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姨娘院內
春杏剛剛打探了消息回來。
「姨娘。」
紅姨娘穿著一身顏色艷麗的長裙,斜側在美人榻上,她的懷裡窩著一隻雪白的貓。
一隻蔥翠玉手撫摸著懷裡的白貓。
「怎麼樣?老爺可是去找孟長笙了?」
「去倒是去了,不過老爺還沒說什麼呢,紅桃那賤婢就跟著去了,還說東院裡那病秧子要認孟長笙為義妹,所以這關係一下子從外人變成了自家人,就連老爺也不好再多說什麼,氣沖沖就拂袖而去了。」
紅姨娘微垂的一雙桃花眼猛然一冷,手指狠狠揪住了懷裡的白貓。
「喵!」
白貓尖叫了一聲,爪子下意識朝紅娘的雪腕抓去。
「該死的畜生!」紅娘吃疼,狠狠把懷裡的白貓摔在地上。
白貓嚇得彈跳而起,屁滾尿流的衝出了門外。
「這個病秧子想和我斗,哼,我看她還能折騰幾天。」
春杏忙上前檢查紅姨娘的手腕。
「這不長眼的畜生,都給您撓出血痕了,奴婢這就給您拿藥膏去。」
紅姨娘盯著手背上的傷痕,瀲灩的桃花眼輕輕一動。
「不必了,我要出去瞧病。」
春杏有些納悶,白貓雖然撓傷了紅姨娘,也不過只是一條細微的紅痕,擦了藥膏一會兒就沒事兒了。
之前姨娘也不是沒被這調皮的畜生抓傷過,卻也不見她出門去看大夫。
自己一個奴婢,也不敢多嘴。
*
牢房
楊才志點卯後,在牢房裡喝了兩杯茶水,和幾名獄卒侃了會兒大山,就晃晃悠悠出了牢房。
他離去不久,一抹身影緊跟他身後而去。
楊才志走到距離縣衙不遠的一條巷子口,四下張望了一眼,確定四周沒人後,他得意洋洋的轉進了巷子裡。
走到第三戶人家,他上前敲了敲門。
須臾,裡面有人前來開門。
「表妹到了嗎?」
「已經來了。」出門迎接的是一位年過五旬的老媽子。
楊才志從袖兜里摸出一粒碎銀子,丟到老媽子手心。
「你先回你兒子家,晚上再過來。」
「是,楊少爺。」
老媽子開開心心收了銀子便離開了,楊才志進了門順手把院門關上。
急匆匆穿過迴廊,來到一間房屋外頭。
他一臉淫笑的上前敲門。
「表妹?我來啦。」
不等裡面的人應聲,他便猴急的推開了屋門。
屋門是虛掩著的,像是專門給他留了門似的。
楊才志進了屋,便見紅娘坐在桌前,屋內燃著碳火,紅娘只穿著一件玫紅色的薄紗長裙,將豐盈的身段一覽無餘。
看到紅娘那一刻,楊才志的眼睛頓時亮了起來。
貪婪的上下打量一番,便迫不及待的走到她的身旁,一把將其攬在懷裡。
「哎呀,大白天的,你這是幹嘛?」紅娘欲拒還迎的推搡著。
楊才志早已浴火攻心,對著紅娘嬌軟的身子一陣上下其手。
「表妹表妹,你這可人兒可真是個小沒良心的,我從大老遠投奔你來,你都沒好好的陪陪我。」
說著話,他便把頭埋在了紅娘頸肩。
紅娘咯咯笑了起來。
「你這個臭男人,不知道平日裡在哪兒逍遙快活呢,哪裡還記得我?」
「天可憐見的,我要是不想你,就讓那雷公一道雷劈死我,好妹妹,快,咱們去床上說會兒話去。」
須臾
房間內便傳來了不可描述的聲音。
房頂上,黑影眼看屋內二人乾柴烈火的糾纏在一起,揚唇一笑。
還真被那小丫頭猜中了啊。
*
「長笙!長笙!」
江楚弘火速回到衙門,直奔孟長笙的房間而來。
到了門口,正準備推門而入,突然想到什麼。
抬起的腿收了回來,換成了用手敲門。
他差點又忘記她是個丫頭了。
須臾,房門打開。
孟長笙從屋內走了出來。
「可是那邊有消息了?」
江楚弘懷抱著佩劍,昂起精緻的下頜線,挑眉衝著孟長笙笑道:「大魚上鉤了。」
孟長笙眯了眯眼。
「比我預期的快了點。」
說明我運氣好啊。
江楚弘催促道:「別耽擱時間了,那兩個人都滾到床上去了,還是趕快去通知劉知縣,讓他去抓姦啊。」
抓姦在床,想想那場面,絕對是一場倫理大戲。
不過……
孟長笙挑眉。
「我們如此堂而皇之的找他,豈不是讓他知道我們一直在盯著紅姨娘和楊才志?」
江楚弘一時摸不清楚孟長笙的意思。
「你想如何?」
「跟我來!」
孟長笙招招手,江楚弘一臉呆頭鵝似的跟著她出了衙門。
兩個人站在街邊,盯著來來往往的人群。
這時,一個十一二歲的少年從對面走了過來。
孟長笙眼睛一亮。
「身上帶銀子了嗎?」
江楚弘爽快的從胸口掏出一個荷包丟給孟長笙。
孟長笙顛了顛,足足有五十多兩。
朝身旁的男人瞥了一眼,她猜測的沒錯,這小子家裡絕對有礦。
打開荷包,從裡面翻出一錢銀子,隨即把荷包又還給了江楚弘。
「這位小弟弟等一下。」孟長笙露出純真無害的微笑,走向了那個男孩兒跟前。
她在男孩兒面前嘀嘀咕咕說了一陣兒,隨後把銀子遞到他手中,那男孩便高高興興的朝著衙門的方向跑去。
不一會兒,王捕頭帶著幾名捕快匆匆跑了出來。
「人在哪兒?」
「就在對面的帽兒胡同里,快跟我來。」男孩兒領著王捕頭等人朝對面那條胡同拐去。
這邊
孟長笙和江楚弘從牆角暗處走了出來。
「長笙,你讓那小孩兒去通知王捕頭抓姦去了?為何不直接告訴劉知縣?」
他有點搞不懂這丫頭的套路。
孟長笙臉上帶著淺笑,側目朝江楚弘看了一眼。
「你知道如何讓男人一輩子抬不起頭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