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二十章 內訌

  目光再次轉向謝少強的身上,我看著他的感覺,就有一種像在看精神病一樣。

  我的確認為,他肯定有些毛病。

  不過,他的話,今天讓我丟了面。

  他的小弟打了我的人,還用這種囂張的態度說瞧不起我們外地的,就要欺負我們外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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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一點,我忍不了,這已經涉及到了我的底線!

  「不需要理由是吧,很好!」

  陰沉的面龐上,我強制擠出了一抹笑容,但不用照鏡子,我也知道,我的笑容應該很猙獰。

  說話的同時,我將後腰處別著的手槍拿起出來。

  按下保險,拉開套筒,只要我扣動扳機,立刻就有子彈射出。

  「怎麼樣?那小子不敢開槍,你就敢呀?來呀,開槍試一試啊,不敢開,你他嗎就是老子的孫子!」

  謝少強叫囂著,邁開步伐,朝前走了一步,梗著脖子,戲謔的態度中,帶著囂張。

  他手下的人,也是各種附和著叫囂。

  「開槍啊,有幾把槍,就不知道怎麼裝逼好了,有種你開槍試試。」

  「小麻批,就嘴炮的能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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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有很多人說著他們的方言,我聽不太懂,但是看這些人的態度,我也清楚,是在罵我。

  見對方謾罵叫囂,我身後的弟兄也忍無可忍,紛紛破口大罵。

  混江湖,混的就是兄弟,混的就是面子,對方既然觸碰了我的底線,那今天,我必須挽回我的顏面。

  別說是他謝少強,就算他大哥謝少立在這裡也不好使!

  拿槍的手,微微一抬,旋即扣動扳機:『砰』

  一道火光從槍口迸出,席捲著勢不可擋之威,在轟鳴聲下,謝少強手下的一位幸運兒應聲倒地,哀嚎連連。

  在這種劍拔弩張的氣氛下,這種情況,我能掏出槍,就絕不會留手!

  槍,是我挽回面子,扞衛底線的直接方式。

  不過,看在同一陣營的份上,我也留情了。

  首先,我沒有用吳晟手中的槍,他手中槍的威力,遠比我這把仿製品要大的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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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這一槍是朝著謝少強手下的腿部位置打的,這一槍,只能在他的腿上打一個洞,威力大小,我心中有數,在幫李猛辦張民時,我就實驗出來了。

  但若是這一槍用吳晟手中的那把槍打,可能會直接給他的腿炸開一個窟窿,或者打一個貫穿。

  「啊」

  悽厲是慘叫,在那名幸運兒的嘴中痛苦的嚎出。

  所有人都懵了,他們沒想到我會真的開槍,他們的反應,不是看傷員,而是紛紛將目光投在了我的身上。

  表情和眼神,都露出著弄弄的忌憚和後怕。

  「李彥秋,你有種啊!」

  謝少強臉色無比陰沉,但他似乎已經做出了我會開槍的準備,並沒有詫異。

  在他的右手上,我看到了那把熟悉的蝴蝶刀,當日就是這把刀,捅傷了王澤。

  「既然打人不需要理由,我也早看他們不順眼了!」說著,我再次舉起了槍,對準了劉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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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錯見我將槍口對準他,立刻就慌了:「秋,秋哥,我我不是故意的,這」

  槍的威懾力有時候甚至超過它本身的威力。

  被槍指著,又見自己同伴痛苦的模樣,劉錯立刻就怕了,哆哆嗦嗦的求起饒來。

  謝少強見自己的狗腿子給我立刻就服了軟,他的眼角寒芒一閃。

  猛的回過頭,手中的蝴蝶刀,出乎所有人意料的劃在了劉錯的臉上,嘴中不滿的怒喝道:「廢物!給老子丟人!」

  這一幕,給我看的一驚。

  鮮血順著劉錯的臉頰刀口流出,大量的血順著他的臉,流淌到脖頸,浸濕他的衣領。

  劉錯卻連吭聲都不敢,呆呆在站在原地,身體忍不住的抖動。

  的確,劉錯這種敢惹事,不敢擔事,還在大哥和對方較勁時,主動認錯的傢伙,確實丟人和可恨。

  但謝少強能毫不猶豫的出刀,這一舉動,更讓人震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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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是瘋子的舉動,是精神病的制裁方式。

  這種人,對自己的親近手下下手都如此果斷狠辣,可想而知,這人,絕對是一個危險人物!

  因為,他出手時,從來不廢話,就像他翻臉一樣,反覆無常。

  「李彥秋,手裡有槍是吧,來,你打死我,我給你機會,今天你不打死老子,老子就捅死你!」

  謝少強用兩根手指捏住刀刃,兩指一滑,將刀刃上沾染的血跡抹除。

  那樣子,簡直就是一個嗜血的瘋子,變態狂。

  因為他連正常人該有的戒備反應都沒有,他似乎不擔心,也不怕我開槍打他。

  他不是王澤,王澤那晚是賭,即便王澤表現的鎮定,但他是害怕的。

  而謝少強不是賭,他真的不怕我開槍,他只是在玩命,將生死看淡的玩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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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吳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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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可能開槍打死謝少強,謝少立在湖南有一定的勢力,遠比我要強。

  我打的那個小弟,是自作自受,但若是打了謝少立的弟弟,就麻煩了,整件事也不好解決了。

  雖然謝少立在表面上,是各種看不順眼謝少強,但我清楚,他很在乎這個弟弟。

  在我的提醒下,吳晟當即會意。

  而我也再次扣動了扳機,我的槍是朝著謝少強腳底的地面上開的。

  『砰!』

  即便謝少強不怕死,但人的本能反應,不是他能克制的。

  巨大的音爆聲和人性思維對槍的恐懼下,謝少強條件反射的愣怔了一下,隨後本能的身體傾斜,做出躲閃的動作。

  與此同時,吳晟在他還沒反應過來時,已經來到了他的近前,鐵鉗般的大手直接握在了謝少強持刀的手之上。

  吳晟人高馬大,有一身的力氣,典型的北方漢子,他的形象,更像是蒙古的猛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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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謝少強,卻是截然不同的,他在吳晟的面前,顯得過於瘦小,一副文弱書生的氣質。

  吳晟的出其不意,外加遠超謝少強的力氣,只是一瞬間,就將謝少強的右手捏開,他手中的蝴蝶刀,也應聲掉在了地上。

  在刀掉在地上的同時,我一腳踩在刀身上,將它滑到了我的腳底下。

  「放開我,曹你,嗎!」

  謝少強如同發瘋了惡犬,拼命的掙扎,但在絕對的力量面前,一切掙扎是徒勞的。

  如果他手中有刀,憑藉他的無所畏懼和心狠手辣,說不定他真的能將吳晟放倒。

  可他現在兩手空空,又被吳晟將整個人束縛住,任憑他有天大的怨恨和執念,也無濟於事。

  如果兇橫和怨恨可以掙脫肉身的束縛,從古至今,那麼多梟雄,也就不會死了。

  「把他給我綁了!」

  揮了揮手,我示意手下人配合吳晟將謝少強綁起來。

  現如今,謝少強都被我們控制了,他那群小弟,更是誠惶誠恐,不知所措。

  本來他們的人,個頭相比之下就矮小一些。

  比我東北的弟兄們,差了半個頭,現在他們的主心骨被控制,這群人的氣勢更是萎靡。

  「王琦,今晚的事情,誰主動挑起的,把他們給我抓出來!」

  今晚王琦也受了傷,對方還動了刀,既然對方不念情分,我自然要給弟兄們出了頭。

  至於謝少強,他就是個神經病。

  看到今天他的樣子,我也知道了,我和他不可能相處到一起,尤其是今天的事件發生,這個磚廠,以後是有他沒我,有我沒他。

  否則,不等唐一傑的人出手,我們自己就內訌出了人命。

  我可不想因為些蠅頭小利,被謝少強這種瘋子盯上,不然的話,要麼他死,要麼就是我的人死。

  既然我們水火不容,今天自然不用給他的面子,誰打了我的弟兄,我就要辦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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