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放學的時候，兩人正準備走人，莊老師匆匆跑來了。
拉著兩人到了一旁：「小影，你是不是準備考藝考啊？以前咱們學校也沒這方面的報考經驗，我也給忘了，過幾天就是藝考報名時間了。」
「啊？」柳清影傻眼了。「我這才剛學沒多久呢？」
「那就報名，你就報個舞蹈，我看你沒問題。」趙起武倒是對柳清影有信心的很，藝考能有多難，這丫頭的腳都能搭自己肩膀上，舞蹈基本功應該練的差不多了，估計沒問題。
莊老師也為難：「先報名吧，我也不知道你學的怎麼樣了，不過考試還有一段時間，這段時間你辛苦點，努把力，應該沒問題的。咱們這裡報考藝考的人還是很少的，我回頭再幫你打聽打聽。」
「舞蹈班的那倆老師應該知道，等下去問問她們。」趙起武提示。
「那也行，你們也打聽一下。」莊老師說道。「咱們一起打聽，小影你放心，就你這形象，往那裡一站，藝考都過了大半，隨便擺幾個動作就能過的。」
趙起武在旁聽得心裡美滋滋的，這可是俺未來媳婦，嘿嘿嘿。
柳清影皺著眉頭，莊老師說完已經風風火火的走了，她還在原地犯愁。
趙起武拉著她就走：「趕緊收拾東西，等下先去舞蹈班，問問情況。你打個電話，中午不回家吃飯，讓他們別等你了，問完咱們吃點飯再回去。」
……
這就是諮詢不發達年代的壞處，不知道的事兒就得找人打聽，不能隨便上網一搜就什麼都知道。
趙起武和柳清影跑到舞蹈班，本來以為兩個老師是專業的，結果這倆人一個比一個迷糊：「我們以前什麼都不懂，都是家裡跑著辦的，我們就跟著讓幹什麼就幹什麼，稀里糊塗的就過了。」
另一個補充：「反正記得考試的時候，應該是天都冷了，我跳的民族舞，考試時候還穿的裙子，回來我就感冒了……」
這兩老師有點不行啊！
老趙心裡吐槽，兩個小糊塗蟲。
柳清影就惆悵：「哎呀，這怎麼辦？也不知道莊老師打聽出來沒有？」
趙起武想了一下，還是自己來吧！
摸出手機對柳清影說道：「別急別急，我打電話問問吧！」
說著就給柯子撥了個電話：「柯子哥，誰認識有當老師的，要了解藝考的，我朋友想報考藝考，我想打聽一下。」
柯子遲疑了一下：「你朋友？是小女朋友吧？我想想，當老師的那可就多了，不過了解藝考的……我想起來了，你給牛校長打電話啊！他最清楚這個了。」
老趙一拍大腿：「哎，我也迷糊了，忘了這事兒。」
真不該忘的，說起來牛校長現在出來當校長了，但在師大還掛著職呢！
「你趕緊給他打電話，告訴他說那是你小女友，說不定他直接就給你要個名額，哈哈，他還一直想著怎麼感謝你一下呢！」柯子笑著說道。「她想上什麼學校，回頭我也幫你問問？」
「我先打聽了怎麼藝考再說，別的不著急。我們都是要靠實力上大學的，堅決不搞歪門邪道。」老趙義正言辭地說道。
「行行行，你厲害好了吧！那你可想好了，她要和你一樣厲害才行。我先幫你問一下吧，回頭你找我的時候，記住，沒有三頓飯我是不答應的！還得帶來讓我們看看，哈哈。」柯子說著啪地一下掛了電話。
掛了電話，柳清影瞪著大眼睛看自己呢，老趙接著撥電話，解釋道：「剛忘了有個懂的，這次這個肯定給你說的明明白白的。」
……
牛校長熱情的很：「小武老闆，你好你好。」
「牛校長，你也好啊！我女朋友要想報考藝考，打聽一下藝考的事兒。」趙起武開門見山。
「藝考啊，報哪個學校的？什麼專業？」牛校長問道。
「舞蹈專業，學校還不知道呀，我現在連藝考怎麼考都不知道。」老趙說道。「我在玉州省呢，有朋友要報考，我們什麼都不知道，現在我頭髮都愁掉了。」
「那個啊！」牛校長遲疑了一下。「你們那邊的話，我還得翻找下電話本，看有熟人沒有。這邊倒是沒問題，我給你打個包票。師大就不說了，這個就沒校考。電影音樂兩個都沒問題，我給你打個招呼，包過。別的學校的話，熟人肯定有，不過我得問問能不能管這事兒。」
老趙迷糊了一下，才明白過來，牛校長這是以為自己準備走後門呢！
不過，這樣也行，反正人情來往，都無所謂的。但是他還得問：「我是說流程，我這邊連幾號報考都不知道，怎麼考也不知道。」
「啊，你說這個啊？」牛校長一愣。「那個簡單，下個月月初就會有通知，估計當地教委都會接到，到時候你們就知道了。上面有詳細介紹，你們也不用著急。一般那邊考試都比較寬鬆，過了之後看你們想報什麼學校，只有專業性強的學校才有校考的，我剛說那兩個就有，你們決定了給我個電話就行。」
老趙一聽就放心了：「那謝謝您了，回頭去了請你吃飯，我先和朋友說一下。」
「行啊，我也想請你吃飯呢，學校準備招生了，等你來啊！」
……
掛了電話，老趙心下大定：「沒問題了，走吧，吃飯去。」
柳清影剛聽著的，有些遲疑：「你朋友是什麼校長啊？我怎麼覺得他是在吹牛啊？還包過？」
老趙都樂了：「真不吹牛，你放心吧，這事兒他敢給我打包票，那肯定不會錯。」
那邊倆個小老師就激動了，伊悅兒都是跳著說話的：「小影小影，你報電影學校啊，那裡以後出來就是大明星啊！」
「啊？」小鎮上的消息太閉塞了，柳清影都不知道這些。「電影學院？」
「對啊！」譚紅葉酸溜溜的。「我怎麼早不認識老闆這麼厲害的人啊，要不然我早點巴結巴結，現在就是大明星了。」
「什麼老闆？」柳清影問的是譚紅葉，眼睛卻是盯著趙起武。
「沒什麼，我說趙老闆啊！你看他帶手機戴名表，可不就是大老闆嘛！」譚紅葉剛是被刺激的都忘了老趙的嚴格保密制度，現在趕緊補救。
柳清影眼角帶著笑意，盯著趙起武：「是嗎？我還以為你說的，是這個舞蹈培訓班的老闆呢！」
老趙趕緊拉著她走人：「吃飯，我都餓死了。吃完還得回家呢！」
柳清影被他拖著走著，還在問：「別急啊，那個牛校長，到底是哪裡的校長啊？什麼學校現在招生啊？」
「他以前在師大，現在在一家私立技校當校長，剛當上沒仨月呢！」老趙說道。「走路上給你說，那個學校我有點股份……」
……
吃過飯，開上心愛的依維柯，拉上心愛的姑娘，還有拖油瓶似的金子和元寶。
老趙心裡美滋滋的，結果扭頭一看，柳清影還發呆呢！
「怎麼了，剛不都給你說清楚了嗎？還想什麼呢？」
「我在想你都辦學校了，這個舞蹈班你就是練練手吧？」柳清影回過神來，看著他問道。
老趙不用回頭，都能感覺到耳朵被姑娘眼睛盯的發燙：「那啥，你都知道了？」
「膨大素天天來都是賊頭賊腦的，我不知道才怪。」柳清影低聲說道。「謝謝你啊趙起武。其實你直接告訴我，咱們去縣裡報個培訓班就行的，讓你費這麼大事兒，還費錢。」
「不費錢，這培訓班現在多少學生你最清楚，現在賺錢了！」老趙看她不追究這個，乾脆把帳給她報了一遍，末了說道。「不然你以為膨大素怎麼跑的那麼快，這才多久，他投資的那點錢都快收回去了。等開到明年暑假，我投資的錢肯定也能收回來。」
「那等咱們上學走了呢？」柳清影問道。
「給膨大素唄！」老趙才不在意這個。「讓他折騰著玩，反正我也都沒管過。他管不過來的話，還有他爸媽呢，肯定不會看著他自己瞎折騰。」
「不是挺掙錢嗎？」柳清影覺得丟了挺虧的。
「這點錢，都不夠費事的。」老趙笑著說道。
指望這個小培訓班掙那點錢，對老趙來說，就和蚊子腿上的肉差不多，真不夠費事的。他就算不做別的生意，躺著不動收銀行利息和房租，現在一個月小二十萬是有的。
所以學校里獎勵五千，已經是學校表達的最大誠意，但是對老趙吸引力基本沒有。
柳清影想了想，決定不管了。
莊老師說了，有能耐的男人那就是要展翅高飛的，自己管不著的話，做到不拖後腿就可以了。
這麼一想，她拿了了本書，就開始看了起來。
老趙就暈了，怎麼這正說著話呢，看上書了，忍不住就提意見：「車上看書，小心眼睛近視，以後要戴眼鏡。」
「我著急啊，這麼多東西要學，時間不等人啊！」柳清影頭也不抬地說道。「人必須要給自己壓力，越逼自己，就能挖掘出自己的更大潛力。我覺得自己這學期以來，記憶力都比以前好多了。」
「記憶力好了是好事兒，你現在進步也挺大的。」趙起武都把起死回生當恢復術了，時不時就給這丫頭來一下，她能記憶力不好嗎？
金子現在還不到一歲，個頭已經比一般的成年西薩獒大了一圈，元寶都比剛來的時候胖了一圈，這丫頭記憶力好點也不算啥。
什麼挖掘潛力，還不是我給你挖的……
老趙心裡吐著槽：「不過也不能不顧身體，你這近視了怎麼辦？書放下，來聊天啊！」
這關心假惺惺的，柳清影會近視的話，那他的起死回生就是冒牌貨了。
「聊什麼？」柳清影想了想，放下書，坐到了車門口的那個位置。
「你準備報考哪個學校啊？」老趙問道。「你現在就提前想想，或者回家讓你爸媽幫你打聽打聽。也沒必要非報牛校長說的那些，我給你提幾個建議，京城科大理工外國語清北航空……」
柳清影一頭霧水的打斷他：「你說的這些有什麼特殊嗎？都是京城的學校啊，還不都是一樣難考？」
老趙正在想學校呢，被打斷思路，差點就脫口而出，說這些學校都是離家近的——雖然到處都有房子，但是他還是習慣覺得，後海公園那兩個大點的地方才叫家。
回了回神，他才瞎扯了個理由：「這些學校都在清北附近，周圍學校多，有學校氣氛啊！對了，牛校長說的那三個也是，都離得不遠。「
「我還得想想。」柳清影小眉頭又皺了起來。「那個藝考就算考過了，最後不報考他們學校不是也可以的嗎？」
「肯定可以的，不報他們還來非給你拉去啊！」老趙也不懂，但是想想應該沒問題，萬一人家成績好，想走文化課，還能不讓人家走嗎？
「那就先考試，等考完試了你給我估分，分數高了怎麼都不行，分數不夠就報考。」柳清影做出了決定。
「要不要拐個彎，讓你再學會兒習啊？」老趙看到前面小路口了，心思一動，放慢了車速。
「開你的車，天天挨著坐你還不夠啊！我都打算接下來不會來了，你還不讓我早點回家。」柳清影都懶得多說他，一臉的無奈。
其實這丫頭也知道，老趙這個傻子最多也就是手上占占便宜，別的事兒他也做不出來——沒吃過蘋果的人，他不知道蘋果好吃啊！
可是真不怪柳清影不給他機會。
這會兒柳清影還在心裡吐槽呢，你說你找個藉口，就不知道找個好點的？要是真的實在想不來理由，你說幾句甜言蜜語也行，好歹給我個理由，我也能配合你一下。
可你就是不動腦子，還不知道變通，整天就把自己那點小心思掛到臉上，這樣你讓我配合你，弄的別人像是主動給你送上門似的……就是個傻瓜！
……
老趙的本事不小，可偏偏不會她心通，所以傻乎乎的口頭上占點小便宜，就喜滋滋的不行。
送了柳清影到家，再開車回到家的時候，頓時忍不住感慨了一句：「哎，物是人非啊！」
就是裝模作樣，父母去京城他不知道有多高興呢！
感慨完放出金子和元寶，讓它們繼續在小院裡玩一陣兒。
自己則是把家裡的能用的東西，都給裝上車。
原本以為沒剩多少東西，裝東西之前，老趙特意多裝了點糧食進去。結果雜七雜八的東西裝完，到最後，廚房的那個大水缸，竟然放不進去了。
那就這樣吧！
收拾完畢，他看了看天色，看向了堂屋裡放的那個大箱子。
時間到了，這個貨，它該『到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