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遇見肖世軍

  早上兩人起來圍著他們小區跑了一圈,回來洗漱後一起做早飯,清秋讓寒子庚把胡蘿蔔黃瓜紫甘藍土豆都切成小丁,自己倒麵粉在盆里不要多,把切好的蔬菜丁放裡面,沒有火腿腸午餐肉之類的她不買那些,就讓寒子庚切點肉切絲也放裡面,打六個雞蛋然後加鹽胡椒粉和少許味精,加適量的水攪拌,這個面攪成糊狀即可。

  讓他去洗衣服,自己開火加油,挖一湯勺麵糊倒進鍋里煎,中火煎至兩面焦脆成型取出,就這樣一個一個金黃的蛋餅就好了,取出桶裝奶粉燒開水沖四杯熱牛奶,等兩個人先後出來,開始吃早餐。

  這個混合餅的味道還不錯哦,浩兒記憶里,從小就看媽媽天天下班就進廚房做飯做菜,然後爺爺奶奶二叔一家小叔一家還有自己和老爸吃,他們邊吃邊指責媽媽這不對那不好,現在想想那時她該有多傷心,再看現在的老媽,寒叔只會哄著護著,她才會做這麼有愛的飯菜。

  「媽」他情不自禁地喊了聲想說什麼又沒說什麼。

  「怎麼了」清秋問兒子。

  「沒,沒什麼」如今的肖宇浩想著過去種種都替老媽感到不值,媽媽這麼好的女人老爸卻不懂珍惜是他有眼無珠,該他有今天的不幸。

  原來昨天晚上回來晚是去見他爸了。浩兒與他爸一直都有聯繫,所以回來工作的事肯定要告訴他,老爸對他都還行,雖然後來沒在給過他錢,也是因為他說他能掙到錢老爸才沒給的,逢節日還會問問兒子缺不缺錢,其實最缺錢的就是他自己。

  聽說兒子回來了就約他見一面,肖宇浩也很想見他一面,畢竟是自己的親爹,所以才回來晚了。肖世軍如今非常倒板,老婆整天在外面花里胡哨的,兒子上初中了,老婆每天除了賭錢就是跳舞喝酒也不管兒子更不管他,如今家都不怎麼回。他現在老了還一身的病,幾千塊的退休工資要看病還要養小兒子。

  浩兒爺爺當年去世分的錢早就嚯嚯了,奶奶後來也去世了,去世前給他不少錢,說對不起大兒子那麼好的媳婦給罵沒了,看現在的兒媳婦簡直就不能比,她哭的老淚縱橫斷斷續續地出說對不起兒子對不起孫子更對不起小李,但這筆錢他不能再動了也沒告訴他老婆,畢竟自己這個歲數了,小兒子後面花錢的地方太多了。

  當浩兒看見等自己的是一位消瘦的白髮老人的時候他的心都碎了,他居然是自己的父親,看他的滿面滄桑,看他看自己老淚縱橫的霎那,他也哭了,老爸這都是怎麼了,過成這樣,當年的意氣風發呢?

  肖世軍看見兒子又高了比自己高不少,他上大學的第一年他們見過一次,那時他給了他五萬,是老爺子去世後兄弟三人分到的就給了他一點。他原來一米七六現在有些駝背差不多一米七四,兒子比自己高不少差不多快一米八,而且白白淨淨長得很清秀像他媽李清秋,真的是一表人才。

  當肖宇浩告訴他自己已經在本地的最有名的大學做教師的時候他已經泣不成聲了,哭的無語之至。

  看兒子不在說話,緩了緩他問兒子答,當他問他媽現在怎麼樣的時候,肖宇浩也想哭,這麼多年了他從來就沒提過老媽,現在怎麼想起來了,老媽這些年為了養自己過的多清苦他是知道的,老媽只是想多給自己一點。

  他不想多說什麼只是告訴他媽媽已經結婚了,很幸福。他苦笑笑,然後肖宇浩就沒再說什麼,因為時間不早了他知道老媽在等他回家就告別走人。

  「媽,這個餅真好吃」想著想著他的眼眶有點濕。

  「怎麼了,兒子」清秋放下牛奶,從他昨天進門就發現他哪裡不對,趕緊繞過來摸摸他額頭「哪裡不舒服嗎?」寒子庚也跟著過來。

  「沒事,媽,我只是想起了小時候。」他說,「真沒事。」

  他小時候是清秋永遠不想回憶的往事,沒生病就好。

  吃完他們出門,兩個人收拾。清秋說一會去買菜,家裡的食材不多了而且明天還要去燒烤,他們也要準備一些不然兩個兒子吃不飽。

  今天不去賣場去她家那邊的市場買,正好她要回家拿些她和浩兒的東西。

  先回了趟家,整理好要帶的東西,然後和寒子庚去這個熟悉的市場,現在人很少這裡周邊都是老房子住的多數都是老年人,購買力不行,偌大的市場稀稀拉拉連攤主都少很多很少。

  清秋買了五花肉雞中翅香菇小黃魚等等可以做燒烤的食材又買了些晚上吃的食材,就和寒子庚一人拎一大包往市場門口走,就見那白髮老人還在來回走,因為剛才進去的時候就看見他在來回走,還特意想繞開過去。

  「李清秋」他發現從眼前繞過去的她,她幾乎沒什麼變化,他早上就來了本想上去敲門也沒勇氣去,就在外面來迴轉。

  好熟悉的聲音,清秋回頭一張滄桑的老面孔,還是能認出來是他,前夫肖世軍,他怎麼老成這個樣子了。

  寒子庚也聽到了,看是剛才門口的老人也停了下來,看老婆的表情幾乎明白了什麼。仔細打量著這個人,其實肖世軍沒有寒子庚大,只是這些年過的不好而已。

  「終於等到你了。」他顯得有些激動。

  清秋可不想見到他,冷漠地問「有什麼事?」

  「沒事,就是想見見你,你一點也沒變。」他有些激動也看見了旁邊的男人。

  寒子庚明顯感到對面這個乾巴巴的老人不是什麼好人,趕緊過來摟著清秋的肩問他,「你有什麼事?」他也問道。

  肖世軍已經看到了他,這個男人看上去不錯高大魁梧倒把李清秋襯托的越發嬌小。

  「沒什麼事就想看看你,」他頓了頓看著她那張曾經熟悉的面孔「謝謝你把浩兒養得這麼優秀。」說著他向清秋深深地鞠了一個躬,肖世軍現在除了後悔懊惱也說不出來什麼,不過現在兒子的優秀又讓他看到了希望,想來此生有這樣的一個兒子也無憾了。

  他是怎麼知道浩兒優秀,難道是浩兒告訴他的也就是說浩兒有跟他聯繫或者是他們見過面了,清秋不接受他的感謝更不想與他說話,表現出來的冷漠讓他無話可說。

  然後拉著寒子庚就走。她這輩子都不想再見到他們家的任何一個人。

  寒子庚已經聽明白了,是浩兒的老爸老婆的前夫。這個男人看著也不咋的怎麼還不要自己的老婆,看他壓根就配不上老婆好吧,又一想幸好他不要不然自己去哪找老婆這麼好的女人。想著抓緊了清秋的手,可得好好收著不能給別人,這幼稚的心態越來越重。

  兩人上車快速離開。

  肖世軍看著他們遠去的背影然後是遠去的車影,心中感慨萬分。曾經是多好的女人,任勞任怨伺候著他們一大家子而且天天被欺負都不多語,只是自己不去珍惜,變本加厲欺負她,還在外面鬼混……哎,世間沒有後悔藥啊。

  坐車上清秋系好安全帶一言不發,寒子庚看著她什麼都不說 。一直到進門清秋開門進去,寒子庚分兩次拿進來所有東西。

  進去房間清秋坐在圈椅上,看他進來不語她等他問她答。

  寒子庚過去也不語,只是伸手抓著她的手,終於還是她開口了,「他是浩兒的父親,」

  「我知道」

  「這麼多年了,我們從來沒見過,今天他特意來說謝謝是什麼意思,浩兒肯定跟他見過。」清秋判斷著。

  「原來你因為他們見面生氣」寒子庚鬆了口氣,「老婆,他們是父子,你知道父子連心,見個面無所厚非。」

  「可是。」清秋想想也是,他畢竟是兒子的父親。

  「算了,老婆沒什麼好生氣的,來我們去收拾東西。」

  「好」清秋生氣浩兒什麼時候去見的他,都不跟自己說。

  「老婆,晚上也不要問浩兒他想告訴你早就告訴你了。」寒子庚此刻是理解了那個男人的心情的,突然一個這麼優秀的兒子出現在自己眼前,肯定好激動,也沒養育過自然是要感謝養育兒子的人。

  「彆氣了,浩兒是個好孩子,他是心疼你。」說著就要幫她理帶回來的東西。

  晚上她做了四菜一湯,兩葷兩素一個筒子骨蓮藕湯,上面漂了幾粒枸杞。

  兩個男孩先後進門浩兒進門後打了招呼就進屋去了,還是寒卿安叫他出來吃飯的。

  清秋不說話等著兒子說話,只是浩兒就吃了一個骨頭就沒在吃了,寒卿安胃口很好,看骨頭多就吃了兩個,白天忙的中午就吃了外賣實在是難吃,對付了幾口就休息了。此刻他覺得有些低氣壓,哪裡出問題了,瞟了一眼老爸,又看看李姨。

  這時候寒子庚的電話響了是老余提醒他們明天的燒烤之約,他回答是他們全家肯定會早點去,並握了下清秋的手且用力握了一下,寒卿安都看見了。

  吃完飯收拾好,清秋叫兩個男孩去洗手和他們一起串肉串。

  她把配製好的雞翅肉塊年糕豆腐等端上來餐桌,讓大家一起串起來。

  幾個人忙的不亦樂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