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三萬金!

  「請公子降罪!」

  趙溫言拱起手,不管如何,現在最重要的,便是斷尾求生!

  只要梁王府姑爺能夠寬恕自己,那即便花費再大的代價,都無所謂。

  此時。

  蘇湛剛從朦朧中回神。眼前趙溫言算是繳械投降了。

  他有些納悶兒,為何要找自己道歉?

  就因為梁王姑爺的身份?

  不過他很清楚,這個身份只是暫時的。

  今天的交鋒,最終的勝利者,屬於梁王爺!

  「你很有錢麼?」蘇湛俯身,忽地開口道。

  提到『錢』字,趙溫言身形一個激靈。

  「……有」他微顫開口,心思亂飛不定。

  既然問了,那必然是提前知道,自己是有錢的!

  話音剛落,宋北望與沈峰相視一眼。

  蘇湛果然心思敏捷。

  一出手便是絕殺!

  早已查出,這個趙溫言不僅與朝廷來往甚密,更何主和派拉扯得不清不楚,所得財富不計其數!

  必須要狠狠宰一筆!

  「那行……七天之內,準備三萬金,親自送往梁王府吧。」

  蘇湛話說完,嘴角勾起一個弧度,心中一個計劃瞬間形成。

  「啊?」趙溫言被嚇了一顫,臉上大大的問號。

  我是有錢……但我怎麼不知道,我哪有三萬金?

  「怎麼,有難度?」蘇湛再次蹙眉開口。

  「不不不,在下盡力籌措……」趙溫言趕忙開口道,生怕惹了對方生氣。

  只要討好了梁王姑爺,那便是討好了梁王爺。

  如此一來,前面的罪責,也能輕罰一些。

  可這三萬金,有很大難度……得再多些擴展業務!

  宋北望與沈峰嘴角微顫。

  活菩薩見了一些,但活閻王卻不常見,蘇湛算是領頭人。

  當今梁州一年的田稅,也才兩千金不到,他直接開口要三萬金!

  趙溫言還答應了?

  宋北望更是念想翩翩,忽地眉眼一沉。

  不對勁……

  蘇湛初來乍到,怎麼那麼清楚?

  難道還有其他目的?

  此時。

  圍觀的平民臉上神色非一般精彩。

  「三萬金!我一輩子都沒見過三百兩,梁王姑爺還真敢獅子大開口!」

  「你看看……這就是你的認知不足了。那姑爺點名要送往梁王府,梁王爺肯定會將這三萬金花在軍費上,打北邊蠻子。」

  「對啊,再不濟,也會用在咱梁州百姓身上,你們說是不是啊?」

  「是啊……這都是梁王姑爺的功勞!」

  稱讚之音不絕於耳,人群之中,卻有一個年輕道士,看著蘇湛的面相,神色精彩異常!

  「這面相……妙啊!」他眯眼呢喃。

  「……」

  「還有!」

  宋北望上前開口道。

  趙溫言本來就軟,這一嚇,直接癱倒在地。

  「世…世子……請吩咐。」趙溫言一咬牙一狠心,再來一些也不怕。

  宋北望卻沒有看向趙溫言,反而對圍觀平民笑道。

  「所有北市,被馬匹踩壞的攤子,都去城主府定損,趙城主會一一賠償。若是不賠償……可儘管來找梁王府,梁王姑爺為你們做主!」說話間,他指向了蘇湛。

  趙溫言聞言一時心驚,兩眼一黑,直接翻倒在地。

  可平民哪兒管這些。

  「世子英明,梁王姑爺英明,如此一來,皆大歡喜不是?」

  「還得是梁王府出手,我等也不會餓著肚子了……」

  蘇湛尷尬地招了招手。

  這事兒都解決了,世子為何還要指出?

  應該是做戲做全套……

  不過也好。

  如此一來,被砸的攤販也有了下文。不得不說,梁王府在平民的心中,威望還是足夠的!

  「來人!」

  沈峰見事情差不多了,叫來城主府的官差,看向了板車那邊。

  「將那三個人埋了。」

  「還有這幾個農婦,送到梁王府地牢之中,會有專門的人接應。」

  隨即,又指向最初的那個官差,呵道,「將此人剝去官服,打入大牢,他不是喜歡抓人麼,讓他在牢里呆的久一些!」

  那官差臉色煞白,跪在地上,連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

  見此。

  蘇湛全明白了。

  將那幾個農婦收歸梁王府,就是要留下口供把柄。

  處理官差,是開始剪除城主黨羽的開始!

  梁王爺,可能要幹大事了!

  ……

  不多時。

  始發地人潮散去,只剩下蘇湛等三人。

  宋北望就看著蘇湛,又想起了那三萬金。

  「蘇湛,那三萬金,是何用意?」

  聞言,蘇湛眼前一閃,躬身一禮,「世子,還請讓子彈飛一會……」

  「子……彈?是何物啊?」宋北望不明所以,只覺得蘇湛在故弄玄虛。

  蘇湛微微一笑,不再說話。

  沈峰見狀,打破寂靜。

  「天色還早,世子,蘇公子,咱們去喝酒?」

  喝酒確實是個不錯的選擇。

  既能增進感情,還能酒後問出些不同尋常的信息……

  「但這馬怎麼辦?」

  宋北望看向了那匹大宛馬,他眉眼忽地一蹙。

  剛才太匆忙,都沒發現,這大宛馬,在蘇湛身邊,竟如此安分。

  全然沒有再發狂的跡象!

  被馴服了?

  旋即,他又忽地一笑,想來是與蘇湛一路狂奔,親近了不少。

  距離馴服,還有很大一段距離!

  「世子,沈統領,這馬性子烈,還是在下送回去吧。」

  蘇湛笑道。

  聞言。

  宋北望與沈峰相視一眼,同時笑了出口。

  「蘇公子,不是我沈峰笑話您……」

  「此馬是梁州第一馬,因為品質極品,但卻難以馴服,傷在他蹄下的訓馬師不計其數,你若說馴服它……那比考上狀元還要難呢!」沈峰笑道。

  「蘇湛,在這匹馬上騎了那麼長時間,仍然沒有受傷,本世子承認你很有勇氣。」

  「馴服與能騎是兩碼事,還是不要逞能了!」

  宋北望笑道,嘴角的譏諷卻眼藏不住。

  見狀,蘇湛也附和一笑。

  若說馴服此馬,的確比之前的事情,更難讓人信服。眼前二人不相信也正常。

  「若在下真馴服了此馬呢?」他笑道。

  聞言。

  宋北望笑道,「若你真能馴服此馬,本世子答應你一件事,在律令範圍內,一切可行!」

  沈峰拱手道,「我沒有世子那般神通,但若是蘇公子真能馴服此馬,那我便幫公子殺個人,但不能是無辜之人。」

  一件事,殺一個人。

  蘇湛抿了抿嘴,一種既好,又好像用不到的感覺。

  「如此……也行。」

  蘇湛沉吟道。

  話音剛落,另一邊傳來茶叔的聲音。

  「世子。」

  「沈統領。」

  他挨個一躬身,在外面,禮不能藏,但他看向蘇湛之時,瞳孔驟然一驚。

  「蘇公子!您這是幹嘛?快下來!」

  聞言,宋北望與沈峰同時看向蘇湛。

  蘇湛此時嘴角帶笑,橫跨於大宛馬上,躬下腰去,撫摸著馬的脖子。

  而且!

  那大宛馬極為溫順,全然沒有以往的那般暴烈!

  就好像,蘇湛就是它的主人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