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浩劫前夕
「咦，您怎麼又回來了？」
「呵呵，再隨意翻翻，你這書齋看起來書挺全的，說不定還有我感興趣的內容。」夏翼笑道。
人間應道：「那您隨意，翻到我看過的書，我給您繼續講。」
「好，你看你的書吧。」
「哦，我這是在檢查書頁有沒有缺損。」人間解釋道。
夏翼頷首：「挺好。」
我信你個鬼。他轉身走到擺放歷史類書籍的書架前，邊隨手翻閱著書籍，邊關注讀書的人間。
【你探索到四星聖魂：量子閱讀，當前探索度20%】
人間顯然聖魂之力有限，翻幾頁就得停頓一小會兒，於是十分鐘後……【你探索到四星聖魂：量子閱讀，當前探索度100%，你可以選擇合成聖魂，也可以選擇獻祭你的探索，轉化成10點聖魂經驗】
『合成！』
聖魂自悟，填充進夏翼第13個魂竅中，他閉眼體會片刻，再睜開眼，翻閱書籍時，每打開一頁，那頁上的文字就像會動一般，自動鑽入但他的腦海里，整理成冊。
一本幾十頁的書，在短短十幾秒內，便被夏翼全部看完。
這種四星聖魂，放在人間身上是三秒一頁，因為他腦力和聖魂之力有限。可放在六星開陽的夏翼身上，一秒三頁都不止，效果極為可觀！這還僅僅是一階掌握度。
當然，看完不代表記住，如果不靜心思索記憶一會兒，或者看它幾十遍，基本是看完便忘記，否則量子閱讀就不僅僅是四星聖魂了。
「但……第一模特還算講理，量子閱讀是個什麼鬼東西。」
又掃一眼人間，夏翼自然已知道，這就是那第三名玩家，比張朵兒的遊戲角度誇張程度不遑多讓。
『總感覺時來是個小垃，如果沒有我，他得被這倆玩家吊打。』
夏翼用這新得到的聖魂，繼續掃蕩起書齋的書籍來。
十幾分鐘後，人間終於消化掉手上的書，抬手揉了揉有些漲疼的腦袋，這才想起來書齋里還有人。
轉頭看去，他微微一怔，只見夏翼手捧書卷，拇指壓書頁，飛快地扒動，帶起的風，竟將自己額前的白髮吹得飛舞飄動。
一股眼熟的既視感。
比他翻書速度快多了。
「老人家，您這是？」
夏翼手指一停，微笑轉頭。
「哦，我檢查一下這本看沒看過，這下兩排的書，我都讀過。」
人間有些不信，剛剛他概括講述的那兩本書的內容，其中未有辱始皇威名的，傳播很廣，夏翼卻完全沒有聽過，不像是博覽群書的。
但他不可能明著打夏翼臉。
於是開玩笑道：「借書的人沒誰會夾銀票還回來，我檢查過。」
夏翼笑了笑：「說不定下本里就有呢？我們打個賭？年輕人。」
人間笑道：「您別開玩笑。」
「老夫有很多事要做，哪有空閒和你開玩笑，就賭20文，賭你剛從我這裡多賺走的20文！」
人間一驚，連忙拱手：「原來如此，您是書齋的老主顧？」
「嗯，你來多久了？」
「不到一個月。」人間躬身請求道：「我把錢退給您，麻煩您不要與掌柜說，這工作我很喜歡。」
「不至於如此，你是憑本事賺錢，確實省了我的麻煩，多賺我20文不多。」夏翼笑笑：「老夫想把錢賺回來，自然也得憑本事。」
他伸手拿向書架里下一本書，隨手一抽，便從中抽出一張10兩銀票，放進了口袋裡。
【你受到四星聖魂無中生有影響，陷入狀態：混亂】
人間本以為夏翼是早有預謀地將銀票夾進了書里，得到系統提示才明白緣由，暗忖這原來是一位前輩高人？不知道有沒有任務……
探查術！【叮！基於你的等級，你只能獲得如下信息】
【姓名：？？？】
【年齡：？？？】
【等級：？？？】
……
【威脅程度：你魯莽的探查已被對方發現，求饒或許能夠活命】
等得就是你這個！
就在人間震驚於探查術竟會被人發現，夏翼沉聲道：「窺測三魂的聖魂？你和時來那孩子認識？」
嗯？時來？人間稍一愕，面上的驚色更濃，另一名玩家？！
心念連轉，他果斷讀檔！
畫面倒退流轉，回到夏翼剛說完下兩排書他都讀過的時刻。
人間不按原思路走，直接從懷裡摸出20文，道：「對不起，老人家，先前我多收您錢了，越想心裡越過意不去，還給您！」
這傢伙，有點急智。夏翼微微一笑：「知錯便改，好孩子。」
收回20文錢，他給人間也甩了個探查術，人間卻完全發現不了。
【暱稱：人間一夜嫖】
【年齡：26歲】
【等級：99級（一星天樞）】
【陣營：人族】
【聖魂：量子閱讀（四星）掌握度：1階20級（滿）】
……
【威脅程度：無】
小暱稱還挺騷氣。夏翼暗笑，繼續掃蕩，直到將所有歷史類書籍都掃了一個遍，才又道：「看來你們書齋再沒有我想要的書了。小伙子，書畢竟只是書，有些關於千年前的記載未必準確，不能全信。」
「我知道了。」
將夏翼送出書齋，人間微鬆口氣，思索連連：「這位老人，恐怕是之前隔壁東四區大戰節度使的易夏吧？時來，是打出主線任務的玩家？聽他的話，他們間應該比較熟絡了，一直在一起嗎？」
「主線任務的關鍵人物？」遙望一眼夏翼的背影，那個揉腦門的動作，又讓他有股熟悉的既視感。
回頭看一眼書齋內的書架。
「不可能吧……難道這位就是傳說中的拷貝修士卡卡夏？」
搖頭自嘲笑笑，人間忽而靈光一閃：「拷貝？拷貝類聖魂！我或許有希望自創一個？」
……
「既然反應如此迅速，那就先不設計讓時來與他接觸了，連續兩次，太過刻意，而且一不小心在他面前暴露了查閱項羽與12妖神大戰的事，如果讓他和時來會面，會讓他們推測出一些東西。」
走在路上，夏翼心中思索。
「三名玩家身份已確定，張朵兒在憐君閣里，輕易不會外出。時來經常在我身邊，太過顯眼，將這名比時來聰明的玩家作為暗子，或許能起到超乎預料的效果！」
與此同時，烈陽城東二區。
軌道馬車車站。
一身布衣的段何跳下馬車，站在人來人往的街道上，四顧觀察。
「就從這裡開始吧，那位發狂的村民周立柱，是不是夔兄呢？」
細小的吱吱聲中，幾十條不可見的老鼠虛影在他腳邊凝聚，四散奔走，沒入街頭巷角。
一個又一個修士平民從他身邊走過，只是詫異地望望他，奇怪這丑傢伙為何站在路中間不走了。
卻對那些老鼠視若無睹。
繁華的街市依舊熱鬧。
歡笑的人們依舊快樂。
大鄭歷347年夏末。
烈陽城，依舊安然祥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