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界時間流速之事,便交給二位了。」
惑留下這麼一句之後,也轉身進入了獸神界現實之中。
道兄之前提到的那些事,還要他儘快去解決。
別雪凝看了眼魅祖:「開始吧。」
聲音依舊那般淡淡,讓魅祖老不習慣了。
明明是與自己在群里斗圖的沙雕網友,線下卻高冷得多說幾個字就會要她命一樣。
「反正你的真面目都暴露了,幹嘛還表現得這麼高冷,在妾身面前正常一點兒不行嗎。」
魅祖嘀嘀咕咕的吐槽。
「要不這樣,我們不如在這個世界也建個群交流,雖然沒有靈網,但按照框架建一個還是不難的。」
「……」
沉默了一會兒後,別雪凝一指點出。
靈光自指尖飛出,鉤勒出一個發怒的小黃鴨形象。
嗯?
魅祖眨眨眼,不解其意。
但很快,她就見那小黃鴨張開嘴。
嗡~!
一道凜冽的劍氣朝她吐了過來。
嗯?!
魅祖扭動纖腰,十分靈活的避開了劍氣。
轟!
劍氣劈砍而下,震盪起可怖的漣漪,衝擊波綿延開來,讓魅祖的紅裙隨之飄揚。
「你玩兒真的?!」她瞪大眼睛看向別雪凝。
然而別雪凝卻並不回話,只是就這樣看著她。
emm……
魅祖偃旗息鼓,老實道:「不鬧了,我們開始吧。」
一旁的元君笑意盈盈,親眼目睹了完整過程的她已經將剛剛發生的一切都記錄了下來。
嗯,等回去後就給道兄也看一看,而且在適當的時候,還可以發在群里。
就這樣一點小插曲後……
老實了的魅祖和別雪凝同時出手,開始將此界異常的時間流速調整回來。
作為此界天意和獸神交融而成的天意仙,對此界萬道萬法的掌控極深,若只是一仙想要撥回時間流速,非得經過一番『角力』不可,而且還不一定能贏。
但是嘛,現在是兩尊真仙同時出手,再加之天意仙剛剛被打怕了,根本不敢冒頭。
是以撥回時間流速的過程無比順利。
嗡隆!
伴隨著一道十分奇異的聲響,被天意仙加快了許多的時間流速驟然停下,就好似一輛疾馳的列車被瞬間拉停。
整個獸神界的時間都在這一瞬停滯。
本土生靈更是仿佛凝固住一般,唯有天意仙不受影響。
別雪凝和魅祖回撥時間流速的舉動沒有任何遮掩,祂自然是清楚發生了什麼。
但聯想到這幾尊同級存在的種種手段……
祂還是只敢小心潛藏,暗暗遁逃。
很快,在別雪凝和魅祖的調整下,停滯的時間開始一點點的恢復,逐漸變快,最終穩定到一定的速率。
也就是被獸神撥弄時光之前。
「呼~。」
魅祖象徵性的擦了擦光潔白皙的額前,隨後看向別雪凝。
「走吧,等會兒若是元君也進去動手的話,可很快就沒了。」
「不會的,總要留下一些,讓此界人族自己解決。」元君輕聲道。
「……」
聽聽這叫什麼話。
別雪凝看向元君,微微點頭後便轉身進入了獸神界現實之中。
「哎呀,等等妾身嘛~」魅祖連忙追上。
隨著別雪凝和魅祖進入獸神界現實,已有四尊真仙進入現實,恐怖的體量直接讓獸神界整體都有種承受不住,搖搖欲墜之感。
又過了許久,待到獸神界的現實才終於適應,元君收起漫天因果絲線,也進入了現實之中。
…………
獸神長老會,弗暮的莊園。
高層陽台。
溟此時終於緩過來,雖然還有些虛弱,但還是強撐著身體站了起來。
「鳧,你沒……」
話語未落,一人忽然出現,就見其穿著獸皮製成的大衣,原始而莽荒,面容硬朗堅毅,宛若刀刻。
正是愧。
他此時空著手,那把烏黑大弓卻並未提在手中。
人族?!
還是能夠悄無聲息來到這裡的人族
觀其氣機空洞而虛無,仿佛眼前空無一物。
但其又真真切切的在面前……
溟心中警惕。
難不成人族又誕生了一個返虛之上?
「鳧,你先逃,我來拖住他!」
自己犯下多次大錯,死不足惜,但鳧為了獸神一族殫精竭慮這麼多年,絕對不能……
「辛苦了。」毫無生氣的聲音。
愧看著弗暮,許是有所感觸,死寂的雙眼泛起細微的波動。
「從今日起,你無需再披此皮囊。」
皮囊?
溟心中茫然。
這人族所說的話她不懂,卻讓她很是不安。
弗暮此時也終於從椅子上站起,語氣中帶著一絲顫抖和激動:「前輩他……」
「劍祖,為我之道兄。」
愧!
雖未提及,但弗暮腦海中還是出現了眼前這位前輩的尊號。
就連眉心那已經十分黯淡的劍印似乎也再起明光,呼應著眼前這位愧前輩所說的話。
她心中再無疑慮。
「弗暮,見過愧前輩!」
聲音清脆悅耳,已然不是那皮囊掩飾過後的聲音。
溟有些僵硬的回過頭。
卻見自己視為至交好友,連任好幾屆大長老,如今獸神族名望最高的『鳧』,正在一點點消散。
不!
應該說是褪去偽裝!
點點光粒飄散,『鳧』的外表也開始消失不見。
取而代之的,是一名身著白色長袍,樣貌精緻的人族女子。
青絲未束,傾瀉而下,一直垂落到腳踝處,發梢末端燦若鎏金,極為絢麗。
瞳孔邊緣有著一層宛若日冕般的金環,為其更添了一絲威嚴。
「你不是鳧!!!」溟眼中滿是崩潰與憤怒。
弗暮聞言,也偏過頭看向她,那有著日冕般金色圓環的雙眸此時顯得十分平靜。
「我從來都不是。」
轟!
溟感覺自己腦海中維持理智的那根弦徹底繃斷了。
「我要殺了你!!!」
她瘋狂的透支自身法力,神情癲狂,便要想弗暮衝去。
「我動手,還是你親自動手。」
毫無生氣的聲音再度響起,溟直接被束縛在原地,動彈不得。
弗暮深吸一口氣:「稟前輩,此中恩怨,我想自己動手。」
「隨你。」愧從善如流,消失不見。
樓下,莊園內所有獸神族盡數暴斃,無一存活。
「此間事了,你可自行回返。」
耳中只餘下此聲。
「多謝前輩。」弗暮對著天空遙遙一禮。
隨後,回身看向自己這近千年臥底生涯中,亦敵亦友的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