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吃過飯，柳清影和老趙在院子裡和兩個弟弟玩了一陣，等快中午就去找膨大素倆人了。
倆人還是一人一輛車出去的，結果居然被膨大素鄙視了：「你們倆上午又什麼也沒幹吧？呵呵，有錢人的生活，出門還開兩輛車，真腐敗啊！哪像我們辛苦的打工人，現在已經完成了半天的工作，繞著京城跑了好幾圈了。」
膨大素說他已經跑了幾圈，這個倒是真的，老趙都知道，也和柳清影說過。
白天出去跑的話，半晌的時候不容易找到人，而且還熱。所以膨大素倆人總結經驗，現在都是一大早出發，趁著早飯時間打聽一陣，中午最熱的時候就歇著，下午晚會兒再出發。
不過柳清影故意刺激膨大素：「石天鵬跑幾圈我信，你也跑了？」
膨大素仰頭長嘆：「你們這些過腐敗生活的有錢人，見過京城早晨五點鐘的太陽嗎？我們倆可是五點就起床出去跑了，今天還算不錯，我還找到了一套不錯的房子，價格也合適，估計很快就能出手了。」
柳清影臉色有些古怪：「哦，那還不錯呀！我聽說你到現在都跑了四五套房子了是吧？」
「不是四五套，是五套，加上今天的，六套了。」膨大素糾正道。「不過我這也一般，石頭可都跑了九套了。」
柳清影徹底無語，老趙什麼都告訴過她的，剛才閒扯兩句還行，現在見到膨大素這麼拽的找不著北的形象，實在是接不上話了。
旁邊老趙看她不說了，一擺手：「那行，中午咱們仨去吃個大餐，給你們倆慶功。最後兩天時間就別跑了，石頭來這麼久什麼地方也沒玩過，一起跑著玩去。」
「為啥是仨人？」膨大素一愣。
「我就是順道來看看你們，昨天和人約好了一起出去吃飯逛街的，馬上就得走。」柳清影解釋道。」等晚上回來咱們再一起吃飯，到時候再聊。」
膨大素順口說道：「那你看過了趕緊走吧，我們哥仨在一起，說的都是男人之間的話題，乾的也都是男人的事兒，你跟著也不方便。」
柳清影似笑非笑：「彭大富，你現在能耐了啊！行，那你們干你們的事兒去吧，我走了。」
「哎……」膨大素話還沒完，就看見柳清影伸手去拿小包準備走人。
關鍵一邊拿包一邊還嘀咕：「看來不當團支書了就是不行，老同學都不給面子趕著走。唉，自從不當團支書，好長時間沒給人打過小報告了，以後還得練習一下……」
膨大素才不怕：「柳支書，我可不是嚇大的。我來了京城辛辛苦苦幹了什麼，老石老趙都能給我作證，你想給誰打小報告？」
「沒想給誰啊！」柳清影挎上包站起來往外走。「你聽說過沒有，有些人如果平時表現好，從來不說謊話的話，偶爾說一次謊，別人都會深信不疑的，我想試試看真的假的。哈哈哈，走了啊石天鵬同學，你們玩的開心點。」
「你等等，你什麼意思？」膨大素朝著她背影喊道。
「沒什麼意思啊！」柳清影得意地回頭一笑。「就你想的意思。」
說完就跑了，接著外邊就傳來了汽車離開的聲音。
膨大素鬱悶：「老趙，你看好看，以前多好的團支書，現在都被你帶壞了，居然還學會威脅人了！」
「她可不是威脅人，她只是威脅你。」老趙嘿嘿一樂也站了起來。「走，今天中午帶你們吃大餐去。」
「什麼大餐？」膨大素立刻來了精神，也無視了老趙話里暗示他不是人的意思，至於柳清影的『威脅』，都知道開玩笑呢！
「吃個烤鴨吧！」老趙說道。「來的時候我訂過桌位了，你少說話，你是吃過，石頭還沒吃過呢！」
這年頭京城的烤鴨還是招牌呢！
石天鵬就有些遲疑：「隨便吃點就行，每次來都是你請客……」
「咱們還客氣啥。」老趙伸手攬著他就往外走。「今天我是感謝你們的，必須吃大餐啊！」
「什麼感謝？」膨大素一愣。
「這個嘛，得等烤鴨上了來再說。」老趙哈哈一笑。
……
在京城風吹日曬了一段時間，現在膨大素可比來的時候還黑點，不過明顯的，也壯實了點。
天天瞪著自行車跑，還是很鍛鍊身體的。
至於石頭，那傢伙的變化就不大，因為本來就經常風吹日曬。
走在路上，老趙還在叮囑石頭：「馬上要回去咱們省城那上學了，等回頭中介所把工資結了，你手頭也能有些錢。開學了先別著急想著打工啥的，熟悉完學校再說。如果有把握拿獎學金啥的，長遠看還是比打工強的。」
石天鵬點點頭：「我聽你的。」
「我就是個建議。」老趙笑道。「省城那邊環境不比京城，想打工掙錢，比這邊環境要差點。而且工資也有點低。」
「我記得那邊跑快遞的，幹得好的一個月也就大幾百塊錢，你要兼職就更少。這點錢說實話還不如多學點東西，反正你現在的錢省點花，夠到明年暑假的，到時候再來打工就行。」
玉州省省會的經濟確實不怎麼樣，那裡人多，一份工作好多人等著干，工資水平自然不可能太高。
老趙雖然對老家的省會不熟悉，但是現在兩個網站一直擴張，他從自家公司的財務報表上，就能總結出來目前幾個大城市的工資水平來。
膨大素支持老趙的觀點：「就是，想掙錢還得來這裡。等上學你還是得好好學，老石你成績好，爭取早點考個研究生到京城來，這裡還是機會更多的。」
說著說著，膨大素又想起來剛才老趙沒回答的那個問題：「老趙，你那會兒說感謝我們的，感謝啥？」
「沒啥沒啥。」老趙哈哈一笑。「就是謝謝你努力工作！」
「我努力工作還咋著你了？」膨大素鬱悶的說話越來越鄉音了，本來這段時間一直練習普通話的，老趙一來就給他帶偏。
「嗯……」老趙看了一下前邊的路口，方向一打就拐上了另外一條路。「沒什麼，主要是給你們介紹一下，京城地產行業的一些情況。」
「就是關於京城改造的問題。」老趙故意拖拉著時間，等快到了地方朝前一指。「就前邊那塊兒。」
「那怎麼了，我知道，那片拆遷了。」膨大素奇怪。
「還有你不知道的。」老趙越笑越開心。「那裡邊有我兩套房子啊！拆遷了，一套平房能變成幾套高樓，以後收房租都能翻幾番。」
「那和我們倆有啥關係。」膨大素表示不屑。
反倒是後邊一直默不作聲的石頭忽然想到了問題：「班長，你的意思是，我們找的房源，都是你買走的？」
「是呀！」老趙拍了拍膨大素。「你找了六套房子，掙了我不到六千塊錢。以後這些房子如果拆遷的話，我能賺六十萬。」
頓了一下覺得說的太謙虛了點，又補充了一句：「一套。」
膨大素一臉懵比：「一套賺六十萬？」
「對。」老趙說道。「這個就考慮產權問題了，不過幾十年的問題咱不考慮那麼長遠，反正如果這兩年拆遷的話，差不多賺這麼多。」
以後的事兒誰也不知道，反正老趙現在估計，隨便一拆遷，按房子市場價算，賺六十萬妥妥的。
膨大素愣了一會兒，心裡算了一下，下一刻差點蹦起來：「臥槽，有這麼狠？」
「這是投資，投資是有風險的，畢竟還說不定拆不拆呢！」老趙說的很保守。
其實現在京城拆遷已經初見苗頭了，不然的話，去年也不會出台一套拆遷補償辦法的規定。
所以說，拆遷是遲早的事兒，拆的晚點絕對也不會是壞事兒，反正房子在那，面積不會少，以後拆遷置換房子也還是那麼多。
從近段的房價就可以看出來，民房的價格，明顯已經開始抬頭了，顯然是越來越多的人，注意到了這一塊兒。
膨大素一看老趙表情就明白了，先是覺得有些鬱悶，隨即就垂頭喪氣：「一套房子幾十萬呢，就算知道拆遷，也得買得起啊！」
石頭這個不吭聲的倒是想的更清楚：「我們能這麼快拿到佣金，都是班長你把房子買走了吧？怪不得我一直覺得不對勁呢！京城就算錢好掙，也不至於這麼容易。」
他還想說個謝謝，不過沒好意思說出口，說說沒啥意思，記著就行了。
「我一直在收購房子，從我來京城就開始了。」老趙對石頭解釋道。「老彭估計和你說的也不多，其實我現在好幾個公司，混的還算不錯。和你們說收房子的事兒，就是想給你說，請你吃飯是應該的，真不用不好意思，你們跑業務賺錢，我也跟著賺錢了。」
「一碼歸一碼。」石天棚有些感激，但是也不知道說什麼好。不管老趙怎麼說，沒有老趙，他可能還在賣菜，就算最後能湊個學費，生活費肯定不用想了，到時候還得想辦法。
「沒必要算那麼清。」老趙說著忍不住感慨。「你想想，咱們這一畢業，以後還能見面的同學，能有多少？有些同學，估計以後見面的機會就不多了。咱們還能湊一起，挺不容易的，再計較那麼多就沒勁兒了。」
「是啊！」膨大素也忍不住感慨。「有些都已經出去打工了，這一出去，以後最多過年回去一趟，碰上的機率也不高，說不定一輩子都不見了。」
年輕人嘛，就是容易這麼感慨。
……
不過美食還是比較能撫慰人心的，特別對膨大素這傢伙來說。
吃飽喝足才開始對老趙嘀咕：「老趙你這傢伙太陰險了，讓我們倆給你打工你也不明說。回頭等你賺了大錢，石頭咱們倆還得再來吃他一頓，不然我覺得虧得慌。」
石頭就只笑不吭聲。
老趙長嘆一聲：「你要這麼說，我都沒心情帶你下午跑著玩了。還打算去看幾個景點，讓你倆放鬆一下呢，現在都不想去了。」
「臥槽，卑鄙。」膨大素氣結。「我就說柳支書變壞是你傳染的，看看你這樣兒……算了，不想說你了。石頭，走我開車帶你去。車鑰匙拿過來，你回家睡覺就行了。」
「你要是不要鑰匙，我也佩服你爺們一回了。」老趙打擊了他一句。「對了，你想好沒有，開學前你還回家不回？」
「回。」膨大素一聽這個問題就惆悵。「也不知道單姍啥樣了，來這麼久了，她也沒個信兒。」
「去吧，回去就光明正大去跑一趟。」老趙支持他。「她要是沒考上好學校不想上了，來這裡打個工，你們倆還能在一起。不行的話也來自考，家裡不支持了，你就辛苦點……放心，你要能找來房子我還收。」
「咱能不提房子了嘛！」膨大素更鬱悶了。「也不知道我爸現在手裡存的有錢沒有，回去我問問，要是有錢，也來這買個房子。」
「我估計他沒問題，多的沒有，一套房子應該買的起。」老趙說道。「對了石頭，你回去以後，可別像現在這樣了，我電話你有，等開學記得給我個電話。」
「那肯定的。」石頭點點頭。
「我天天到處跑，有時候一忙啥都忘了，你就算不給我打電話，和老彭你倆還得多聯繫著。」老趙又說道。「兩邊比較一下，說不定還能找個什麼掙錢門路。打工不掙錢，自己干就不一樣了。」
閒聊著吃完飯，下午接下來的活動就是玩了。
一直到傍晚，柳清影打過來電話問什麼時候回去，老趙才帶著倆人回家。
理由也很簡單：「老彭以前就來過，石頭你來這麼久了，總得去認認家門。」
……
晚飯吃的還可以，趙景山見了別人沒話說，但是見了石頭有得聊，東拉西扯的說老家的事兒，一說起來就沒完。
等老趙送倆人回去，路上就開始安排：「老彭你東西不用帶了吧？那套房子你先住著，看你能帶單姍來不能，能了就一直住，要是有了小小彭，我送給你。」
「不要！」膨大素本來就因為單姍惆悵呢，一聽這話想都不想就拒絕了。「我正犯愁呢！」
「那你慢慢愁，路上慢慢想想，車到山前必有路。」老趙也只能這麼安慰，他總不能騰雲駕霧去幫膨大素搶親，再說這還都沒到談婚論嫁的時候呢！
石頭一直等到了地方，看老趙準備開車回家，才說了一句：「班長，謝謝你了啊！」
「行了，早點休息。」老趙一擺手。「以後咱們有的是時間聯繫，客氣話就不用說了。老彭，走了啊！明天我沒事兒，過來送你們倆去車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