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7章:好處歸貓

  「龜龜!好高的強度,無心騎士姐姐上大強度,格溫姐姐上小強度。【Google搜索】」

  和格溫、無心騎士一同嘎嘎亂殺的兔猻發出感慨。

  當然原話不是這樣,但實際意思就是這樣。

  兔猻是沒見過這麼高強度的搏殺的,連長夜時間都沒見過這麼狠的互搏,畢竟咒刃那廝狡猾又奸詐,帶著她們就往強度稍弱看起來嚇人的場子趕,能受傷都是運氣不好的——哦,真有人受傷?是兔猻!

  她扶了扶腦袋上的貓燈塔。

  同時好奇的湊上去,與格溫一同圍觀地上的粉末。

  「化作了粉末。」

  格溫伸出手,從旁邊的鐵欄中嘩啦一下扯下一根鐵棍,戳了戳粉紅色粉末。

  「那是它們的本質。」無心騎士說,「類似於靈魂的實質化,一類的東西,雖然可悲,但實在可恨。」

  「牙。」

  粉紅色的粉末中還混著一些牙質碎片。

  「米斯特蓓洱德的象徵就是牙,代表著無盡的貪慾,以及野蠻的慾火。撕咬,啃咬,以及咀嚼,在許多文獻與記錄中都代表著一種蠻荒的色慾。」

  無心騎士伸手敲了敲自己的後腰,被汗水浸透,顯得濕漉漉的面孔與頭髮甩了一下。

  「自從我當年封印了它之後,它一直挺記仇的,不斷派出爪牙來侵擾這裡。」

  「嗯,不過從技術來說,它一如既往地處在永生者群體中的水下。」

  「只能定點傳送過來。」

  一如既往的水下……格溫默默的略過這一句捎帶侮辱性質的點評。

  「沒有源力?」

  永生者的爪牙理論上來說確實是沒有源力能力了,但一般來說會獲得全新的一套被永生者獨立加強過的類似學說系源力體系作為補償,並且這套體系裡面會以永生者為根源獲得額外的力量。

  有點像是尊主體系,不過只能算是破產青春mini版本的尊主體系。

  「哈。」

  無心騎士眼睛一下子就亮了起來:「這就是為什麼牙女士在我們這裡被叫做『可以一戰的永生者』的原因,可以一戰不是它值得一戰,而是它菜的能夠讓我們打一仗。它的技術極為落後,傳送過來的爪牙是無法擁有正常的源力的。」

  「因為它傳送的本質就是源力,加入了新的一股源力後,產生矛盾,據說米斯特蓓洱德用這種方式不慎做掉了自己的副手,導致了淪為笑柄。」

  有這事兒?得回去問問珊瑚!格溫知道,永生者之間的新聞流通速度其實非常快。

  因為它們大多數的聯繫需要通過貓燈體系。

  而經過貓燈體系流傳的八卦,全世界的貓都知道。

  除了一些消息不靈通的貓。

  格溫看了眼兔猻頭頂疊好貓貓塔的貓燈們,這些貓燈就不知道,因為她們是比較低等級的貓燈,換句話來說,是別的貓燈都不願意帶著玩的貓燈。

  一方面是,貓燈已經足夠丟人,但這些貓燈卻比別的貓燈更丟貓。

  另一方面則是,年輕的貓燈都不懂得如何吹貓,貓們一塊兒吹貓皮,她們在哪兒洋洋得意!這可是連貓都無法接受的事情。

  「……」

  無心騎士在粉末中翻找了一下,忽然,她露出一個輕幅的微笑,從粉末中拾取出來了一個小罐頭。

  她將小罐頭拋給格溫。

  「這是?」

  「靈魂咖啡。」

  「嗯?請問?」

  我是不是聽錯了?咖啡?這……格溫望著手中的小瓶子,這是一個幾乎讓人覺得不可能從那一灘粉末裡面能夠找出來的戰利品,一個小小的精美的玻璃瓶,瓶子的造型像是一個穿著裙子的舞蹈者。

  「靈魂咖啡。」

  無心騎士往前走,順便拍了拍兔猻的貓耳朵,「這是牙的戰利品。每一個永生者曾經都是人類,它們殘存的生前愛好成為了傳奇,從而成為了它們源力的一種特殊調料。」

  「牙者,也就是米斯特蓓洱德,作為人類的它酷愛飲用咖啡,因此這種東西成為了它的象徵物之一,殺死它的眷族與爪牙,有概率獲得。非常美味,而且最重要的是,能夠增強使用者對於身軀的依附度。」

  那是什麼?格溫正想問,兔猻就很好心,或者說很好奇的恰到好處的出聲詢問道:

  「嗚喵!解釋一下?」

  「依附度就是認可自己的源力的程度。」

  雖然無心騎士看兔猻的眼神像是在看消愁,但她很溫和的耐心解釋道:「每個人都有源力,且每個人理論上都可以覺醒源力,但覺醒源力後形成足夠強度源力能力的源力使,已經是相當稀有的人才了。」

  「而在這之上,有另外一種人。」

  「他們覺醒源力之後就擁有絕對強大的源力,但同時,由於這種力量來的太快太輕易了,讓他們本身對於源力產生了一種不信任的態度,拒絕著自己的天賦。」

  「而這種靈魂咖啡,就可以讓這種抗拒減弱。它會讓使用者能夠感受到源力的本體,開始理解的道路。」

  說話間,三人就一路嘎嘎亂殺,從這個走廊殺到了空蕩蕩,缺了半邊,只剩下殘垣斷壁的軍營。

  而那面奪心魔軍旗就靜靜地倚靠在一面斷牆上面。

  源力的靈光顯示出來這是面遺物。

  望向無心騎士,此君一臉安之若素的表情便知道,這位老龍家的領主對於遺物並不視之為珍寶。用一面遺物級的道具,作為奪心魔封印的容器。

  兔猻則對於遺物沒有概念。

  畢竟不是每個人都能有遺物這種道具,也不是每一個源力使者都可以在死亡之後創造出一件遺物的。

  她還沉寂在靈魂咖啡的故事裡,一臉感嘆的說道:

  「對於源力不信任,還持有強大源力的人?太夢幻了吧?我怎麼在人生里就沒見過這種人呢?」

  格溫對天發誓,這一瞬間,無心騎士的眼神在說『嘖』。然後輕飄飄的掃了自己一眼,再用哄小孩的口吻說道:

  「指不定,就在你這本故事裡?」

  「這本故事?」

  「每個小…小女人都是一本浪漫的故事書,不是麼?」

  「嗚喵!你真會說話。」

  「呵呵。」

  無心騎士絕對算的上是陰陽怪氣的大師。先不提她曾經到底是不是大師級的源力使,但絕對是大師級的陰陽師。

  信賴源力麼?

  格溫暗忖自己應該是這輩子都做不到的,但如果說這個人給予自己好意的話,那說什麼也不應該拒絕。

  有的時候接受好意,反而算得上是一種善解人意。

  尤其是將死之人的好意。

  格溫曾經聽說過,人之將死其言也善,但這其實是充滿了相對的說法。

  因為他曾經見識過許多人,許多不同的人,臨死前所想要做的事情都與『道德』二字產生了南轅北轍的關係,甚至最後的瘋狂也有。

  當然,也不可完全否定人性。

  臨死前表現出善意的人也有,比如說眼前這位無心騎士就是其中一位了。她擁有著驚人的善性,是格溫所見過的人裡面,不說是最為和善,也是最為仁慈的一個。

  並不是說她是聖母。

  而是…

  一種知道自己能做什麼善事,知道自己應該做什麼善事的那類人。與之相處起來很舒服。

  但遺憾的是,這個人很快就要命不久矣……這實在是令人無限傷心的一件事情了。

  「怎麼了?別看著我,去拿啊。」

  無心騎士讓兔猻去拿旗幟。

  雖然兔猻還有點擔憂會不會有陷阱,但格溫已經一腳踹上去了,讓這貓蘇卡的快點滾去拿。

  戰旗上面的源力不多,奪心魔的源力也不多。

  同時擁有著一個特殊的術式。

  是格溫都能分辨出來的,來自於魔女的聚靈法陣的某種簡化版本,用於傳輸源力。第一個持有者相當於會被殘存的源力灌頂一次,雖然不說提高多少,但絕對算得上是好處了。

  兔猻能學習多少難說。

  但至少可以做到一些在格溫、彌海拉、無心騎士眼中的基礎技能。

  比如說源力感知與預感,還有源力格擋。

  兔猻的泥貓形態並不如想像中的硬,就是因為她沒有源力格擋,面對一些破壞力極強的武器只能硬吃,比如說烏托邦鄉土人情之一的土製手榴彈。

  如格溫他們,面對土製手榴彈完全可以用源力撥開爆風與殘片,規避最大的傷害。

  「無害麼?」

  「有害。」

  格溫險些一口氣沒喘上來,盯著無心騎士,就準備上前去拽住兔猻了。

  「會召喚出來一個奪心魔的殘體。」

  格溫鬆了口氣,甚至發出輕鬆的哈哈兩聲。

  原來壞處是招怪啊?這算什麼嘛,簡直是獎勵。

  「等著看吧。」

  ……

  兔猻嘀嘀咕咕的抓起軍旗。

  立馬感覺到大量源力猛地倒灌入自己的…尾巴裡面。

  「嗚喵!」

  貓尾頓時發出了光芒,令貓燈們瞪大了貓眼,詫異的望著她的貓尾巴。

  這像是被,像是碰了電鰻一樣!

  兔猻感覺自己四肢都在抖。

  蘇卡,怪不得那個蘇卡崽子要我來拿,坑人哇!兔猻內心恨不得掐死無心騎士,但考慮了下兩人的戰友之情,連忙打消念頭。

  兩人可是一起嘎嘎亂殺的啊!

  最重要的是,她是負責嘎嘎的,而無心騎士負責亂殺。

  忍!

  況且,這股電壓,有好處!

  兔猻感受著自己的源力正在學習著封印者的技能,一種被命名為源力偏移的技能。不屬於源力能力,屬於通用源力術,一種高深,但不完全高深的技術。

  高深處如彌海拉,這鼠龍美少年沖陣就幾乎沒吃過多少彈藥。

  上次就是這樣,反而是兔猻躲後面的倒霉的被流彈打了發大腿,還好肉厚。

  低級則是格溫,這比靠身體反應速度躲子彈,而不是偏移,偏移只用來擋一擋如咒刃的咒槍這種單發高傷的武器。

  兔猻愉快的汲取著經驗與力量。

  肩膀被拍了拍。

  「嗚喵,別煩別煩,這波很關鍵!」

  又被拍了拍。

  「都說了很忙!」

  貓耳朵被狠狠戳了戳,甚至是戳痛了。

  兔猻如被踩了尾巴一樣,一個靈敏的轉身瞪大眼睛,同時深深吸氣,下一秒鐘就要怒喵咆哮了。

  轉過身後。

  面前的是一個戴著雪白面具,身穿著黑色皮質斗篷,內里穿著黑色的瑜伽服,同時踩著皮質長靴的生物。

  即使是兔猻,現在也可以判斷出來,這個生物是奪心魔。

  她以飛快的速度瞪了一眼奪心魔身後,瞧見了雙手抱胸的無心騎士,與一臉木然的格溫。

  頓時!

  貓毛立起,同時頭頂的三隻貓燈瞬間飄浮飛走。

  嘶。

  她轉過身的這個動作,被奪心魔殘體判斷為了『做好了戰鬥準備』,因此奪心魔左手幻化出來指刃,重重撕裂而來。

  兔猻萬萬沒想到自己剛學會的源力偏移就必須派上用場。

  源力偏移最擅長對抗飛行物,像是這種攻擊…

  兔猻不得已動用自己聰明的大腦。

  往一個舒適簡單的方向偏轉了一下奪心魔殘體的攻擊。

  這一下的力度很一般。

  兔猻這一瞬間有點想要得意,但愚蠢的身體提醒了她:奪心魔殘體只有這種水平麼?

  或者說,以格溫為原型的奪心魔只有這種程度的力量麼?

  她在一瞬間反應過來。

  往後同步一側。

  眼前立馬閃過一道寒芒。

  奪心魔的右手拔出了一把短匕首,以著恐怖的力量與速度刺破偏移立場,剎那間寒芒如銀光閃爍,即使兔猻撤的夠快,胸前依舊被劃了一道,露出淺與深兩道刀疤。

  格溫視力好轉過頭去。

  無心騎士則看了眼他:

  「我還以為你把她當兄弟或姐妹的。」

  「你說什麼?」

  「沒什麼。」

  合適的時候要裝聾作啞。

  格溫轉回頭。

  兔猻此時與奪心魔的殘體已經菜雞肉搏了五六秒鐘,出乎意料的獲得了上風。

  說來這點是格溫的問題。

  新奪心魔的體型都是仿格溫體型,越虛弱的奪心魔越少源力,就越需要依靠體型進行攻擊。而格溫的體型,毫無疑問在兔猻面前算得上是小車級。

  因此居然力量位於下風,被兔猻狠狠摁著揍——也不算,但兔猻擁有明顯優勢。

  最後,格溫看不下去了。

  拔出光劍,輕而易舉的收掉了這個丟人奪心魔。

  同時從兔猻手上拿回了戰旗。

  上面只殘留了些許奪心魔源力,已經無法作為遺物使用,但作為證明法理的道具卻足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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