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下一刻,手中的針,像是破殼的蛋,貫穿揚子整個上唇!
針卡到一半時,我鬆開了手。【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看著面前的景象,看著卡在揚子上唇間,不斷擺動的長針,我的心中沒有憐憫,手段有些殘忍,可更多的感觸,似乎是在欣賞一幅藝術品!
我變了,從陽丹江水中爬出來,在經歷過一次生死之後,我發現我變得越發陌生,讓我自己的覺得陌生!
停頓了一秒,我的手,抓向刺穿他嘴唇的另一端,帶血的針頭位置。
手猛的向下一拉,又高高舉起。
在所有人的目光注視下,鋼針從揚子的嘴唇中穿出,一截麻線繩在我的拉扯下,不斷的從他的唇中穿過,像經歷了一次流水線的染織般,從原本的灰黃色,沾染了絲絲血紅。
「啊~嗯」
我不知揚子此刻有多痛,他的痛呼,卻爆發出超人的潛力,竟然掙脫了羅錚按壓下顎的束縛。
痛呼中剛剛冒出,緊接著,他的下巴又被羅錚用更大的力,擠了回去!
「揚子,這個世界離不開因果報應,你嘴賤辱罵我,辱罵斌哥這是因,所以,你應該承受惡果!」
我沒有停手,手中的針,再次朝著他的下唇扎去。
我雖然出身農村,但從來沒有碰過針線活,那些都是母親做的。
即便到了師父家,也是師娘在弄,倒不是師娘良心發現,她只是怕我的手藝不好,縫的不美觀。
現在,我正在憑藉記憶中,母親縫補衣物時的樣子,一下,又一下的完成我人生中第一次的縫紉。
這短短的幾針,我近乎縫紉了五分鐘,這才在羅錚的幫助下,為揚子這張賤嘴,系了一個美麗的蝴蝶結!
今天的天氣不錯,陽光明媚,大大的太陽照在身上,即便是冬天,也給我照出了滿額頭的汗。
放開手中的針,將手上的血,用力的在揚子的衣服上蹭了蹭,這才滿意的打量起這件藝術品。
微微一笑,我直起腰,用袖子擦了擦額頭的汗。
左右晃了晃脖子,緩解剛剛低頭帶來的頸椎酸楚。
「戴山河,過來,來看看哥們這手藝活咋樣,評價評價,來,哈哈哈!」我極為挑釁的沖戴山河招了招手,大笑著,示意他過來看。
此刻的揚子,他的嘴就像沒有牙齒的老太太一樣,被麻線拉成一道道鄒巴巴的紋路。
一個七扭八歪的蝴蝶結罩在他的嘴唇上,蝴蝶結下,一條條錯綜複雜的麻線牢牢縫紉了他的嘴,不斷的血珠,從針孔位置溢出。
揚子的樣子或許很恐怖,因為場面,除了我之外,沒有人的臉上有笑容,包括我的手下們。
幾個小弟甚至不忍的轉過頭去,但只有我,覺得他的樣,很搞笑。
搞笑的就像一個小丑,可是,小丑真的搞笑嗎?或許只有我這種經歷過死亡的人,才能清晰地將事物的內在和外表分別開來看。
揚子的樣子,是搞笑的,這是事物的外表,他每一個表情和嘴上的蝴蝶結都是搞笑的因素。
這件事的內在,確實黑暗,殘忍,甚至是變態,但這些因素,已經沉入在我那顆,早已被陽丹江水凍結的心中。
「李彥秋,你的目的達到了,人,我現在可以帶走了?」戴山河緊皺著眉,聲音冰冷的質問道。
「當然,我這個人,恩怨分明!」
輕笑一聲,我揮了揮手,衝著弟兄們命令道:「放人吧。」
失去束縛的揚子,一瞬間癱軟的坐在地上,他眼中無神,渾身不停的顫抖著,像一個被囚禁在黑暗深淵中的孩子。
戴山河走了,在扶起揚子的時候,他給我留下了一句話:「李彥秋,你給我看清楚他的樣子,總有一天,我會將它複製在你的臉上!」
對於戴山河的威脅,我緊緊是嗤之以鼻的冷哼一聲。
這話若是哪吒跟我講,我會恐懼到徹夜難眠,可他戴山河,痴人說夢吧!
坐進洪斌所在的酒廠辦公室內,他和善的笑著,為我倒上一杯茶。
「呵呵呵,小秋呀,沒想到你下手,夠狠的嘛。」
接過茶杯,我將茶杯端在手中,義憤填膺的道:「這種人,不僅嘴賤,還目無規距,以下犯上頂撞老大哥,就得狠狠的治。」
這句話,我說的看似隨意,其實在講給洪斌聽,讓他明白,我今天不惜和戴山河正面翻臉,主要原因是為了他出頭。
「牆倒眾人推,現在的世道呀,唉~」
洪斌搖頭長嘆,端起茶杯抿了幾小口後,放下茶杯,繼續說道:「聊聊吧,你今後是怎麼打算的?剛剛一口一個三哥,叫的很是殷勤嘛,哈哈哈哈。」
輕笑一聲,洪斌話有所指,不過,語氣不是失望,而是一種淡淡的好奇。
我與哪吒的仇,他是知道了。
一年的相處,洪斌也了解我,他知道,我李彥秋是個有骨氣的人,就算不敢跟哪吒翻臉,也決不可能會討好我的仇人。
我沒有急於回復洪斌,吹了吹從茶杯中升騰而起的熱氣,慢慢的抿一口,這才不緊不慢的開口:「哪吒呢,短時間內,我不會跟他翻臉,說實話,濱江島丹陽江的那一晚過後,我就不想,也不敢再成為哪吒的敵人。
接下來再橫河,若是哪吒不趕盡殺絕,我就苟延殘喘的活著,若是他步步緊逼,最壞的打算,我會退出橫河。」
我的語氣十分淡然,沒有言辭中所訴的無奈,非常的隨意和輕鬆。
「哦?」
洪斌聞言,輕疑一聲,饒有興致的看著我。
那種驚疑不定和意味深長的目光在我身上來回打量一番,他說:「短時間不翻臉,那麼,長時間,會有多長呢?」
洪斌聽懂了我話中的關鍵,也辨別了語句中的虛虛實實。
「不一定呀,看機會什麼時候到來吧。」長長舒了一口氣,右手在口袋中摸出香菸,我遞給洪斌一根,又給自己點了一根。
「所以,你今天找我,就想告訴我,你準備退出橫河,就這些嗎?」
洪斌撓了撓眼眉,所有情緒回歸平靜,淡淡的問。
「嗯,這是我的打算。」
說到這裡,我吸了一口煙,待到煙霧從口中吐處後,我這才說起,我今天找他的第二件事:「斌哥,除此之外,我還有一件事想請你幫忙。」
「什麼事?」洪斌疑惑的問。
「我想請您把手裡的生意讓給我,至於錢,等我市里拆遷項目下工程款後,就打給您。」
彈了彈菸灰,我坐正身姿,十分認真且鄭重的說道。
洪斌眉頭微微皺起,意味深長的目光掃過我臉上的每一個細微表情:「你在賭嗎?賭輸的代價,對你而言,太大了。」
「對,我就是要賭。」
洪斌說的沒錯,我要賭一次,就賭未來橫河江湖,我要押上我全部身價去賭。
買下洪斌整個縣北的項目,即便這些項目中,不包含酒廠和酒店,但這對我而言,依舊是我無法承擔的金額。
我僅僅積累了一年,這一年,上天恩賜,給了我木材生意,讓我一夜暴富。
但我畢竟只積累的一年,我賺到的錢,無法買下洪斌所有的生意,就算拆遷項目竣工分紅,也未必夠。
我賭上了我全部身價,贏了,我將成為名正言順的縣北大哥,輸了,我會輸掉一切。
如果我輸了,哪吒占據了縣北,那時,我已經和哪吒鬧翻了臉,我被趕出縣北,他不會收購我的場子,他會從新開設新場,來擠兌我的生意。
在江湖手段和官方干涉的雙重打壓下,我收購洪斌的生意,只會一個個的倒閉。
到時候,我就虧了一個血本無歸!
太子財大氣粗,有資本,有勢力,背靠大集團,甚至完全可以以他背後公司的名義收購。
他不怕輸,他背後的集團勢力太大,哪吒未必得罪的起,或者說,得罪太子的代價,相比於回報的利益而言,不成正比!
所以,若是太子收購了洪斌的場子,縣南和縣北將再次陷入一片祥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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