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老爺子威風了大半輩子,真是沒想到,有一天會折在一個小孩兒手裡,還被對方喊傻子。
差點沒被氣笑了。
他伸手就要去拉陽陽,卻被陽陽一陣吆喝,「傻子當拐子了,要賣小孩兒咯。」
這一嗓子喊得廖老爺子差點沒給,大伙兒表演一個原地去世才好。
看著兔子一樣不見的陽陽,廖老爺子笑罵,「這小兔崽子。」
還挺機靈。
……
顧寧這邊,先是市場上買了兩斤師父愛吃的柿子,想了想又去買了兩罐麥乳精。
這才提著東西,去了一趟師父戚慶淵那裡。
只是,一登門戚家的門,就瞧著和師父一塊下棋的安老,顧寧提著東西的手一頓,面不改色的上前,喚了一聲,「師父。」
全程都沒給安老一個眼神。
安老苦澀極了。
寧寧!
寧寧這是把他當做陌路人了啊!
倒是旁邊的戚慶淵感覺到氣氛不對,他把棋盤一推,笑著道,「你來就來,還買什麼東西呀?到師父這裡還客氣。」
顧寧笑了笑,看了一眼安老,語氣平靜,「師父,我想找您說下事。」這是讓安老迴避了。
她這涇渭分明的割開關係,讓安老心裡越發不是滋味,他步履蹣跚地出了門。
他一走。
戚慶淵嘆口氣,「說吧?」
顧寧小聲把搬家的和請客暖屋的事情說了一遍。
之所以搬家以後才找他,而不是當初來安州市找房子就來找他,是因為顧寧不利用師父的名聲來做些事。
她可以不在乎名聲,但是她卻不想師父被別人說,收了一個眼皮子淺的徒弟。
聽完後,戚慶淵嘆口氣,摸了摸顧寧的小腦袋,「來安州市找房子這麼大的事情,怎麼不和我招呼一聲?」
在他看來,一日為師,終身為父。
顧寧就是他的孩子,是他的晚輩了。
顧寧眨了眨眼,小聲說,「不想讓師父被人笑話。」
笑話找了一個精窮還只會添麻煩的徒弟。
這一句話,讓剛硬臭骨頭了一輩子的戚慶淵,心裡差點沒軟成一灘水,「不會,寧寧啊,不管什麼時候,你都是師父的驕傲。」
從來不是笑話。
顧寧重重點了點頭,小聲撒嬌,「那師父,後天的暖屋飯,您來嗎?」她一雙水靈靈的小鹿眼,就這樣定定地瞅著戚慶淵,帶著幾分殷切的期盼和依賴。
戚慶淵想都沒想地說道,「去,我一定去!」
得到滿意答覆,顧寧這才離開。
等她一走,戚慶淵就朝著屋內躲著的安老爺子說道,「還不出來?」
安老這才步履蹣跚地跟著出來,就聽見好友炫耀說,「我徒弟接我去新家吃飯了。」頓了頓,「還給我買了我愛吃的柿子。」
看著那一網兜的柿子和兩罐麥乳精,安老張了張嘴,一個字都沒蹦出來。
「我徒弟搬家的暖屋飯,想去嗎?快求我,求我帶你去。」
安老,「……」
……
邀請了師父以後,顧寧又去和小景以及孫商河打了招呼,這才去找周致遠和葛衛國。
只是,她去所裡面去找的時候,葛衛國在,周致遠倒是不在,顧寧說明來意以後。
葛衛國一臉的絡腮鬍子壞笑,「放下,後天我一定去。」頓了頓,他提醒道,「你要不要去找下老周?他剛好遇到大問題了,我估摸著你去能幫幫他。」
「什麼問題?」顧寧一驚,聲音不由自主地提高了三分,「我叔叔他怎麼了?」
「這我可不能說。」葛衛國抬起手腕看了看時間,說,「你這會去周家,剛好能幫上忙。」
怕顧寧不去,他還特意提醒了一句,「老周對你,可是沒話說,小丫頭可不能見死不救。」
這話說得,顧寧越發惴惴不安起來。
她告別了葛衛國,直奔周家。
只是,她一到大院門口,就瞧見周致遠身旁站著一位,穿著的確良白襯衣的年輕女同志。
她生著鵝蛋臉,燙著時髦的捲髮,踩著小高跟,看起來摩登又洋氣。
只聽見她說,「周同志,都到周家門口了,難道真不打算約我進去喝杯茶?」
她可是精心打扮了一早上,就為了這場相親。
一聽這話,顧寧就明白了,葛衛國確實沒說錯,但是他坑她。
顧寧本打算邁出腳一頓,又試探性地縮了回來,既然是相親,她想看下周致遠是個什麼意見。
果然,下一秒就聽見周致遠一臉認真地說,「抱歉,我家沒茶葉。」
這話讓顧寧沒忍住勾了勾唇。
這木頭可真是不解風情。
那年輕女同志的氣得差點把包都給抓爛了,放下狠話,「周致遠,你爺爺今兒的給你下了死任務,必須帶一位女同志回去,今兒的你不帶我也要帶我!」
這囂張的態度,讓周致遠微微皺眉,「姜同志,我們——」不合適。
話還未落。
下一秒,他的後腰就被搭上了一雙細嫩的小手,人未到,嬌滴滴的聲音就傳了過來,「致遠哥哥,你不是要帶我回家嘛!」
這話,空氣中驟然安靜了下來。
兩人下意識地看了過去,只見明艷動人的小姑娘,正嬌滴滴地朝著周致遠拋媚眼。
周致遠耳尖紅了紅,一瞬間就明白過來,他反手摟著顧寧的腰,朝著姜紅艷說,「我等的人來了,告辭。」頓了頓,說,「周家不會和姜家有任何姻親關係。」
話落,不等姜紅艷反應過來,就摟著顧寧離開了。
都走遠了,顧寧還不忘回頭,朝著姜紅艷笑著說,「這位姐姐,致遠哥哥是我的哦。」
這話一說,姜紅艷的臉氣綠了,周致遠的臉則紅了,一瞧著走遠後,周致遠立馬鬆開滾燙的手,往旁邊移了三分。
顧寧先發制人,調笑道,「致遠哥哥,我幫了你,你不打算帶我回家喝杯茶嗎?」
那一聲致遠哥哥,讓周致遠渾身都一僵,臉都燒得厲害,「別鬧。」但是卻未拒絕顧寧要求,領著她回了周家。
因為安排了相親的緣故,周老爺子特意把家裡人都支出去了,所以家裡空無一人。
顧寧打量了一番,越發笑得若有所思。
而周致遠招呼她坐下以後,就去給她倒茶去了。
只是,恰好的去接水的時候,水管裂了,噴涌而出的水,噴了他一身。
客廳的顧寧,聽到動靜,下意識的跟了上來,一進廚房,那濺起來的水花,頓時把她也給淋得濕透透的。
四目相對。
周致遠就看到,她瑩潤白皙肌膚沾著水滴,白色衣裙緊緊地黏在身上,裙子下面是玲瓏有致,若隱若現的曲線,那完美的弧度,既有少女的清純,又有一種說不出的嫵媚,像極了即將盛開的罌粟花。
清純又艷麗。
周致遠臉一熱,耳尖一紅,閉著眼,「要不?你去我那換件衣服?」
顧寧本來想惱的,但是看到男人那紅透的臉,頓時嬌聲道,「好,那叔叔,我穿你襯衣?」
周致遠根本沒聽到對方說什麼,胡亂地點了點頭。
只是,兩人前後腳剛走進臥室,拿著衣服。
外面就傳來一陣聲音,「致遠把人家丫頭帶回家了?」是周老爺子洪亮的嗓音,藏不住的喜悅。
「爺爺,你別進去了,我去問問吧。」是周文宴的聲音,充滿著幾分無奈。
接著,就聽見一陣腳步聲,一步步靠近。
屋內。
渾身濕透,剛要從周致遠手裡接過衣服的顧寧,手裡一僵。
兩人飛速的對視了一眼,又迅速地移開目光。
周致遠的手比腦子反應得更快,下意識地要把顧寧給藏起來。
電光火石之際。
卻被顧寧連人帶手一起推了出去,慣性讓顧寧下意識地前傾,貼在了他剛硬賁發的肌肉上,咯得她生疼。
突如其來的柔軟,壓得周致遠往門板上一靠,砰的一聲。
外面傳來陣陣敲門聲,「小叔,你和小嬸沒事吧?」
周致遠下意識的要回答,卻被顧寧不小心用牙齒咬著了喉結,周致遠聲音一頓,透著幾分隱忍,「走。」
這聲音有些奇怪,還有些含糊,無法聽清。
周文宴皺眉,敲門聲越發重了幾分,「小叔,你是不是出事了?」
身上貼上來的濕潤的柔軟,每一分一秒都在挑戰周致遠的極限。
偏偏,顧寧像是毫無所覺,她抬起蔥白一樣的手指,按在他的腰窩,力度不輕不重,讓周致遠渾身跟火燒一樣。
外面,聲音再度響起。
「小叔,你聽得見嗎?你和小嬸怎麼樣了?」
顧寧抬頭,柔軟的唇碰在了他茂密青黑的胡茬上面,一路向上,她貼在他耳邊,吐氣如蘭,「叔叔,怎麼辦呀?」
聲音貼著他的耳廓,沒有半分泄露,全部都進了腦海裡面。
周致遠呼吸急促,他在戰慄,在緊繃,渾身上下的每一絲肌理都在叫囂,似乎要衝破束縛。
許久得不到動靜。
「小叔,再不說話,我就進來了。」周文宴急切地去掰門把手,咔嚓一聲——
【作者有話說】
顧寧:晦氣。
ps:這章感情戲,三千字,我從昨晚上寫到今上午,一個字一個字的磨,重寫了一版又一版,月崽是個感情苦手,真的要老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