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百姓相繼離開後,一燈大師朝雲麓書院的學子們看來。
「幾位施主是雲麓書院的學子吧。」
司馬禹擺出一副謙遜的姿態,雙手合十:「學生正是。」
一燈大師笑了笑:「十年前貧僧與馮大儒有過一面之緣,也曾領教過馮大儒的道法,當時沒有分出勝負,我們曾有個十年之約,此次貧僧跟隨須彌大師前來大夏傳教佛法,也想趁此了結心愿,不知馮大儒此時可在書院裡?」
竟然是和馮大儒打架來的?
孟長笙朝一燈大師看去,隱約能看到他的周身有清氣環繞。
佛家修的是般若經,總共分七個等級,從低到高分別是:沙彌、比丘、七戒、武僧、羅漢、菩薩、佛陀。
普通寺院修行者多數都在七戒和武僧居多,到了羅漢果位已經是鳳毛麟角。
而眼前這個一燈法師就是一位羅漢果位的高僧。
這個大陸佛家的勢力是最強的,整個婆羅多國就是被佛家操控的,甚至他們的佛法已經影響到後邊各國。
所以大夏的佛家寺院很多都是婆羅多佛門的分支,就連皇家普禪寺也不能倖免。
孟長笙心想,不知道佛家的羅漢果位和和武修的哪個境界持平。
「一燈大師,我們馮院長這些年一直在外遊歷,目前還沒有回來,我們也不知他的下落。」
一燈法師沉吟片刻,忽然一笑。
「貧僧想他應該快回來了,貧僧會在此等候。」
話落,一燈法師朝眾人雙手合十見禮後,便帶著一眾弟子回了普禪寺。
孟長笙目送一燈法師離去的背影,想到馮大儒應該還在孟家村,他曾說是來京城會一位故人,難道馮大儒口中的故人就是一燈大師?
她來京城也有一陣子了,是時候給馮大儒捎帶一封書信回去了。
*
孟長笙離開雲麓書院後,便直奔六扇門而去。
回到衙門,她直接上了七星樓去見殷扶蘇。
「什麼事兒?」
此時,殷扶蘇正在盤膝打坐。
屋內依舊是濃郁的藥香,孟長笙走進屋內。
「王爺,今日我去了雲麓書院,在那邊無意間發現一名渾身是傷的女子,她說自己是北上的難民,從她口中我得到了一個秘密。」
殷扶蘇被勾起一絲興趣,緩緩睜開眼睛朝她看來。
「什麼秘密?」
「京城一家叫雲織坊的地方,最近在京城廣收繡娘,這個作坊明里是一家刺繡作坊,暗地裡卻是一家牙行,他們挑選出樣貌出眾的女子,秘密帶去一處據點訓教一段時間,就強迫這些女子接客賣身,若不服從就會有一套酷刑等著她們,有敢逃跑的就會被直接弄死丟到城外的亂葬崗去。」
殷扶蘇沉吟片刻:「消息可屬實?」
「還待查證,所以民女立刻回來請示王爺,這個案子六扇門能接嗎?」
販賣人口、逼良為娼在大夏是死罪,按道理應該交由順天府來破案最為合適。
不過根據阿秀所說,雲織坊背後的勢力很深,只怕順天府里也有他們的暗線,所以思來想去,她覺得想要破了這個案子,還是要找八賢王。
畢竟是一朝王爺,手裡還握著一個六扇門,即便那雲織坊背後的勢力是朝堂某位大佬,也不敢和八賢王硬槓。
就是不知道殷扶蘇會不會管這種閒事兒。
六扇門主要的職責是維護皇城治安,是為皇帝一人效力的機構。
按道理他是沒必要多管閒事的。
如果殷扶蘇不管的話,她就要想別的辦法了。
沉默許久,殷扶蘇方才緩緩開口。
「這種事本該有順天府來接手,再不濟還有刑部和大理寺卿,六扇門若插手總歸是名不正言不順。」
話落,殷扶蘇看向孟長笙。
「何況你是局外人,又以什麼名義來管這樁閒事呢?」
哎吆,這個愛記仇的男人,還在為她拒絕加入六扇門耿耿於懷呢。
孟長笙尷尬而不失禮貌的笑了笑:「王爺,您不是說卻一個隨身的侍官嗎,我覺得這個職位很合適我,您看我啥時候能任職?」
回來的路上,她決定暫時還是要抱緊殷扶蘇的大腿。
只要在京城一日,背靠六扇門總比無依無靠的強。
還有,殷扶蘇知道她與紅龍的事情,不知道他究竟是什麼想法。
不過既然他派畔由及時救了她這一點來看,他應該暫時不會想要她的小命。
還有雲織坊那件事著實噁心到她了,藉助六扇門的手剷除這批喪盡天良的畜生,是目前她能想到的最直接有效的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