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章 是時候展現真正的技術了

  走了一路,柯子都是不怎麼相信。

  不過好歹是見過趙起武給老虎治病的人,多少也有點相信,還不至於全不信。

  趙起武的銀針可是一開始就買好的,可惜一直沒機會用,現在終於要開張了,結果扒拉了半天才給扒拉出來,又扒拉了點藥材,到飯店包間的時候,柯子他們倆都遲到了。

  小軍還笑著問:「你們倆半路拐哪兒去了這是?」

  趙起武把手上的藥材放桌上:「正宗的那尼野生天麻,還有點雪蓮,對牛校長的腿有幫助的。」

  牛校長愣了一下,隨即咧嘴一笑,也沒說推辭的話:「有心了。」

  老趙知道為啥牛校長平時那麼嚴肅了,他這一笑,看著不好看呀!

  柯子倒是會照顧小弟,替趙起武解釋:「他的藥材你放心用,都是從西薩當地收購來的,絕對一手貨,不會有問題的。」

  老趙笑笑,看飯菜還沒上來,問牛校長:「牛校長,你這腿,平時還經常給你找麻煩的吧?颳風下雨勞累了都會疼?」

  牛校長又愣了一下:「你看出來的,還是聽他們說的?」

  「看出來的,不吹牛,醫術咱也會一點。」老趙呵呵一笑,別的咱不會,你要說咱不會看病,咱就得和你說道說道了。「要不我給你調理一下,讓你跑有點太嚇人,但是讓你颳風下雨不疼還是沒問題的。」

  「這麼自信?你知道我這腿,讓多少人看過不?」牛校長搞教育的,這一行和年輕人打交道多,雖然他說的有點突兀,也不見生氣。反而因為他說的自信,忍不住笑了起來。

  「行不行的,咱得試了才知道。」老趙也不多說,直接掏出來了銀針。「就這兒,給你扎幾下,要是不能讓你輕鬆,你就當時小子冒犯了,反正你大人大量,也不見怪不是?」

  看到他有備而來,牛校長遲疑了一下:「這個活兒不是跟著師傅練出來的,不敢隨便扎的吧?你是跟著誰學的?」

  「保安堂的許先生。」老趙吹牛比都不打草稿的。

  「那行,你來試試。」牛校長笑了起來,他這老毛病見過的醫生多了,自己也知道沒多少希望,可遇到機會又忍不住想再試試。「治不好我不怪你,治壞了,我可得找你師傅說道說道去。」

  「你放心。」老趙隨手抓起桌子上的酒看了一下度數,挺高的,打開來倒了一茶碗,拿起個打火機點上。

  因為之前都在腦子裡預演過,一連串動作還算熟練。

  柯子三人都在一旁看著呢,包括牛校長,見他的動作倒是還真多了幾分信心,主要是他夠淡定。

  夠淡定當然是因為底氣足,不管怎麼折騰,哪怕拿根牙籤戳兩下說是扎針,咱都能讓病好,有這底氣在,怎麼來都不怕。

  接著抽出來銀針,買的銀針,當初沒想好,廉價的玩意兒,醫學院學生們練習用的那種,所以看起來有點掉價,老趙一邊把銀針在火上轉圈的時候打定主意,回頭去弄一套像神醫的玩意兒。

  銀針算什麼,怎麼也得金針不是?一看就上檔次。而且這塑料管包裝是個什麼鬼,必須上好的黃花梨木打造的盒子,還得是有些年頭的,拿出來一看,就讓人覺得這金針那是流傳多年的。

  都不用動手,但是弄這麼一套東西拿出來,憑空就能讓人多幾分信心。

  ……

  裝模作樣擺弄半天,等到要扎針的時候,老趙想起個事兒,自己其實應該多點程序的,比如準備行動前,先來個淨手什麼的,這樣更有儀式感。

  不過這個念頭也就是一閃而過,腦子裡正在飛速回憶自己看過的所有的醫學書籍,特別是針灸類的穴位等等。

  這些他在車上已經想過一遍,現在就是再回憶一下,感謝自己現在近乎過目不忘的本領,讓自己看了那麼多書,關鍵時刻,這就用上了。

  其實他早該用上的,有近乎過目不忘的本事兒,哪怕是真箇認真學,把記憶的那些醫學書籍認真融會貫通一下,也能當個真正的赤腳醫生。

  但是人都會習慣捷徑,明明有起死回生這種本領,讓他再去學醫術,老實說他能耐住性子,多看幾本醫書,已經算是不錯的了。

  穴位也容易找,反正大多數人也不懂,大差不差的就行。

  至於說怎麼扎,那就講究個輕攏慢捻抹復挑,反正是悠著點,把針扎進去就行。

  紮上五六根針,意思意思就行。接著就是一番折騰,揉捏拍打就當這不是腿,是一塊麵團,那架勢差不多就是和面做拉麵一樣。

  醫術未必好,但是現在他冒充神醫也有一段時間,裝模作樣這個技能點差不多點滿了。

  反正柯子三人看著是一點不懂,就覺得挺是那麼回事的。

  牛校長見過的醫生多了,倒是還懂點,他想說點什麼,但是腿上確實有點舒服的感覺,雖說肉被捏的疼,但是裡面病痛的地方,還是能感覺到好了點。

  別說是腿了,整個人都覺得有點不一樣,精神了許多。

  趙起武耐著性子,手上動作不停,但是心裡想的卻完全不是治病。

  他今晚上為什麼要顯露一手,那是覺得自己也算久經醫場,也該在城市裡表現一把了。

  反正想好理由了,要是遇到懂行的,自己就說是學的野狐禪,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能用會治病,能對症下針,但是理論不紮實說不出來。

  年紀小,就是有這點優勢。自己學過實踐過,但是也不像別的醫生,動不動搞什麼辯證,隨便什麼都能說出來一大套理論,這點是可以理解的嘛,反正自己只要能治好病,別人再豐富的理論到自己這裡,也不管用。

  就像學校里的老師,講起來各種學習方法一套一套的,你讓他去考個清北試試,不一定個個都能考上的吧?有些學生未必能什麼都講出來,但是就是能考試好,大學挑著上,上哪兒說理去。

  你理論再好,你沒治好病,我把病治好了,你和我說個毛線啊!

  眼看著菜都上齊了,他覺得自己可以收工了——菜涼了可就不好吃了!

  嗖嗖嗖把幾根針拔出來,接著在腿上又按了幾下:「有感覺了嗎?」

  「有有有。」牛校長簡直是喜出望外,別人看病都是隨時問,這個小醫生治病的時候一句話不問,他也不敢多說,現在總算能開口了。

  「感覺好點就行。」趙起武說道。「老毛病,一下子估計也好不那麼利索,回頭這些藥你找個醫生問問,配點別的東西給吃了,到時候估計就能更好點。反正以後咱們一起的時間多著呢,不著急。」

  「嗯嗯,不著急,不著急。」牛校長都沒忍住,站起來試了試,看那架勢,還想來幾個踢腿的大動作。

  趙起武阻止了他:「先別做大動作,等恢復一段時間再說。」

  能讓他做做大動作嗎?萬一他發現效果太好怎麼辦?必須阻止他。

  其實老毛病就算是立馬好了,人的心理和身體記憶上,還是會覺得那地方不是太舒服。如果不去嘗試的話,就需要時間才會慢慢發現自己完全好了。

  牛校長坐下來還忍不住腿一伸一伸的,感覺真不一樣了,這種輕鬆的感覺,好多年沒有了。

  感覺就好像一個近視的人,已經習慣了看什麼都是霧裡看花水中望月,忽然配了一副新眼鏡,世界瞬間清晰了一樣。

  柯子幾個人才回過神來,小軍開口道:「牛校長,你這是真感覺輕鬆多了?小武這治療,有效?」

  「有效,太有效了。」牛校長開心的很。「多少年了,都沒這麼輕鬆過。真是不一樣了,不一樣,我剛才還信不過趙老闆,沒想到這……不行,我得給趙先生敬個酒。」

  一句話之中,連稱呼都換了一個,可見心裡的高興。

  柯子目瞪口呆:「小武,你這還真行啊?」

  老趙嘿嘿:「那是當然,平時那是不想給你們顯擺,不然早讓你們見識了。」

  王磊也樂呵:「深藏不露啊小武!」

  那邊牛校長站起來抓過酒瓶子,一邊給趙起武倒酒一邊略帶歉意的說道:「幾位老闆,借酒一用啊!我這算借花獻佛,趙先生,你請!」

  趙起武顧不得和別人再閒扯,客氣道:「牛校長你坐,真不用這麼客氣,你好了,咱們這學校以後才能更好嘛!」

  「那不行,至少讓我給你敬個酒。」牛校長不坐,又給自己倒了大半茶杯。「那這樣,我先干為敬。」

  一口就是半茶杯呀!

  柯子幾個人也勸:「你就別客氣了,別拿你那年齡說事兒了啊,我就不信你在別處都喝過。趕緊的,你還讓牛校長一直站著啊!」

  那就喝吧!

  一連喝了好幾個,牛校長才在其他人的勸說下重新坐下。

  本來應該牛校長算客人的,但是這會兒他一點都沒客人的自覺,對著趙起武客氣的不得了。

  柯子好奇的很:「小武,上次你去給老虎看病,這次又給牛校長看病,你還能看別的病不能啊?」

  老趙想了想:「那得看情況,有的能治,有的不能治。」

  「說詳細點,什麼能治,你有把握的。」柯子不聽他這雲裡霧裡的話。

  「一看什麼人,二看什麼病。」趙起武還沒想好自己是先當個骨科大夫,還是婦科聖手呢,暫時還不知道自己能治什麼病呢!

  看著其他人都等著自己繼續說呢,他只好繼續瞎扯:「一般像牛校長這種,我還能治療,別的就不知道了,那得試試。實話說了吧,我這也不是跟著許先生學的,就是在西薩的時候,跟著那裡的赤腳醫生東學點西學點。」

  看牛校長臉色變得有點精彩,他又解釋了一句:「你也不是我第一個病人,我先給我爸看的腰。他那也是老毛病,好多年了,在家干點活就得貼膏藥,我自己摸索著給他試了試,現在好了,我才敢給你治療的。」

  「怪不得呢!不管怎麼學的,有用就行,反正我是占了大便宜了,哈哈!」牛校長立刻腦補出一個孝順的有為青年,為了父親自學醫術,只為解除父親多年病痛的故事,一時間感慨不已。

  趙起武不想多說醫術,露一手就行,說多了容易有漏洞。就把話題轉移到了學校上,讓他們繼續討論學校。

  話題轉折的有點生硬,不過別人也不在乎,看他不想說,正好繼續討論正事了。

  ……

  一頓飯吃的賓主盡歡,除了一開始大伙兒喝了點酒,後面開始談事兒,酒也都沒喝多少。

  散席後趙起武還坐了柯子的車回去,走在路上,柯子一臉的嚴肅:「小武,我問你個事兒啊,你這個治病,到底能治什麼病?」

  「你就直接說你有認識的什麼人有病就行了,我怎麼知道我能治多少病。」就剩這倆人,老趙說話就沒那麼遮遮掩掩的了。

  柯子皺著眉頭,沉思了半天:「那個,我有個朋友……」

  「怎麼了?」趙起武問道。「有什麼病還不能說嗎?」

  「我這個朋友,他是有點男人那方面的毛病。」柯子吞吞吐吐的說了個開頭,後面就利索點。「你學過生理衛生的吧?這方面你懂吧?就是有點腎虛。我這個朋友吧,他以前好玩,玩的太厲害了點,結果現在年紀輕輕的,就有點不行了。」

  「哦!」趙起武點點頭,覺得自己應該能治,身體虛嘛,給稍微治一下,然後給開個藥方就行。好歹他看了那麼多醫書,知道問題的情況下,開個藥方也是沒問題的。

  但是他還得問清楚:「柯子哥,那你得說你這朋友和你關係怎麼樣。我又不是專業醫生,關係不好的我可管不著。你覺得關係夠近了,我才能給看。」

  「你還沒說你能治不能治呢!」柯子追問道。

  「能啊,我都說了關係近就給治啊!」趙起武說道。「反正關係遠就算了,近了我才看。」

  「哦!」柯子不吭聲了,繼續開車。

  老趙想問,看他不說,還以為那朋友關係一般,就也沒多問。

  一直等到車開到地方,趙起武下了車,和他告別:「謝謝柯子哥了,你回去慢點……」

  「我不回去了!」柯子瞪著他。「你趕緊開門啊,我把車開進去。」

  「哦哦哦!」趙起武轉身去開門,走了兩步,覺得不對。「柯子哥,你晚上住我這鬼宅嗎?」

  「我要看病!」柯子怒吼一聲。「說半天你都聽不明白嗎?我那朋友就是我。」

  老趙一個錯愕,你不是說你朋友嗎?怎麼成你了?

  隨即反應過來,哦,原來那個以前玩的太厲害,年紀輕輕就不行的,就是你啊!

  再想一下又明白了,怪不得你說是自己朋友,男人嘛,這方面的問題,誰會好意思承認是自己啊!

  留他遲疑的這點功夫,柯子已經有點惱羞成怒了,使勁按著喇叭:「你到底開不開門啊?」

  「哦,開開。」老趙憋著笑,趕緊轉身去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