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格溫接觸源力的時日並不多,但尚可以的天賦依舊能讓他悟出一些源力的原理。Google搜索
比如說:
如果一個人開始覺醒源力,該如何讓這個人的源力變得比一般人強大。
源力的決心與
第一點,源力是很難出現極其離中離中譜的能力的。
即使是格溫的【單目有火的公主】兼具了四系,強化、轉換、源能與欺詐的特質,也依舊無法改變這個能力的強悍是因為有他那頗具天賦的源力底子。
並不會像是死神里的斬O刀一樣,出現鏡花水月和二擊必殺這樣離大譜的能力——雖說後者已經成為笑話。
其次, 源力的能力是心底風景的寫照。
心底風景是可以通過人為去進行改變,而心底風景就是每個人的『天賦』,比如說心裡風景是一盞油燈的人,和心裡風景是一處孤島上燈塔的人,雖然都擁有著【光明】與【點亮】的特質,但量是完全不同的, 開發出來的能力也不同……
當然, 並不是說完全沒有辦法比。
燈塔創造出來的諸如『火焰傷害』這樣的轉換系能力會強於油燈。而油燈創造出來的『個體能力』會強於燈塔,因為小而精。但如果心中風景是太陽的話, 那已經是超出了『體積的限制』,無論做啥都強,除了欺詐系可能有點問題……
學說系也一如既往的被拋開不論,反正六系裡面,不帶學說系玩是常見的事情。
如何讓一盞油燈變成燈塔?乃至於太陽?
格溫無法給出一個準確的答案,但是他可以給出一個『複製粘貼』的答案。
來源自銀面人心中那無數的傀儡的猜測與推斷,再加上格溫那天賦中得到的逆推的消息,他可以分辨出來一些情報,甚至是一些可能性的發展。
思維線中模擬過數千遍一個源力使者的一生(大部分是銀面人與灰塔,選擇前者是前者是個成熟的源力使者,選擇後者則是因為灰塔左腳先邁入大門)。
他獲得了有用的情報。
其一,【心中風景並非是一層不變】。
銀面人的心中風景一開始並非是『奪心魔銀面手辦山』,而是類似於傀儡製造工廠一樣的東西。灰塔的心中風景也無法確認下來, 他說過很多次『大山變成了海原』與『海原變成了高原』等等的話,規模驚人, 但人不行。因此無法確認下來。
其二,【如果一個人在極端疲倦,極端痛苦中覺醒源力的話, 很可能會改變心中風景】。
通過銀面人留下的奪心魔面具中的痛苦,格溫可以輕而易舉的確定了這個情報。銀面人自身選擇了『痛苦一途』,從而擁有了與『銀』以及『奪心魔』相關的源力能力。但反過來說,在剛剛覺醒源力的時候就處在這種環境之中,也可以激發人的潛能。
但紅犬是好姐妹,總不能讓其陷入『痛苦之路』吧?
那就只能是『練』了。
……
「我願意!」
紅犬抓住一個間隙,將撲上來的半人半狗的怪物踹開,扯著嗓子喊道,「若是作為源力使者不追求強大的源力的話,那麼不如平庸的去死好了,覺悟我早已經做下!」
她身上的源力在激盪,在匯聚,在快速迅猛的成型。
格溫慢條斯理的看了一眼,抽出光劍。
將光劍的狂暴源力給分離,分離……
出現在格溫面前的是用意念操縱的光針。
這一舉措被旁邊剛剛搞定了一個怪物的灰塔看見,驚呼:「你怎麼做到的!」
「想,就做到了。」
格溫沒空理這種問題。他驗證了【劇本正在修復自己這個bug帶來的後果】這件事情,其證據就是在他要幫紅犬開發出更加厲害的源力的同時,【劇本加速了紅犬的源力孵化進度】,用簡單的話來說就是,【這個機制在確定了格溫有能力改變配角的能力的時候,發揮出了一種軟修復作用】。
軟修復。
而不是硬著來,說明劇本有著限制或『還要點臉』。
鑑於正常人的思考,格溫覺得是『有限制』。
或者說……
這個機制已經變成了某種單純的『機制』,屬於是無人操控的狀態。
這個猜測讓格溫為之振奮。
雖然不介意,但他也不喜歡有人背地裡操控著自己的人身。並且,若是『劇本』…目前這個被格溫假定名為『劇本』的機制,是處在一個自動響應的階段的話,那麼可以從中獲得一些意想不到的優勢。比如說……
「我會用這些光針,封住你的源力,讓你的源力在源力血管中堵塞,降低你的覺醒速度。逼迫你的源力血管擴張,但同時你必須不斷使用你的源力,從而達到鍛鍊的效果……」
沒有反應。
旁邊灰塔則表情有點猶豫,似乎想要說『哥,你開玩笑的吧?』,連紅犬都一副說不出話的表情去和怪物搏鬥,而兔猻則小聲吐槽了一句:「真的不會爆炸麼?」
人的反應對于格溫來說沒有價值。
重要的是……
格溫燃火單目的視野之中,紅犬的源力覺醒速度居然緩了一緩,像是在積累能量一樣。
但這是假象。
劇本所能影響到的是紅犬身周的【源力】,簡單來說就是,通過加重紅犬身邊的源力因子,從而讓其達成覺醒的目的。
「不是這個麼……」
格溫面不改色,緩緩吐出一句:「開玩笑的而已,並不是這樣完成我的目的。」
……
即使是在戰鬥中,紅犬也偏過頭露出一副錯愕和生氣的表情。
當然,下一秒就被一隻突然冒出來的蜥蜴猛獸一爪子拍在臉上,打出了一幅在緩慢視野中十分搞笑的臉部變形動畫……
不過又驗證了格溫一個想法。
空氣中的黑暗源力值驟然下降,讓這隻蜥蜴怪的攻擊力遠遠達不到預期。
本來一爪子能夠將紅犬起碼打挺兩三秒的威力,被削減到紅犬只是吐出一顆可以被再生的牙齒後,再撲上來的程度。明晃晃的偏心。
「看來劇本,或者說某種意志產生了變化,讓紅犬的權重上漲了。」
幽暗的洞窟中,三人正在奮力戰鬥,格溫正在划水並不斷實驗著自己的想法。
但即使如此,他的殺敵效率依舊是四人中最高的。
作為一個源力充沛到能夠將光劍作為常用手段的源力使者,他殺這種小怪簡直就是嘎嘎亂殺,一劍先劈開一個再捎帶一個,最後一抽再斬死一個。
食屍鬼幼崽的虛影早已經消散,似乎是個對於戰鬥很畏懼的虛影。
但也說明了胡狼就在這個廢棄車站與洞窟的下方。
格溫估算了下位置。
他們推進了將近一百米,還在洞窟中,頭頂依舊是那怪形的鐘乳石。
不過眼前很快就出現了車站的殘骸……
之所以叫做殘骸,是因為這個車站顯而易見被某種巨大的怪物破壞過,殘壁斷垣下,還有被撕破的殘破海報,是無面人的海報。
「到了!」灰塔發出驚喜的聲音。
高強度的戰鬥已經讓他們人人帶傷……當然,這得先拋開格溫不談。
不過很快,灰塔又挎著張小熊皮臉了。
因為……
從車站中湧出來了一大批的食屍鬼,甚至是……
武裝食屍鬼!
……
在將食屍鬼進行改造後,用鉚釘將各種各樣的盔甲釘在了食屍鬼的軀體上面,讓它們擁有著其餘食屍鬼所沒有的防護能力,最後再佐以特殊的伙食,終於養成了這種體型大概有正常食屍鬼兩倍到三倍大小,比正常的公牛還要大少許的食屍鬼。
雖然與格溫所見到過的巨型食屍鬼有差距。
但戰鬥力也絕對是碾壓普通食屍鬼。
若是說普通的食屍鬼是3的戰鬥力,這種武裝食屍鬼就擁有著30以上的程度。
……
格溫試了試水溫。
依舊是一光劍就能砍死的怪物。
【無害,可用來訓練灰塔等人】。
他下了判斷,隨後抽出光劍重重一劍斬在一個從陰影中出現的奪心魔面具怪物身上。
這怪物正在和兔猻對峙。
這一劍反而嚇到了正準備反擊的兔猻。
兔猻抽空問了一句:「幹嘛?我本來殺了它的!」
「你很危險。」格溫回答。
兔猻覺得莫名其妙:「哈啊?你是不是低估了我的逃跑技術啊?」
沒有低估。
但如果你選擇抽幀跳躍躲開攻擊的話,八成會因為一片看不見反光的黝黑岩石而失敗,在撞上去的同時失去大概半秒到一秒的意識,最後被掏心,成為劇本中的『犧牲品位置』,直接助灰塔與紅犬兩人成就源力高手。
想必灰塔會一邊喊著『兔——猻——』一邊將自己那很有潛力的心底風景徹底固化下來,同時覺醒強大的源力。
……格溫回憶著自己的思維空間中的預讀。
「我算是救了兔猻一命了。」
他感受著兔猻身上的『死亡陰影』慢慢消散。
看來劇本有著靈活的【權重比例】。
因為,格溫的單目有火的公主這一源力擁有著【溫暖】這個屬性,能夠隱隱約約感覺到隊友身上的危險。當他察覺到的時候,搭配自己那強大的思維空間與預判,便可以輕而易舉的推斷出【死亡flag】。
死亡flag自然就是指一個角色會不會死的關鍵。
雖然從玩梗上來說,是只要說出『打完這仗會老家結婚』以及『呂,呂,呂布啊啊啊啊啊!』就會死的一種狀態,但在格溫看來,這更像是《死神來了》的前奏,死亡如影隨形,當你作出死亡前奏中的行為後,下一秒就是死亡。
而之所以說權重比例被更改了,就是因為格溫感受到【危機從兔猻身上消失了】,但是……
【危機因為灰塔左腳先邁入車站而盯上了他】。
灰塔的面色,若是用望氣術看著,必然是滿臉死氣了!
……
「喂!」兔猻還在氣呼呼的。
格溫並不是做了好事不聲張的人。
他是那種做了好事恨不得拿大喇叭大肆宣傳的人。之所以這樣做,是因為他有一個樸實的想法『做好事又不是做壞事,憑什麼不給宣傳?』,那些覺得別人做了好事大聲嚷嚷『我幹了幾件大好事』有病的人,多半自身自己有點毛病。
不宣傳好,那難道宣傳壞?
因此他狠狠的給兔猻宣傳了。
他指了指那塊黑黝黝的石頭。
兔猻初時還有點不解,一邊拔出槍枝援紅犬,一邊露出了疑惑的神情。
「這貓沒有悟性。」
格溫想,不得不再次出口給自己邀功:「如果你剛才受到襲擊,你會怎麼逃開?」
「當然是……」兔猻臉色巨變,她的表情一下子陷入了一種『後怕』的情緒之中。
預讀並不是一件多麼少見的事情。在有了充足的資料下,一個源力使者想要預讀自己行動造成的後果,也是可以做到的。
看見了那黝黑的如果不注意看就會漏過去的石頭,她自然能夠想到自己撞上去的結果……平時撞一下根本沒有事情,但如果遇到了擁有奪心能力的怪物,自己撞上去產生的僵直。
會死麼……
她聯想到了可怕的可能性,兔猻連貓尾巴都繃直了一下。她喉頭咕嚕的有個咽唾沫的動作,開始想自己有沒有可能在被奪心的時候活下來。
「……」
看來她意識到自己的錯誤了。格溫滿意的點點頭:「回去後請我喝杯蘑菇茶就算了。」
格溫快步走向了灰塔。
在經過紅犬的同時,將自己真正琢磨出來的『強化心底風景』的方法為紅犬注入。
簡單來說就是『負荷鍛鍊』。
通過長時間的負荷訓練,以及強大源力進行改寫,再加上對於心情的控制,就可以人為的去改造對方的心底風景。
紅犬在接收了格溫源力的『壓制』之後,體內的源力一下子沉寂了下去。
這種感覺也一下子能夠反饋在身體上面。
穿著的服裝已經被汗水浸透,緊緊貼在身體上。
紅犬氣喘吁吁地感受著體中源力的沉寂。這種感受讓她極為難受,就好像是上衛生間時腹中明明有意,但是啊,貨卻無情!拉不出來的一種難受感。
當然,在格溫的眼中,她身體周圍的源力已經開始濃郁到靠近就可以吸取的程度。這也代表了劇本開始著急了,想要將她逼到覺醒。
「真的有效?」她問。
有效。
格溫心中回答,但他深知一般人對於輕易得來的答案與好處是會懷有一種很欠揍的質疑,因此他只是故作高貴冷艷的抬了抬下巴:「那我幫你解除?」
「誒,我沒有這個意思……」
「嗯?那你是幾個意思?」
「我……」
「你什麼你,你問有沒有效,就代表你覺得沒效,是吧?」
「……」
格溫在與蘿拉做了好友之後,狠狠地汲取了對方作為一個言語拳術大家的能力,進行了一番有組織有紀律的無理取鬧,拳術也是武術!作為武術家,必然也有一張好嘴。
他略施幾招『蘇O笑話變種』。
兩句話將紅犬懟的只能悲憤的大吼一聲,沖向了怪物。當然,她衝出去的時候也沒有注意到格溫做了點小動作。
格溫腳下的影子滑出了一小塊進入到紅犬的影子之中。
為了避免劇本惱羞成怒,再把死亡flag刷新在紅犬身上,格溫必須做好防備,就跟他已經給兔猻施展了同樣的招式一樣。
【影子護衛:奪心魔】,在受術者面臨致死傷害的時候,就會召喚奪心魔到來,並化作影子組成的人形擋住致命一擊。
雖然這個招式已經有點像是咒文了,但終究不是咒文。
和他自己所想像的咒文大不相同。
沒有那種魔法的感覺,因此被認定為是沒有什麼用的技能也是可以理解的事情。
……
車站雖然已經是被廢棄,但依舊能夠管中窺豹,一睹其原本面貌的壯觀。
高達八米左右的六重拱頂,地上的彩磚組成的畫像是三月,雖然如今已經破碎,但依舊能夠感覺到當初居住於此處的烏托邦人民的精工巧匠之心。
在烏托邦,列車與格溫前世的交通工具的含義有著很大的區別。
在這裡,車站這些與列車有著非常親密含義的地點被授予了極多的含義。比如說教堂、比如說是最好的住宅區、比如說是能夠依靠著的繁華商品街。
雖然在這個廢棄鎮之中並沒有繁華商品街,但是在車站裡面有著兩個合法教團的教堂房間,以及華美的當局郵政所。這種郵政所往往承接著【乘務員、事務官休息處】以及【武裝庫、金庫】等等作用。
不過此時這華美的建築物,已經徹底成為了魔窟。
一種像是蜘蛛,但渾身裹著綠色凝膠的怪物將這裡當做了巢穴,大量的蠢動著的卵被留在了這裡。這些卵有著膠狀的皮膚,覆蓋著一層污穢的黏液,陣陣令人作嘔的腐爛惡臭散發出來。
綠色的凝膠形成的黏液覆蓋的磚頭地板上面,一隻只腐爛的屍偶在上面……
進食。
這些怪物,這些噁心的生物,似乎也有著一種獨特的『生態』。
注意到格溫與灰塔的到來,這些怪物紛紛抬起頭,卻看向了那個凝膠蜘蛛。
蜘蛛對著天花板張開了嘴巴,一種優美的不像是怪物發出的美妙聲音,唱出了一幕歌劇。
令人沉醉的歌劇。
無法理解其台詞,卻能夠感受到四周的空氣變得溫暖。
陰暗的環境被陽光照亮。
一條優美的河流從天而落,倒映著的是五彩繽紛的色彩,與令人目眩的光華。
身體很輕。
感受到了飄浮感,精神像是脫離了一樣。
無法控制的愉快感注入身體,就好像心情好的時候,在高度近視的時候,摘下了眼鏡所看見的被陽光照射的世界。
暖暖的,暖色的色塊拼接無法辨認。
閉上眼,又好像躺在暖暖的溪流中,看著草原,嗅著鮮草的味道,望著一個個溫暖的家庭從身邊走過。
意識沉入沉眠之中。
……
「美好的一幕。」
格溫輕輕搖搖頭:「但安逸不屬於我。」
火焰燃起。
……
睜開眼。
格溫眼前出現的是一個個正在移動的怪物,與那隻巨大的綠膠蜘蛛。在蜘蛛那張怪異的類人面容上,展現出了一絲驚訝與錯愕,像是無法相信自己的能力無法成功一樣。
或者說,連一秒鐘都無法限制住格溫。
這件事令怪物都感覺到了錯愕。
「若是你告訴我,我一睜開眼睛就會看見你們的醜臉的話,也許就會讓我在裡面多待一會了。」
格溫自認為是個溫柔的人,像是這樣惡毒的挑釁之語,必然是奪心魔格子姐所影響說出來的!
這必須要記一筆了。
他一巴掌拍在了灰塔那張笑容噁心的眯著眼睛的臉上。
啪!
「唔嗷!」
曾經有人認為拳頭要比巴掌要更能製造痛苦,但這是錯誤的。如果一拳打在灰塔的頭上會怎麼樣?同樣也會讓他醒過來,但短時間的疼痛後,就是有點麻木,並不會發出如此美妙的尖叫聲。
當然,代價就是格溫自己的手也有點點痛楚。
畢竟這細膩白嫩的手,已經不再是那雙被老繭包裹的手了。最近他無數次的訓練,也沒有讓自己的皮膚粗糙或結下老繭,這似乎是奪心魔的特性。
【雙手乾淨】,可以用來輕而易舉掏心的手。
這個特質似乎是存在與自己身體之中。
「格溫!」灰塔用惱怒的口吻說了一句。
令格溫有點傷心。
他看灰塔的死亡之氣已經消失,就算出來這個怪物算是他的死亡flag,劇本中的一劫。但沒有想到灰塔居然如此,生自己的氣,自己可是救了他一命哇!
越想越不通透,格溫就給了這熊又一巴掌。
疼痛與尖叫後,灰塔才注意到眼前的怪物。
才意識到……
「臥槽!格溫,打得好啊!」
若不是格溫將自己打醒,自己怕是要直接死在這裡了。
在熊耳朵誇獎的一瞬間,格溫就已經消失不見。
「誒?」
留下了他與怪物大眼瞪小眼。
「……」
在令人尷尬的僵持之後,怪物像是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一樣的撲了上來。灰塔像是什麼事情也沒有發生一般掏出了步槍扣死了扳機,同時另一隻拳頭在口袋裡裝備了耐久有限的除魔拳套。
這個拳套外圍包裹著『被祝福過的鋼釘』,簡直如同榴槤一般,必然會給怪物帶來意想不到的驚喜。
就是這份驚喜,有點過於沉重而已。
「歐啦!」
「……」
死亡找上了兔猻,找上了灰塔,那麼最後一下會不會找上紅犬呢?
…格溫想。
他走出車站後,就看見紅犬身邊有極為不正常的六隻武裝食屍鬼包圍著並發動了攻勢。
紅塔靈敏的滑步,一拳打在了其中一隻的下巴上面,但腰側被利爪擦過,受了傷。
以她的運氣,一口氣遇到六隻武裝食屍鬼這種事情……
格溫瞧見了兔猻身上的源力正在鼓動,似乎要進入到一個『靈光一閃開發出新能力』的程度了。頓時恍然大悟,用一種莫名的表情看著紅犬。
「好姐妹,輪到你做祭品了。」
人人有祭做。
劇本的機械式構造,讓格溫又有點難以確認了起來。
因為……
如果說機械式的反應的話,應該會儲存很多想同類型的劇本才對吧?簡單來說就是一竅不通,那就換條路走。但這種『就要終極犧牲』的劇本,像是一些腦子出問題的劇作家或小說家才能穩定寫出來的劇情。
換句話說:
【可能連電腦都不會寫出這種劇情來】
但想歸想,人還是得救的。
格溫衝上前去,手起刀落,先斬三隻武裝食屍鬼,在紅犬露出『得救了』的表情之後,卻又不管剩下三隻,飄飄然而去,留下滿臉錯愕的食屍鬼與紅犬大眼瞪小眼。
尷尬持續了半秒後,立馬雙方又開始了戰鬥。
抱著鍛鍊這些同事的想法,也為了驗證自己的推測,格溫耐心的管控著局勢,避免推進的太快,也避免推進的太慢,始終保持了一個『我確實是在走A輸出啊,我全隊輸出最高沒毛病吧?』的輸出型划水作業。
劇本的存在是可以肯定的,或者說,有一個類似於劇本的系統在運作著。
這是可以肯定的事情。
那麼接下來無法按照劇本演示的話,會發生什麼?
格溫開始猜測,這個循環會不會再次開始,將目標再次鎖定在兔猻身上的話……
下一刻,一件令他無法相信,甚至是想都沒有想過的事情發生了。
一種微妙的危機感,忽然湧上了自己的心頭。
「……」
「我?」
他感受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冒犯。
劇本,似乎將他選做了下一個『終極犧牲』的人選,與此同時,他留下的銀面人的白銀鉉絲能夠感受到其他人的源力慢慢進入高漲的狀態。
格溫這次終於是肯定了:
劇本就是機械的,沒有情感沒有智能,僅僅是按照一定的邏輯推動的機制而已。
將自己選做目標,已經不單單是愚蠢的地步了。
要怎麼樣才能殺掉我?
格溫思忖著。
「環境,陷阱,怪物,缺一不可。」
轟隆。
得出結論的一瞬間,車站內部的天花板上的鋼筋似乎因為歲月的侵蝕,在不斷戰鬥的微小震動下,恰恰好好的砸落了下來。
腳下的磚塊炸開,數十條粗壯的植物觸鬚聳起。
在那陰暗的車站廢墟中,十數隻怪物撲出。
「缺一不可…但也不能是這樣拙劣的手段。」
格溫足尖輕點碎磚,凌空而起,左手抓住掉落的鋼筋,三指發力一拽,違反了重力的將自己扯了上去。
這技巧若是他沒忘記的話,大概是跟梯雲縱有關聯的一種輕功……
輕功在現實中也是存在。
比如說屏氣凝神的跑步也會覺得自己的身體輕快許多,這就是其進步型的用法,雖然一般人稍加練習可能也無法掌握,但若是勤加練習的話,應該也可以學會的技巧。
在空中,掌握好了視野之後,格溫單手輕輕掛在自己頭側的奪心魔面具上面。
咻。
空氣、雜物、植物的觸鬚,瞬間被某種看不見的物品給『切』開了。
噔,咻,嘶,嘣!
銀弦的反光在空中顯現了出來,但白銀組成的鋼弦很快就化作了塵埃跌落在地上。
那鋒銳之下,血、雜物與有著光滑截面的木跌落下來。
雖然擁有了銀面人的銀線能力,但格溫操控的銀線與銀面人操控的有許多不同。銀面人的戰鬥總體來說,銀線只是幻術的一個補充殺傷與限制手段而已。而格溫,他的銀線被他賦予了切割的能力。
也可以說:
奪心魔之間亦有差距。
若是格溫當時控制著類似的源力,大概率可以一回合就將當時的銀面人的腦袋切下來。
輕而易舉的解決掉了自己的危機。
那股劇本的異動,終於停滯。
格溫感受到了自己的源力似乎有一點點精進。
「這是反饋?唔……劇本莫非是某種系統化的東西……」
雖然很微弱,但依舊有點震撼住了格溫。
格溫並沒有攜帶類似於『系統』一樣的天神造物,無法通過加點來提升自我。也就是說,每一點提升都是能夠說出其中的努力或天資的作用的。而這一點點的精進,卻是莫名其妙的,簡直就像是完成了任務後給予的經驗值一樣的程度。
對於源力不敏感的人可能無法得知……
「……」
格溫用源力輕輕探知身邊剛剛走過來的兔猻的源力,也能感覺到一點點的成長,不過成長的方面並非是源力,而是……『力氣』。
這個發現有點驚悚。
「……」
「你居然這都能夠完全避開麼?還有這些線,好厲害的源力,感覺是進攻型的呢。」兔猻嘀咕了一下,偷懶一樣的躲在了格溫身邊,讓格溫將身邊的怪物全部殺光。
不得不說,這傢伙在偷奸耍滑上面,十分有能力。
「你如果好好開發你的能力,也不至於現在要躲在我這個初學源力沒多久的人後面。」
「呸,在怪談時期的源力使用,也算做是學會源力的時間!」兔猻的嘴子梆硬。
「……」
格溫等待著劇本做出反應,但似乎劇本已經陷入到了一個當機狀態之中,無法進行運作了。
所以他就乾脆不划水了,單手摁在面具上面,輸入源力,大量的銀弦一口氣的生成。
源力銀弦可以通過源力操控,並通過精密的操作附著上源力。不過格溫目前只能用本身的鋒銳屬性,奪心魔源力目前他還玩不明白。
不過奪心魔源力本身就有著創造絲線的能力。
奪心魔的能力並不單純的是奪心這麼簡單。
格溫心中的奪心魔雖然一直是以絕對的破壞力與速度展現為怪談的形象,但操控絲線的能力卻也是相當厲害。即使是格溫前世學習過『針法』的人也無法與之媲美,因此他果斷捨棄了自己曾經學會的技術,專心致志研究起【奪心魔】這源力技巧與手法技巧雙合一的控弦術。
針法是前世他和一些人開玩笑時創造出來的技術。
其靈感來自於東方不敗的繡花針。當時的格溫已經達到了可以用飛葉切開可樂罐的程度,因此學習用絲線控制縫衣針的技巧,也是水到渠成。
並不是過於駭人聽聞的技巧。
「……」
格溫伸出手指往空中輕輕一彈,將源力注入到銀弦之中,從而讓它們短時間內擁有極高的初速度。若是在子彈時間中觀看的話,能看見銀弦已經細的一吹風就可以斷掉的程度,而銀弦的線頭有這一小顆重力形成的小珠子。這種結構方便他投出絲線。
當數道絲線以著比子彈還快的速度穿過後,這些銀珠便以著無法觀測的速度與微小程度炸開,源力將空氣凝聚為細小的不過一粒芝麻一樣的『硬板』將絲線固定。
固定住後,格溫左手食指與拇指輕輕摁住線,右手無名指與拇指一揪銀弦。
嗡!
觸發的源力瞬間將銀弦作為了瞬間爆發的光劍的載體。
絢爛的銀、紅、藍、幽綠的光芒一閃而過。
怪物被切開。
生命被切開。
「……」
灰塔、紅犬與兔猻都沒有看清楚發生了什麼事情,只看見了整個車站內無形或有形之物都被整齊劃一的切開數段!
唯有兔猻看了眼格溫的手指,隱隱約約猜到了什麼。
低語呢喃道:「光劍…還能這樣使用嗎?」
「可以。」
格溫控制著臉紅回答。
之所以有點臉紅,是因為這種使用方式其實是從咒刃身上學習的,咒刃那一瞬一閃一光劍的戰鬥方式,節奏感極強,且有著極可怕的突然性。咒刃除去拇指外的其餘四指都可以迸發出短暫絢麗的光劍,且長度不定,讓跟她近戰是很危險的行為。
這時候承認這種使用方法的樣子。
有點像是竊取了她人的成果一樣。
四人聚集起來,不消說,又是三人收集素材,格溫做著警戒。
動畫中常常有著『控制絲線的人像是蜘蛛織網一樣,補下天羅地網』的情節。
但格溫卻完全沒有得到類似的能力,首先,銀弦需要固定,其次銀弦需要固定,最後,銀弦需要固定。
想要布置感知網,格溫需要親自在各個節點爬過一次,布置好猶如房間中的橡膠布線小工具一樣的固定線的空氣源力,才可以做到。
做不到的。
這種事情。
格溫沒有著這種想法,只能如同【失敗的面】一樣用銀弦把自己吊在空中,又如同【白頭面】一樣的倒吊著慢慢走著進行偵查。
說起來,自己名字叫格溫。
和『失敗的面』還有著些許關聯……
不得不說灰塔他們的工作是很快,只用了兩三分鐘就收拾好了戰場。
並將一大堆取名很古怪的諸如『悲憤的卵』和什麼『折翼骨』的之類素材塞到大大的素材袋子裡面後。灰塔就催促著深入了。
…………
在格溫他們的正下方,在那幽暗的隧道之中。
一個布置成森林的隧道之中,數十隻食屍鬼正背著一桶桶從地面上運來的泥土。它們將泥土灑在地面上,發出汪的聲音將其踩平,才又一隻只的跑去旁邊運土車中取新的泥土。
泥土上面用紅色的『顏料』
一個面容漂亮,畫著煙燻妝容的女人正蹲在儀式法陣的中心,狀若被重擊了一樣吐出了一口混雜著線蟲的血液。她輕輕揉了揉眼睛:
「真是強大的源力使者啊,看樣子,是節制派的?你是從哪裡認識這漂亮年輕人的,胡狼。」
這個女人充滿惡意的對雙手被捆起在頭上的胡狼說道。
「莉奇。」胡狼虛弱地喘著氣,但聲音依舊無比的溫和醇厚,「我反而是想要詢問你,你背叛了節制派麼?」
「我換了一個信仰。」
被叫做莉奇的女人聳了聳肩,笑容陰暗,「我對三月,我對虛妄海,產生了質疑。教團真的是為了源力使者們好麼?它們對於古代魔女的信仰……呵呵,當學生對老師有了懷疑,而老師回答不了這個問題,那換個老師,不是很正常的事情麼?」
「……你太高傲了,莉奇。」
「不,是你太高傲了,胡狼。」
女人用著和老朋友說話的口吻,從隨行的口袋中拿出來兩本書:「這兩本書,就是兩大教團對我們謊言的批判,就是……,血淋淋的真相。就是托爾莫的錘頭,傳說它的錘頭鑄造了無盡的鐵路,但是……哈哈哈哈,是魔女做的,是它們做的,那三月之上,那無邊星海中的遠古種族,是它們做的。」
莉奇掩著眼睛,露出了一個詭異的笑容:
「我是真的可憐你,又羨慕你。」
「羨慕我在你手上這本書的力量下,毫無反抗之力的處境麼?若是可憐我,我倒可以理解一二。」
「不,羨慕你的無知,可憐你的無知。」
莉奇凝視那看不見天空的隧道頂,發出癲狂的輕笑聲,「無知,才是祝福。知曉了真相的我,蒙受了這殘忍的詛咒。不過我也算是了解了這兩本書的效用了,真是多謝你了啊,我曾經的搭檔。作為回報,我不會殺你,不過也只能麻煩你多待個一兩周了。」
「你會被打敗。」胡狼用篤定的口吻說道。
「嗯,我會。」莉奇笑呵呵的說著,「但那是我願意和那個叫做格溫的源力使者對打的情況下才會發生的事情。作為學者,你該不會覺得,我會喜歡和人正面戰鬥吧?即使我表現的比較瘋癲,但是……」
「我們源力使者,終究是學者啊。」
她瘋癲的眼神中,閃爍出了一絲清冷的理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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