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說著這傢伙並沒有敵意,但格溫與彌海拉還是做出了十足的防禦姿態。【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避免它暴起傷人。
這傢伙的打扮太嚇人了。
一身殘破的不像樣子的盔甲,渾身散發的來自地獄的殺人狂的氣質,無窮盡的負能量源力,外加上拖拽著的怪物屍體,這個東西如果出現在遊戲裡面,高低玩家和它得永生永死一個。要不就是玩家被它虐的哭出來,要不就是它因身上這套酷炫裝備被刷一萬次……
它停了下來,觀察了一下小屋的狀態,就拖拽著屍體往另外一處走。
「我們似乎把別人家占了!」
蘿拉小聲在格溫耳邊說,溫暖的氣息如何旖旎不說,只要一脫離危險蘿拉的雙商就保證管用。
格溫點點頭。
用源力包含著自己的聲音,施展源力對話這個能力。在源力使精通源力之後,能夠用源力讓未知生物聽懂自己說的話語,很不科學吧?但這很源力。
反正你只要尋思了自己說話對面聽得懂,那麼剩下的交給源力就可以了。
「克里斯曼(烏托邦榮恩鄉語:兄弟),為何不過來與我們一齊喝杯暖烘烘的蘑菇茶,吃一塊牛油煎的麵包,浸一下奶油蘑菇碎的濃湯?」
格溫在語言方面小有天賦,這一具身體擁有著相當不錯的基礎天賦,跟隨著兔猻很快就學會了各個區域的鄉音。
目前他比較熟練的是榮恩與沙德人的鄉音。
但主要是因為這兩個人種比較認鄉音。
威爾吉人的聯繫比較孤立,魯特人則一直可持續性的互相殘殺,說威爾吉鄉音會被被貓帶偏口音或被貓燈帶偏口音的威爾吉人嘲笑,而魯特人則會拔刀直接上,嘻嘻。
格溫猜對了。
眼前這位無心騎士的確是榮恩人種,聽見了鄉音後,它身上的源力不斷地涌動著。
原本如同野獸般彎曲的膝蓋慢慢站直。
它對天咆哮了一聲後,重重將彎曲變形的鋼筋刺入地面。腰杆逐漸挺直,站直了。
他停頓了一下,空出來的手輕輕拉起自己的面盔,露出來一張清美秀麗的臉,臉上有著不少裂痕,裂痕中迸發著灰燼與火紅柴薪顏色。
格溫這才反應過來,無心騎士的體型相比較男性更接近於女性。
應該是她而不是他。
「……」
她的雙目,是炎色的雙目,死死盯著米德爾麗婭。
格溫看過去,才反應過來。
假如……
假如米德爾麗婭長大了,興許就會長成這樣。無比相像,她與無心騎士的聯繫幾乎一眼可以看出來。連體頭盔內的雜亂頭髮顏色就是火焰顏色的,而眼睛,更不用說,仿佛燃燒的火焰一般。
發色,瞳色,還有外貌。
格溫與蘿拉交換了個眼神。
「米德爾麗婭真的不是龍炎?」
「廢蘇卡的話,她是龍炎,她會怕窒息麼?」
格溫陷入沉思。
這可能是偽裝?但龍炎真的會冒著自己窒息來不及救援的危險去裝麼?而且,她真的能說服自己的源力麼?總所周知,說服源力為自己提供生存環境是進階技巧,那麼說服源力為自己提供去死條件是什麼技巧?有可能嗎?不可能。
格溫微微放下警惕。
這並不是『窒息時身邊有人所以放心去演』的問題,因為源力雖然可以被說服,但不可能這麼通情達理。
源力就像是機器人員工,雖然吃苦耐勞工作效率平穩,但你無法用『這個月不髮油下個月加倍發』來讓它們繼續工作,甚至無法調休,因為要定期維護。也無法告訴它們這是為了公司,因為它們只是機器人。
你無法用『我身邊有人可以保證我活下去』的方法去說服源力送你去死。
米德爾麗婭有點發愣。
蘿拉擋在了她的身前,直視著無心騎士。
無心騎士才慢慢看向她,無光的眼眸在她的頭髮與眼瞳上面掃了一眼。
她想要低吼著讓蘿拉讓開。
蘿拉則很有娛樂精神的笑嘻嘻的問道:
「數年後的一大杯蘑菇茶?」
傳說龍炎家族的人都愛蘑菇茶這種屬於中端茶水的茶葉。
「……好。」
她這樣說,聲音很乾澀,就像是許多年沒有說話一樣。
格溫則驚奇於蘿拉的社交牛逼症屬性,湊上去不一會就搞定了這位無心騎士,讓對方坐了下來。
不過本來,他自己想要做個懶狗,讓兔猻隨便做一頓應付應付就得了,現在既然來客人了,那還是親自動手烹飪比較穩當。
當美食與飲品入口後,無心騎士已經恢復了一些人類該有理智。她緘默而好奇的望著蘿拉正在製作的氧氣罐,格溫問道:
「無心騎士。」
她頓了頓,轉過頭看著他。
「你是在叫我?」
「不行嗎?這個稱號。」
「……」她低頭看了眼胸甲的破損處,輕輕呼了口氣,火焰的粉末被她吐了出來,「就這樣吧。你們的闖入,似乎打破了…」
她停頓了一下。
清美秀麗的五官擠作一團,嘴巴咧開又合上:「打破了…我記不得了,我記不起了,我…我的記憶……」
蘿拉靠了過來,很好奇,很活潑,但又很冷酷的說道:
「唔唔,源力的怨魂啊,很正常很正常,你已經死了,死亡帶來的身體狀況將你的大腦逐漸蠶食,在經歷了漫長歲月,你的人性被壓制,簡單來說就是,你的腦死狀態停滯了,但是當你像是現在這樣又甦醒了過來,唔,記憶開始出現缺口,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蘿拉!」
她說的過於直白,格溫連忙阻止了她繼續說下去。
但問題是,這個人的情商有這麼低麼?
「這是必須要說出來的事情,怨魂造成最大的事件就是無人為自己還活著,源力雖然非常萬能,但如果,如果一個怨魂認為自己還活著,但沒有條件活著的話,它就會迸發出恐怖的怨靈屬性,吞噬活人生命,從一個有道德的生物淪落到放縱派。」
無心騎士保持沉默。
蘿拉望著她,微笑道:「當然,也有另外一個方法,將自己的理智重新封印,將自己的人性再次封印,讓你的思考重回本能,這樣可以保持活下去的狀態,也不會到道德淪落的狀態。」
「我不需要。」
無心騎士說:「理智與道德如流水及天空,波瀾不變,流水令人厭煩;空洞泛藍,天空無聊至極,但失去後,卻無比想念,我要在這望不見天空與流水的地下,遐想著它們的模樣,擁抱早已等候多時的死亡。」
翻譯過來大概意思是:
老娘死球就死球,老龍家的人沒有軟蛋。
不過老龍家的人確實一代不如一代,且普遍天才出少女,老龍家的女當家普遍是『三教授職』再加上『藝術及哲學家』的身份。而龍炎的父親是個普通作家(因此家道中落),龍炎的妹妹卻是遠近聞名的好人緣且天文地理無所不知,龍炎本人則是超級宅男。
像是無心騎士這種隱晦的標明自身志向的言語能力,並不是人類口胡精華龍炎所能比的。
蘿拉點點頭:
「那麼希望在你理智與記憶完全流失完之前,你能夠品會過往的事情與完成未盡之事。我們作為闖入進來的陌生人,理論來說虧欠了你。」
蘿拉雙手放在膝蓋上,笑眯眯的:
「親愛的朋友,我們來這裡的主要目標是考古。」
無心騎士的反應有點驚訝:
「不是來徹底解放伊文斯城堡的嗎?」
「當然不是!」蘿拉說的很大聲,頗有貓燈風範,「我們來這裡是有特殊任務的,考古,你知道探索家協會吧?」
「那群蟲豸?」
「額,額,我就是協會的一員。」
格溫無法形容無心騎士目前的眼神是什麼,大體是一種驚訝、不屑、抱歉以及『您怎麼還在啊?』的表情。
龍炎就沒有這麼陰陽怪氣的表現。
格溫想。
蘿拉臉皮極厚,笑盈盈的又迎了上去:
「那個啊,祖先……」
超,當場歸宗認祖。
無心騎士人都懵了,表情一愣,嘴唇動動,像是預吐槽而不得。
格溫瞧見米德爾麗婭的眼神都不對了。
好傢夥,人家只是假意改信,你蘇卡的假意歸宗?而且以年齡計算的話,這還不是女兒,得是孫女兒。
老龍家的好聖孫第一季?
格溫內心吐槽。
「…好姐妹。」
米德爾麗婭眼神更加不對了,恐怕米德爾麗婭就是龍炎的私生女之類的,那麼蘿拉這個行為就是認作其太婆了。實在是過分至極,連阿爾喬姆都憋不住露出了半張笑臉。
「我們來到了這裡,最主要的目的就是尋找一些歷史文獻。探險家協會發現了自己收藏的關於奪心魔的歷史已經缺了一大塊,因此派我與他下來尋找能夠,呵,對奪心魔的歷史有幫助的東西。」
格溫補充了一句:
「同時也是為了宣傳…」
「對,宣傳。」蘿拉配合默契,捧了老龍家一句,「現在統治老鄉人號的依舊是你們家族的人,名字叫做龍炎。而你們家族做過最偉大的事情之一,自然就是這件事了。」
無心騎士被說服了。
她一邊解剖怪物的屍體奪取它們的心臟,胡亂碾碎了塞到自己的胸口之中,一邊回憶並說起伊文斯城堡中的布置。這裡最早就是用來封印怪談的地點,可以說將決戰地選到此處不僅僅是老龍家的人剛烈,更有實際因素。
……
在伊文斯城堡的一公里外的一個地下蘑菇木伐木場的正上方。
「是這裡嗎?」
卡辛姆對著團隊中的專家詢問道。
專家先生推了推平框眼鏡,義正詞嚴、信心滿滿、態度端正道:「以老夫三十年的倒…民間考古經驗來看,這個大墓…大墓古戰場鐵定就在咱們腳下,不用高深源力都可以確定。」
卡辛姆嗯了一聲,單手插兜,示意團隊成員開挖。
她是實用主義者,不會追根求源。只要知道這下面是,那就行,不需要知道為什麼可以確定。
整個團隊都知道她是這個性格。
不過今天團隊裡加入了個六星好奇寶寶。
克莉絲·見啥都新鮮·見啥都好奇·寶寶小姐,就對於這種『看一眼知你祖墳』的本領很好奇。
「亨爾德利姆先生,你是怎麼確定這裡就是伊文斯城堡的遺址呢?不是說它的廢墟藏在列車錯綜複雜的地下水道中,很難發現麼?」
愛顯擺的學者早已經被PUA成了安靜做事的工具人。
聽到有人問。
當即毫不吝嗇學識(臭顯擺),跟克莉絲這漂亮姑娘說道了起來。
「通過牆壁就可以輕鬆找到。伊文斯城堡作為龍角最後一戰的所在地,必然會可持續性的散發高溫,但同時多年來的源力稀釋了這種溫度,你看牆壁上的獨特紋路,就是高溫源力逐漸冷卻下來的特殊形狀……」
卡辛姆站在旁邊默默聽著。
心中補上了一句:同時我們是根據結果推導推理流程,自然容易分析出來。
伊文斯城堡是老鄉人心中的痛,龍角車長如此年輕,如此強大,卻在要大施拳腳的時候死於如此可笑的抵禦怪談的事情。這也是老鄉人們對待當局永遠都是冷漠態度的根本原因。
「亨爾德利姆。」
她說,「你也許可以放棄繼續闡述你的學術成就,而幫我們制定一個降落計劃?」
「來了。」
卡辛姆不怪自己的朋友與團隊成員對克莉絲有著一些仿佛回到青春年華的衝動。
這麼漂亮,這麼陽光,這麼善解人意,誰都會迷上她。
「我們的目標是採石場或伐木場之類的地方,這種生產設備必須要藉助水力運作,因此,我們可以順著水流下去。」
「沒有陷阱麼?」
「問得好!」亨爾德利姆愉快地哼了聲,「沒來得及有,伊文斯城堡是龍炎家族的核心領域之一,並不是要塞,屬於是老鄉人號的內部。他們家族的人充滿了自信,相信若是有人打到了這裡,那即是有堡壘也已經不是老鄉人號可以抵擋的程度了。」
「……」卡辛姆單手插兜。
她走到了一面牆壁前,拍了拍。
「很堅固嗎?」
團隊的人點點頭:
「相當堅固。」
卡辛姆抽出光劍往內一刺,往內輕輕一拐,抽出劍再刺了一劍,做出了一個很厚的繩結扣。
「往下挖的同時,把我們帶來的纜繩綁好,每個人都必須單獨綁好,遇到水流的時候必須打好順序結。」
雖然大夥覺得多事,但作為卡辛姆團隊的一員,也都習慣了她這個作風了。
「……」
很快挖掘到了水道往下走,最後眾人停留在了一個絞肉機陷阱前,望著水流將這絞肉機衝擊的嘩啦啦的轉,用某種『我不好說』的表情對著亨爾德利姆。
卡辛姆一隻手握著繩子,一隻手插兜。
克莉絲有點不太理解:
「說起來,卡辛姆。」
「嗯?」
「你為什麼老是一隻手插兜?」
「因為這樣酷。」
卡辛姆抽出手,凝聚了光劍重重插向絞肉機的滑輪,一劍插穿,一絞,再啪啪兩劍斬掉防滑輪與固定架,讓這個陷阱落下。
她撤掉光劍,單手插兜,對旁邊人點點頭,她們就啟動了暫停的滑輪組,往下滑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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