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拆遷工地,胖子站在臨時搭建的彩鋼房辦公室前,嘰里呱啦的打著電話。【無錯章節小說閱讀,google搜尋】
這段時間,算是給胖子忙活壞了。
從早上忙到晚,有時候甚至中午都顧不上吃飯。
但自從忙活起來,他臉上的笑容卻日益增多,似乎絲毫感覺不到疲倦般,每天都充滿激情活力。
這可能就是生意人的激情,金錢的誘惑吧。
繞開胖子,我推開了彩鋼房辦公室的門。
房門剛開,一片烏煙瘴氣的香菸煙霧差點給我熏個跟頭。
門一開,風一吹,呼呼向外飄。
蔣志楠,二子爺還有幾個小弟,正圍繞在一張辦公桌前壓著拖拉機,玩的不亦樂乎。
他們又不是工人,拆遷工地的事,除非需要暴力解決的麻煩,否則,他們是無所事事的。
閒來無事,打牌,是最好的消遣方式。
「開你!」
「小王八羔子,爺們這牌,可不是你能開起的。」
「草,老子不信邪,就開你了!」
一聲聲喧鬧的玩牌聲,跌宕起伏,神經之投入,甚至完全沒發現我的到來。
「哥幾個,玩的挺好呀。」
走到蔣志楠和一位小弟的中間,我的手,搭在他們兩個人的肩膀上,做出親密的舉動。
這段時間裡,蔣志楠對我的誤會已經產生了隔閡,馬上就要辦哪吒了,我和他之間的關係,也該緩和了。
「呀,秋哥來了。」
「老大。」
「這不是工地沒啥事,兄弟幾個聚在一起,消遣消遣嘛,老大要不要玩幾把?」
「咱們可不能跟老大玩,老大是老千,不得給哥幾個贏的褲衩子都穿不上呀,哈哈哈哈。」
小弟們紛紛面帶笑容,對我打著招呼。
只有蔣志楠身體一怔,肩膀也低垂了些,仿若我的手是千斤重擔,壓在了他的肩膀上一樣。
「秋哥。」他尷尬的扯出一抹笑,也對我打了招呼。
他的表情很靦腆,就像一位情竇初開的花季少女,可蔣志楠是一個自來熟,他從來不是一個靦腆的人,從我剛認識他開始,就不是。
我還記得我見他的第一面,他那個熱情、放蕩不羈的樣子,還揚言要帶著橫河四帥成為我手下最得力的幹將。
「嗯,志楠,你出來一下,我有些事情,想跟你聊聊。」
一把摟住蔣志楠的肩膀,我笑呵呵的摟著他,朝彩鋼房辦公室外走去。
「你們先玩,一會我陪你們玩會,讓你們看看什麼叫手法,哈哈哈。」
對於眾人投來的狐疑目光,我大笑著,給予了回應。
我老千的身份,早就是公開的秘密了,沒什麼可以藏著掖著的,我直接拿這個身份,當成玩笑來調侃。
走出彩鋼房,來到一處空曠,四處無人的空地,望著遠處正在施工的工地,我停下腳步。<
從煙盒中摸出兩個煙,遞給蔣志楠一根,他拿起火機,幫我點燃。
吸了一口煙,目光眺望偌大的施工工地,我率先開了口:「志楠,你覺得我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我的聲音很平淡,平淡到不夾雜任何感情。
聽聞我的問題,我能明顯感覺到身旁蔣志楠的身體抖了一下,但因為我們站在同一側,我看不到他具體是何反應,是何表情。
「一個一大局為重的人吧。」蔣志楠沉吟兩秒,給出了我答覆。
他說的沒錯,我確實是一個以大局為重的人。
可他口中的大局為重,卻夾雜著另一層意思。
「那你覺得,哪吒這個人怎麼樣?」我再次開口問道。
「不清楚,不知道。」這一次,蔣志楠回答的卻十分果斷。
「好,那我告訴你,他是一個什麼樣的人。」吸了一口煙,我再次開口:「他是一個比劉野,比老虎,比太子,比我們遇到的每一個敵人,都要可怕的人。
他能在我家門口抓我一次,就能抓住我第二次,第三次,同樣,他也有能力要了你們每一個人的命,這就是哪吒!」
「哦。」蔣志楠將大半支香菸,隨意的丟在地上,垂著頭,用鞋底碾磨著菸頭。
轉過身,我面向蔣志楠,目光咄咄逼人的注視著蔣志楠,我冷聲開口:「我知道,你心中有怨氣,很多弟兄們心中,都對我這位大哥產生了芥蒂,都在背後議論我膽小怕事,被哪吒嚇破了膽,對吧?」
面對我的冷聲詢問,蔣志楠毫不避諱,直接點了點頭,字正腔圓的道:「對。」
「我不怪你們,你們說的也沒錯。
我怕哪吒是事實,哪個人會不怕死,你們沒經歷我所經歷的,也就體會不到的感受,更體會不到我眼睜睜看著董京忠為我而死的場景!」
眼睛無神的勾起回憶,我猛的吸了一大口煙。
「所以,你的一味忍讓,我也能理解你。」蔣志楠鼻孔中不自覺的發出一聲輕哼,他的理解,是帶著鄙夷的,濃濃的鄙夷。
「你錯了!」
將手重重的搭在蔣志楠的肩膀上,我否決了他。
「我告訴你,我的忍讓,是在等機會,並且,我可以很明確的告訴你,機會離我們不遠了。」
聽完我鄭重其事的坦言,蔣志楠苦笑一聲,搖了搖頭,不言不語。
我知道,他是懷疑我話中的真假,甚至認為我在欺騙他。
「如果有親手弄死哪吒、毛豆的機會,你去不去做?這一天,不遠的。」
將手中的菸頭彈飛,我緊盯著蔣志楠的眼睛,問。
我的臉上還保持著笑容,因為我了解蔣志楠,他想辦哪吒,甚至哪吒集團的每一個人。
以蔣志楠的性格,當他聽到有機會辦哪吒,一定會激動的跳起來。
可他的反應,卻與我的想法,大相逕庭。
「真的假的?」
聽聞我的話,他身體猛的一顫,抬起頭,複雜的目光在我臉上頓了頓,語氣中有些驚喜,也有些失落的詢問道。
「真的,或許就這幾天吧。」我鄭重其事的說。
可他,猶猶豫豫了幾秒,卻躲閃般的扭過了頭,不看我:「不做了,殺人是要攤官司的,我不想讓我爸擔心。
沒別的事,秋哥,我就回去了。」
他聲音很低沉,也很決絕。
聞言,我臉上的笑,僵硬固化。
我知道,從這個回答在他口中說出,我們之間的兄弟情,就已經回不到從前。
或許,在醫院的那一巴掌,和用槍指著他的腦門時,在蔣志楠的心中,我們兄弟情義就盡了!
「好,知道了,你回去吧。」
木訥的點了點頭,我再次抽出一根香菸。
身旁,蔣志楠轉身離開,我一人矗立在春風中,享受此刻複雜的孤獨!
他還是我身邊的兄弟,但兄弟,已經不再是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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