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公子降罪!」
趙溫言拱起手,不管如何,現在最重要的,便是斷尾求生!
只要梁王府姑爺能夠寬恕自己,那即便花費再大的代價,都無所謂。
此時。
蘇湛剛從朦朧中回神。眼前趙溫言算是繳械投降了。
他有些納悶兒,為何要找自己道歉?
就因為梁王姑爺的身份?
不過他很清楚,這個身份只是暫時的。
今天的交鋒,最終的勝利者,屬於梁王爺!
「你很有錢麼?」蘇湛俯身,忽地開口道。
提到『錢』字,趙溫言身形一個激靈。
「……有」他微顫開口,心思亂飛不定。
既然問了,那必然是提前知道,自己是有錢的!
話音剛落,宋北望與沈峰相視一眼。
蘇湛果然心思敏捷。
一出手便是絕殺!
早已查出,這個趙溫言不僅與朝廷來往甚密,更何主和派拉扯得不清不楚,所得財富不計其數!
必須要狠狠宰一筆!
「那行……七天之內,準備三萬金,親自送往梁王府吧。」
蘇湛話說完,嘴角勾起一個弧度,心中一個計劃瞬間形成。
「啊?」趙溫言被嚇了一顫,臉上大大的問號。
我是有錢……但我怎麼不知道,我哪有三萬金?
「怎麼,有難度?」蘇湛再次蹙眉開口。
「不不不,在下盡力籌措……」趙溫言趕忙開口道,生怕惹了對方生氣。
只要討好了梁王姑爺,那便是討好了梁王爺。
如此一來,前面的罪責,也能輕罰一些。
可這三萬金,有很大難度……得再多些擴展業務!
宋北望與沈峰嘴角微顫。
活菩薩見了一些,但活閻王卻不常見,蘇湛算是領頭人。
當今梁州一年的田稅,也才兩千金不到,他直接開口要三萬金!
趙溫言還答應了?
宋北望更是念想翩翩,忽地眉眼一沉。
不對勁……
蘇湛初來乍到,怎麼那麼清楚?
難道還有其他目的?
此時。
圍觀的平民臉上神色非一般精彩。
「三萬金!我一輩子都沒見過三百兩,梁王姑爺還真敢獅子大開口!」
「你看看……這就是你的認知不足了。那姑爺點名要送往梁王府,梁王爺肯定會將這三萬金花在軍費上,打北邊蠻子。」
「對啊,再不濟,也會用在咱梁州百姓身上,你們說是不是啊?」
「是啊……這都是梁王姑爺的功勞!」
稱讚之音不絕於耳,人群之中,卻有一個年輕道士,看著蘇湛的面相,神色精彩異常!
「這面相……妙啊!」他眯眼呢喃。
「……」
「還有!」
宋北望上前開口道。
趙溫言本來就軟,這一嚇,直接癱倒在地。
「世…世子……請吩咐。」趙溫言一咬牙一狠心,再來一些也不怕。
宋北望卻沒有看向趙溫言,反而對圍觀平民笑道。
「所有北市,被馬匹踩壞的攤子,都去城主府定損,趙城主會一一賠償。若是不賠償……可儘管來找梁王府,梁王姑爺為你們做主!」說話間,他指向了蘇湛。
趙溫言聞言一時心驚,兩眼一黑,直接翻倒在地。
可平民哪兒管這些。
「世子英明,梁王姑爺英明,如此一來,皆大歡喜不是?」
「還得是梁王府出手,我等也不會餓著肚子了……」
蘇湛尷尬地招了招手。
這事兒都解決了,世子為何還要指出?
應該是做戲做全套……
不過也好。
如此一來,被砸的攤販也有了下文。不得不說,梁王府在平民的心中,威望還是足夠的!
「來人!」
沈峰見事情差不多了,叫來城主府的官差,看向了板車那邊。
「將那三個人埋了。」
「還有這幾個農婦,送到梁王府地牢之中,會有專門的人接應。」
隨即,又指向最初的那個官差,呵道,「將此人剝去官服,打入大牢,他不是喜歡抓人麼,讓他在牢里呆的久一些!」
那官差臉色煞白,跪在地上,連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
見此。
蘇湛全明白了。
將那幾個農婦收歸梁王府,就是要留下口供把柄。
處理官差,是開始剪除城主黨羽的開始!
梁王爺,可能要幹大事了!
……
不多時。
始發地人潮散去,只剩下蘇湛等三人。
宋北望就看著蘇湛,又想起了那三萬金。
「蘇湛,那三萬金,是何用意?」
聞言,蘇湛眼前一閃,躬身一禮,「世子,還請讓子彈飛一會……」
「子……彈?是何物啊?」宋北望不明所以,只覺得蘇湛在故弄玄虛。
蘇湛微微一笑,不再說話。
沈峰見狀,打破寂靜。
「天色還早,世子,蘇公子,咱們去喝酒?」
喝酒確實是個不錯的選擇。
既能增進感情,還能酒後問出些不同尋常的信息……
「但這馬怎麼辦?」
宋北望看向了那匹大宛馬,他眉眼忽地一蹙。
剛才太匆忙,都沒發現,這大宛馬,在蘇湛身邊,竟如此安分。
全然沒有再發狂的跡象!
被馴服了?
旋即,他又忽地一笑,想來是與蘇湛一路狂奔,親近了不少。
距離馴服,還有很大一段距離!
「世子,沈統領,這馬性子烈,還是在下送回去吧。」
蘇湛笑道。
聞言。
宋北望與沈峰相視一眼,同時笑了出口。
「蘇公子,不是我沈峰笑話您……」
「此馬是梁州第一馬,因為品質極品,但卻難以馴服,傷在他蹄下的訓馬師不計其數,你若說馴服它……那比考上狀元還要難呢!」沈峰笑道。
「蘇湛,在這匹馬上騎了那麼長時間,仍然沒有受傷,本世子承認你很有勇氣。」
「馴服與能騎是兩碼事,還是不要逞能了!」
宋北望笑道,嘴角的譏諷卻眼藏不住。
見狀,蘇湛也附和一笑。
若說馴服此馬,的確比之前的事情,更難讓人信服。眼前二人不相信也正常。
「若在下真馴服了此馬呢?」他笑道。
聞言。
宋北望笑道,「若你真能馴服此馬,本世子答應你一件事,在律令範圍內,一切可行!」
沈峰拱手道,「我沒有世子那般神通,但若是蘇公子真能馴服此馬,那我便幫公子殺個人,但不能是無辜之人。」
一件事,殺一個人。
蘇湛抿了抿嘴,一種既好,又好像用不到的感覺。
「如此……也行。」
蘇湛沉吟道。
話音剛落,另一邊傳來茶叔的聲音。
「世子。」
「沈統領。」
他挨個一躬身,在外面,禮不能藏,但他看向蘇湛之時,瞳孔驟然一驚。
「蘇公子!您這是幹嘛?快下來!」
聞言,宋北望與沈峰同時看向蘇湛。
蘇湛此時嘴角帶笑,橫跨於大宛馬上,躬下腰去,撫摸著馬的脖子。
而且!
那大宛馬極為溫順,全然沒有以往的那般暴烈!
就好像,蘇湛就是它的主人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