是,這種名額極為難得,但凡是在部隊的都願意擠破頭把人送進去。
葛衛國抬頭,「這是尖刀?」
從少年開始培養,這種人出來,就太可怕了。
周致遠點頭,「是。」
「那你這可是下了血本。」
這種名額,周致遠都不容易拿到。
周致遠笑了笑,「這孩子值得。」
他還沒見過,比這孩子天賦更好的了。
這讓葛衛國酸透了,「你說,你運氣就怎麼能這麼好?陪我辦個案,我忙裡忙外,屁都沒得到,反倒是你,竟然還白撿了一個人才。」
這話,讓周致遠笑了,他也覺得運氣挺好。
遇到徐武這種人的概率,可能是萬分之一,也許會更低。
他聞言,忍不住笑了,「我覺得寧寧是我的福星。」
不是顧寧,他也不會來辦案,更不會遇到徐武。
這話,讓葛衛國更酸了,酸得冒水,「你可真是——」
也不見說他是福星,明明是他去找的周致遠,這人就區別對待。
說到底,是他不配了!
兩人插科打諢,等到大院兒的時候,這會已經奔十二點去了。
天上的月亮照得通亮,院裡面有不少人家在守夜,剛好這會到了十二點,這會要出來放鞭炮。
遇見了周致遠和葛衛國,都忍不住瞠目,「你們這是從哪裡回來的?」
怎么半夜三更地從外面回來,車子轟隆聲,他們可都聽到了的。
葛衛國緊了緊雷鋒帽,笑道,「出案子啊,叔,行,你先忙活兒哈,我們進去歇會。」
問話的是廖勝男的父親,他手裡正挑著鞭炮,拿著火柴,準備點掛鞭。
看到周致遠從後面過來的時候,他頓了下,欲言又止,想了想,到底是跟上去了,「致遠,我找你說下話。」
周致遠算是他的晚輩了。
但是,他確實大院裡面最出色的晚輩。
周致遠點頭,朝著葛衛國擺手,示意葛衛國先進去,他則是對著廖孔武喊了一聲,「廖叔。」
都是一個院的人。
無非是,廖家是後面才搬過來的。
廖孔武掐著點,點了鞭炮後,鞭炮響起,噼里啪啦作響,他連耳朵都沒捂,就站在不遠處,一點害怕的樣子都沒有。
像他這種人,是從槍林彈雨中活下來的,比起子彈聲,這鞭炮聲就是小兒科了。
「致遠,我——」廖孔武有些難以開口。
周致遠知道他要說什麼,「你是要說,勝男的事情吧!」
廖勝男和周文宴的事情。
廖孔武點了點頭,他薅了一把頭髮,頗為惆悵,「我家那丫頭,是個外向的,年三十晚上守夜就直接去了周家。」
他攔都攔不住。
自打上次閨女說離開後,要不是她媽再三去要她回家過年,怕是年三十也回不來的。
周致遠淡淡道,「廖叔,你想讓我做些什麼呢?」
「你對他們兩個年輕人的婚事怎麼看?」
廖孔武問道,他點了一根煙,開始抽起來,他想要知道,周致遠在中間充當的是什麼角色,他才好進行下一步。
周致遠,「廖叔,這件事我從來沒有插手過,我不支持,也不反對,全看年輕人自己的想法。」
其實,要他來看,自己的侄兒子不是良配。
但是,廖勝男實心眼,一心撲在周文宴身上,誰都拉不回來。
對於女同志來說,廖勝男很吃虧。
她現在也極為被動,在這樣下去,沒人敢娶她。
若是往低了娶,那都是衝著廖家的家世來的。
有了周致遠這話,廖孔武有些複雜,「致遠,我沒看錯你。」
若是,致遠也在從中間摻和,那他就失望了。
在他看來,致遠是大院裡面唯一一個有機會登上高位的人。
周致遠沒說話。
廖孔武也習慣了,他問了一句,「你覺得周文宴是良配嗎?」
其實,他也知道自己這話問多餘了,但是他就是想知道。
周致遠想了想,如實道,「這要看您從哪方面來想了,如果說僅從雙方家世來看,也算是門當戶對,僅從個人來看,文宴不是良配,他不會是一個好丈夫。」
接著,他話鋒一轉,「但是廖叔,你要明白一件事,勝男丫頭鐵了心,寧願和你們斷絕關係也要和文宴好。
這一點,廖家就已經落了下風,就算是你身為父親,強壓著把勝男丫頭給帶回去,那安州市肯定待不了。」
「您定然要把她往別處送,可是您又能往哪裡送呢?
能送的也無非是鄉下不認識她的地方,好從頭開始,但是廖叔,您要明白您的打算,你把她送走以後,是打算養她一輩子,終身不嫁女嗎?」
廖孔武猶豫,斷然拒絕道,「這不可能。」
哪裡有不嫁人的姑娘。
他姑娘到底是要嫁人的,只是,這點才是最難的,勝男的名聲已經差到極致,而且照著她之前的說法,她已經和周文宴生米煮成熟飯了。
這種情況,想讓她往高處嫁,幾乎是斷絕了可能性。
高門大戶,哪個娶妻能受得了這個?
那就只能低嫁了,可是低嫁,從遠方鄉下找一個,過起日子來,怕是還不如嫁給周文宴。
周文宴人在不行,周家的家世底子在,起碼,勝男嫁過去不用受物質的苦,加上有周致遠這個清醒公正的在,周文宴翻不下大浪來。
但是,就這麼認了。
廖孔武自己有些不甘心,他明白周致遠的意思。
「可是致遠——」
周致遠抬頭看他。
「我知道這話不該說,但是我當父親的,不說不行。」廖孔武道,「我想要你一個保證,如果勝男嫁過去,你能護著點她,讓周文宴翻不出大浪來。」
這話,周致遠想也不想地拒絕了,「廖叔,這不可能,勝男和文宴關起門的事情,我要怎麼管?怎麼護?別說我只是小叔,我就是親生父親,我也插手不了這個。」
小兩口的事情,誰能插手?
只能他們自己解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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