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丫爹心疼得直掉眼淚,「就是因為我死得早,沒有陪伴在女兒身邊,才會害得她們被外人欺負……」
白夭利索起身,「走吧,去你家裡看看。Google搜索」
來到家門口發現二丫從裡邊反鎖了,她本來可以輕而易舉的打開,但她沒有強行闖入家中,以免再嚇唬到孩子。
白夭站在二丫家對面的那棵老樹下,靜靜的站到了正午。
去地里勞作的二丫媽終於回來了。
這個四十出頭的女人因為天天臉朝黃土背朝天,整個人蒼老憔悴得像是年過六十歲的老婦人。
二丫媽扛著鋤頭走來。
生活的重擔壓得她的腰佝僂了許多,使得她的身影看起來比同齡人滄桑、瘦小很多。
二丫媽看見樹下站著的白夭,微微詫異,眼底一閃而過的羨慕。
不過沒有多看,扛著鋤頭來到家門口,讓二丫開門。
二丫乖乖開門,又指著樹下的白夭說道:「媽媽,那個姐姐好像是來找你的。」
二丫媽回頭一看,白夭已經來到身前。
「你是?」
「進去說吧。」
二丫媽看著她穿著雖然休閒,可渾身上下掩蓋不住的貴氣,怕又是城裡人來找麻煩,頓時很緊張地抱住女兒,滿臉無奈地說道:「我已經放棄維權了,你們還不肯放過我嗎?」
她以為是張威找來的人。
白夭默不作聲,只是打量著二丫的家。
這是一間不足五十平方的土坯房,這種土坯房雖然冬暖夏涼,可在風雨的侵蝕下,牆體會逐漸老化脫落,且極易藏蛇蟲鼠蟻。
整個家老舊破,抬頭一看,瓦片還缺了角,漏風又漏雨。
二丫爸一看到妻女住的這麼差,心酸的哭了,「我辛辛苦苦賺錢就是想給家裡蓋新房子,讓娘倆過上好日子,是我沒用,是我無能啊!」
二丫媽看不見丈夫就在面前,把女兒牢牢護在身後。
「你家裡還有什麼人?」白夭隨口一問。
二丫爸回答:「我還有個大女兒,大女兒現在也該大學畢業了吧。」
二丫媽氣哭了,「你們對付我就算了,別去找我大女兒的麻煩!就是因為你們,害得我女兒連書都沒讀完就輟學去打工了。」
「什麼!」二丫爸滿目震驚。
他以為大女兒大學畢業了,結果卻得知中途輟學了?!
二丫爸氣得捶胸頓足,後悔為什麼當初要答應張威加班,如果不加班,他就不會出意外啊!
白夭神情溫和地開口,安撫二丫媽,「你別怕,我不是張威派來的,他已經死了。」
「他……死了?」二丫媽一臉震驚,隨後苦笑道:「死了又能怎麼樣,我們的冤屈跟著他一起死了。」
「你大女兒在哪,讓她回來一趟吧。」白夭說道。
二丫媽很警惕,「我不管你是什麼人,請你離開我的家。」
「你丈夫就在這裡,多餘的話我不多說了,你自己看吧。」她一揮手,給二丫媽開了陰陽眼體驗卡。
「老婆!」
「你是……建明?!」
二丫媽難以置信的揉眼睛,再看,眼前站一個半透明的魂魄,的的確確就是她死了幾年的丈夫啊!
「建明!」
夫妻倆終於團聚,不禁淚流滿面。
二丫不知道媽媽看見什麼,只見媽媽哭得傷心欲絕,「媽媽別哭,二丫聽話……」
「建明你快看看,咱們二丫都長這麼大了!」二丫媽喜極而泣,抱起女兒。
白夭沒給二丫開天眼。
五六歲的小孩身體弱,陽氣弱,懵懵懂懂的也不經事。
「二丫媽,我護送他們回來是和你們陽間的親人做最後的告別,你趕緊讓你的大女兒回來吧。」
「好好好,我這就給女兒打電話。」二丫媽激動得雙手哆嗦,抖了好久才撥通大女兒的號碼。
好在大女兒沒有離家太遠,在附近鎮上幹活,一個小時就能趕到家。
白夭把夫妻團聚的空間留給他們,走出二丫家。
「姐姐!」二丫噠噠噠地跑出來,追上她,怯生生地說道:「姐姐……媽媽是不是看見爸爸了?」
白夭有些意外,「你知道?」
「嗯!」二丫點頭,「我能感受到爸爸的存在,姐姐我可不可以看看爸爸長什麼樣?」
她出生以後爸爸就死了,家裡也沒有一張關於爸爸的照片,可能被媽媽藏起來了。
但她也渴望有爸爸的愛,至少,她想記住爸爸的樣子。
白夭溫柔一笑,蹲下身揉揉她的頭髮,把一顆糖果放在她手心裡。
「吃了這顆糖,你就能看見你爸爸了。」
「真噠?」二丫乖乖吃下糖,又噠噠噠地跑回家。
果然,她看見媽媽的旁邊站著的鬼。
雖然是鬼,但她一點也不害怕。
「爸爸……」
一家三口迎來短暫的團圓。
白夭又相繼去了剩下幾個老鬼的家裡,同樣的法子,讓他們家人看到了已逝的親人。
全都哭得稀里嘩啦。
來到最後一家的時候,家門緊鎖,鎖都生鏽了。
這個鬼是這些老鬼中相對於年輕一些的,看起來只有三十出頭。
他站在門口久久不敢進去,直到白夭過來,才顫聲說道:「小神仙,你可不可以幫我先進去看看?」
他不敢進去,怕一進去看到的只有老母親的遺像。
「你確定?」
「嗯……」
砰!
白夭一腳踹開門鎖,大搖大擺進去。
土坯房已經倒塌一半,房子裡外雜草叢生,都快有半人高了。
她直奔主屋,環顧一圈,倒也沒發現什麼異樣。
那個鬼跟在她身後擔驚受怕地看去,看到牆上空無一物時他鬆了口氣。
在他們村裡有種習俗,老人去世後會把遺像掛在家中堂屋左右兩邊的高牆上。
家裡破敗不堪,但是沒有母親的遺像……
他困惑了,「我老娘去哪了?」
突然,門外傳來幾道腳步聲。
「老村長,那個偷孩子的賊就躲在虎子家裡。」
「你們小點聲,別讓她跑了,包抄她!」
「敢來俺們牛頭村偷娃子,她不想活了她!抓她浸豬籠去!」
白夭一聽聲音就知道村民們誤會她是個人販子了,正商量著要逮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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