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覺,我從凌晨兩點多,一覺睡到了第二天上午。
起床後,我第一個電話,撥給了二子爺!
嘟嘟
電話很快接通,二子爺率先開口:「秋哥。」
「嗯,昨晚的事,聽說了沒?」我伸了一個懶腰,坐在沙發上,倒了一杯水喝。
「今天凌晨,羅錚和吳晟回來將事情都跟我們說了,咱們接下來該怎麼辦?」二子爺如實說道,他話語中的我們,指的是他與蔣志楠。
他們四兄弟,都住在胖子家對面,是在同一個屋檐下。
通過二子爺的語氣中,沒有埋怨,只有些許小小的失落。
「知道為什麼昨天辦事,沒有通知你嗎?」我抿了一口小水,隨意的問道。
「知道,就算您告訴我,我也幫不上忙,殺人,不敢的。」二子爺苦笑一聲。
他是聰明人,對自己地位和狀態,非常自知的人。
能認清自己,認清現實的才是聰明人。
那種自視過高,分不清自身地位的人,就算智商再高,他們也是傻子!
「但是」苦笑過後,二子爺沉吟著,想開口,又猶豫。
我知道,他想問蔣志楠。
「你想問蔣志楠吧,我叫過他,他不去。」不等二子爺開口,我搶答了他想問的疑惑。
我說的是事實,我問過蔣志楠,在拆遷工地,他親口告訴我,他不想參與進來。
「哦,原來是這樣。」二子爺恍然大悟般回答道。
「對了,蔣志楠聽到我把哪吒辦了,是什麼反應?」摸出一根香菸,我叼在嘴邊,好奇的問。
蔣志楠一直對我有誤會,他一直認為是我慫,所以,這些天,我們的關係開始漸行漸遠,如今,我辦掉了哪吒,他對我的態度,也應該有了改觀。
我要從樹我在他們心中的形象!
聽我提起蔣志楠,二子爺的聲音,卻沉默了,一兩秒後,他乾笑兩聲,道:「啊,呵呵,那個蔣志楠沒什麼反應,就是意識到他的錯誤了唄。」
我聽的出來,二子爺這段話,是假的,他是掩飾。
看來,我與蔣志楠之間的兄弟情分,也就止步與這種普通的關係了。
他是胖子的堂弟,父親又是我市法院的高官,我趕不走他,也拿他沒辦法,只能將他疏離,讓他從一名核心成員變成普通兄弟,至於他的發展,就讓胖子為他安排吧。
想到此,我深吸一口氣:「問問蔣志楠,他願意回橫河就回,不願意的話,就在市區幫胖子忙活拆遷生意,市里這邊也離不開人。」
蔣志楠的變化,以及他的犟出乎了我的意料,不過,無所謂。
我手下這麼多得力幹將,有他更好,沒他,也照樣不耽誤。
「好,我會更他講。」
二子爺是個人精,他聽出我話中的不悅,以及我疏遠蔣志楠的想法,於是,他緊忙解釋:「秋哥,蔣志楠就是這樣的,神經兮兮的,過幾天他會想通一切的。」
「嗯。」
哼了一聲,我直接轉移開話題。
在心中認定的觀點,向來是誰勸,都改變不了的。
「老二啊,哪吒死了,咱們忍了毛豆這麼久,也該找他算帳了!
秦昊的弟兄在市區不能動,你聯繫其餘人,將所有閒散的弟兄們,都調回橫河,這次,我要奪回屬於我們的一切!」
將杯中的水一飲而盡,我鬥志勃勃的說。
哪吒死了,毛豆失去了他最大的靠山,我就有碾壓他的自信。
「好。」二子爺一口應下。
之所以將這些事交代給二子爺,源自與我對他的信任,並且,他很聰明,辦事效率也高,因為他不爭的性格,在兄弟們中,有一定的地位。
如果說,胖子是我生意上的管家,那麼,二子爺就能算上我江湖中的管家,大部分事,他都能操作的井井有條。
「今天我就要辦事,讓所有人都在五區商會門口等著!」
丟在這句話,我直接掛斷了電話。
哪吒死了,我就要趁著這個熱度,趁著毛豆團伙恐慌之際,趁熱打鐵,讓他們清晰的認知到,誰才是橫河的大哥!
回到橫河,我的第一件事,是去拜訪洪斌。
想要徹底啟動縣北的項目,我必須與洪斌聯手,得到他的支持,這一點,我與洪斌已經達成了共識,今天去,主要是報喜和簽訂合同。
我的計劃,是先將縣北先奪過來,將毛豆插進縣北的手砍斷,將戴山河鳩占的果蔬市場奪回,徹底將縣北內部的摞亂事解決後,再去商討進軍縣南之事。
縣南,是毛豆的天下,同時也是老虎的地盤。
這次辦哪吒,是老虎提供的信息,他與許老闆之間的關係曖昧不清。
我要等到龍坤給我答覆,確切明了縷清關係,才好動手。
車,徑直開進洪斌酒廠大院。
此時,洪斌正坐在辦公室的沙發上,辦公室內,除了洪斌外,他的妻子和女兒也都在。
走進辦公室時,洪斌正在給他女兒輔導作業,那副專注的家庭丈夫的樣,實屬罕見。
任誰能想像到,昔日名震一方,讓無數人膽寒的江湖大哥,也有如此溫和,甚至是可愛的一面。
我沒有敲門,因為辦公室的門,是敞開的。
率先看到我的人是洪斌的妻子,她先是詫異,隨後,溫柔一笑,招呼著:「呀,是小秋來啦,快進來坐。」
「嫂子。」我笑著沖洪斌妻子微微點頭後,邁步朝洪斌走來。
「斌哥,這是剛應聘的兼職嗎?家庭教師呀,哈哈哈哈。」
聽到我的玩笑,洪斌爽朗大笑:「呵呵呵,他嗎的小學題就這麼難,等上了初中,我還教不了呢。」
笑聲後,他慈祥的目光落在茫然抬頭的小女孩臉上,寵溺的摸了摸她的腦袋,說:「叫彥秋叔叔。」
聽到父親的命令,小女孩站起身,乖巧的一鞠躬,典型小學生見到老師,長輩時的恭敬,奶聲奶氣的說道:「彥秋叔叔好。」
「你也好,哈哈,好可愛啊,還這般懂事,以後我家的孩子能有這麼乖就好啦。」
「謝謝叔叔誇獎。」小女孩甜甜一笑。
「有你這麼淘氣的爹,就夠嗆能生出來乖孩子,哈哈哈。」
坐下來,又與洪斌一家閒聊了幾句家常後,洪斌妻子帶著孩子出了門,為我和洪斌,騰出了獨處空間。
坐在紅木沙發上,我與洪斌相對而坐,點燃一根香菸,我直奔主題說:「斌哥,咱們反擊的時候,到了。」
洪斌眼睛微微一眯,抬了抬眼眉,道:「什麼意思?」
身體前傾,拉近與洪斌的距離,將聲音壓低。
四目相對,我一字一頓的道:「哪吒死了!」
聽完我的話,洪斌眉頭不自覺皺起,眼睛眯成一條縫,停頓了半秒,他問:「你辦的?」
微微額首,我繼續道:「毛豆的靠山倒了,戴山河一直傍著哪吒和毛豆的名,招謠過市,狂到沒邊。
接下來,我準備第一個就拿戴山河開刀!」
洪斌沒有第一時間回答,他摸出一根香菸,點燃,倚靠在沙發上,翹起二郎腿。
房間內,陷入短暫的安靜,直到洪斌兩指間的一根香菸燃盡,他的一聲大笑,才打破了那抹安寧:「哈哈哈,小秋,你有本事,之前是我洪斌小巧了你,你他娘的能弄死那傢伙,佩服,佩服,哈哈哈。」
洪斌笑聲豪邁,可這笑聲中,感慨的情緒更多,真正的開心,卻很少。
「哎,你說這人吶,就得學會知足,好好的南方他不待,非要跑回來嘚瑟,這下好,回不去嘍。」
靜靜的聽著洪斌感慨,他的情緒很複雜,似乎在用言語,來掩飾他複雜的心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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