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哥,我」
金子絕望著,一下子癱軟趴蝮在雪地之中,若非是在他的喉嚨中還會發出絕望的更咽,我會以為這個人,已經死了!
「秋哥,他雖然該死,但最終也沒釀成大禍,再者說,咱們只要拿到了關於老虎的證據,用它來威脅老虎,場子裡現在的危機,一定能解決的。【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蔣志楠上前一步,居然破天荒,反常的開始為金子求情。
我知道,他是在為場子的生意,為了我們這個團伙著想。
但我已經下定了決心,金子一定要辦!
這是我給所有人的交代,我需要給許老闆一個解釋,雖然事情辦成了,但終究是在失敗的邊緣走過一遭。
在許老闆的眼中,金子的背叛是我用人的不當,是我這個做大哥的失責,這一次是好運,下一次許老闆再安排任務,他難道不會顧及嗎?
其次,我還要給石頭一個交代。
也要殺雞儆猴,做給所有人看,也讓所有依附在我手底下的混混,吸取一次慘痛的教訓,我要讓所有人知道,背叛我的下場!
瞥了一眼蔣志楠,我抬了抬手,冷聲打斷了他:「你不用再多講,他不死,我有愧今天跟我拼打拼殺的兄弟。
因為他的背叛,差點讓那些信任我的人,付出血與命的代價,其這中就包括你們在內!
所以,他今天必須死!」
最後一句話,我幾乎是從牙縫中擠出來的。
一瞬間,全場,噤若寒蟬,氣氛陷入了冰點,我這番話就是在講述給在場所有的弟兄聽,也是在用金子的命,給所有人一個忠告!
尤其是你,蔣志楠!
我還有告訴你,我才是這裡的大哥,我的命令是這裡的天!
沉默的氣氛只持續了短短的一兩秒,吳晟也走了過來:「大哥,我覺得」
吳晟剛剛開口,便被一旁的二子爺拉住,二子爺衝著他一個勁的搖頭勸阻。
其實,這些人中,或許唯一能了解我,想通我一切的人,只有身旁這位稚嫩的眼睛少年。
蔣志楠的勸說是有道理的,目前,我們場子的危機來源是因為哪吒從東莞調來了女人們。
而這些女人,就在老虎的場子內『幹活』,只要威脅老虎,讓老虎不給這些女人提供庇護和平台,或許就能解決眼下的難題。
但仔細想來,事情遠沒有這麼簡單。
老虎不是吃素的,我拿到了他的證據,他難道就會任我指揮,聽我安排嗎?
肯定不會,他會想方設法的逃避責任,亦或者狗急跳牆,對我展開不惜一切代價的瘋狂。
而且,要知道,現在的縣南,表面上還是老虎的縣南,但實際上,老虎已經成為哪吒手下的一條狗,只能任人擺布。
哪吒不會允許停止生意輸送和對我們的打壓,就算老虎方面不顧一切,特立獨行的中斷了,只要那些女人還在,資源根基就沒動搖。
隨便找幾個房子,擺幾張小床,她們就能上崗工作。
想要通過威脅老虎來緩解生意壓力,治標不治本。
倘若真給老虎逼急眼了,老虎或是跑路了,或者坐牢了,對我也未必是好事。
老虎不在,哪吒會讓毛豆立即接手老虎的一切。
哪吒有這個能力,錢,就是買通人心的好手段,他們甚至不用一兵一卒就能收買原本就偏向他們的老虎集團。
我們,這是在給別人做嫁衣。
雖然說,有老虎的把柄,會在某位程度上限制老虎,只要不過分,他會配合。
但現在,他不是我最大的敵人,我也不需要去琢磨一個傀儡。
若是金子有能讓哪吒坐牢的證據,我會毫不猶豫的放了他,老虎的證據,不行!
不再理會任何人,我吸了一口煙,緩緩邁開腳步。
吐出煙霧,看著它飄散於空中,我仰望半輪明月,在走過矗立在黑夜中,如同冰冷雕塑的秦昊身邊時,我頓了頓腳步,低沉的開口:「秦昊,辦事吧!」
楊宇不在,唯一能下得去殺手,殺過人的,只有秦昊。
當初辦皮球時,就是他下的手!
身旁,秦昊微微頷首,手伸向後腰間,將我送給他的那把手槍掏出,大步走向金子。
『咔嚓』
子彈上膛聲在這寂靜的深夜中,敲響了一次美妙的音律,清脆的宛如鷹鳴。
鬼使神差的走到王大將軍墓前,我彎腰鞠躬一拜,蹲下身,點燃三根香菸插在墓碑前固化的雪珂中,輕輕拍打著墓碑上的浮雪。
「看看吧,人世間就這麼短暫,無論身前高官俸祿還是慘不忍睹,死去了,一切都帶不走,你是將軍他是地痞,但是人死了,哎,不過都一樣吧。」
我喃喃自語般,對著這塊墓碑,敘述溝通著我的感慨,或許它能聽得到吧。
因為,風大了!
荒蕪之地,漆黑深夜,林立的墓碑,一座座丘陵般的風頭。
呼嘯而過,來回盤旋的寒風,以及身後那十幾位悄靜無聲的人們,每一個因素,都加劇了氛圍的詭異。
機動車的嗡鳴,男人低迷的哭泣,更顯淒涼!
『砰!』
槍聲,打破了最後的沉寂。
槍鳴,悠悠迴蕩在空曠的山谷之間,像是動人心魄的旋律,卻徹底磨滅了那聲哭泣
『嗚嗚~』
風聲,替代了男人的嗚咽,夾在著一股血腥氣味,飄進我的鼻腔。
扶著墓碑,抖著發麻的雙腿,我緩緩站起身。
將墓碑上方最後的一絲落雪拂去,舔了舔乾澀的嘴唇,我搖頭苦笑:「哎,人啊,短暫的一生,終究是要永久的長眠呵呵」
轉身,目光眺望向那片空地,泛著橘黃色的車燈照射下,像是給金子開了一場獨角戲的演繹。
讓他成為目光挪轉不開的聚光焦點。
我看不到他的臉,他還保住跪姿,頭已經插進了深雪之中。
一灘扇形濺射的血痕,星星點點的散落在他一旁,為他的生命,畫上一個美妙的背景圖。
這具徹底長眠的屍體,更像是一個謝幕的舞者,吻別他深愛的舞台,這是一幅藝術品,始終刻畫在我的腦海之中。
目光,最終在金子的身上定格了最後一刻,我深吸一口氣,邁動步伐,踩踏著綿軟細雪,走回了車裡。
「撤。」
坐在車裡,我疲憊的看著窗外一道道人影走過,看著他們臉上各色各異的表情,卻無一例外,裡面包含著厭惡,對待那位也曾風光的張家鎮大哥的厭惡。
或許,等我淪落到金子下場的那一天,這群人曾經恭維,諂媚的笑臉,也會出現那抹厭惡和嫌棄。
人走茶涼和樹倒猢猻散,這都是亘古不變的道理!
金子死在了寒風冬季的夜晚,他的屍體被我派人丟在了老虎公司的門口。
金子投奔了老虎,他的屍體就癱軟的躺在老虎公司的門前,這是我給老虎的警告,也是赤裸裸的挑釁。
我與老虎,哪吒通過這次擺場徹底鬧翻了,毫無緩和餘地。
金子的屍體,這,就是我的戰書!
我,李彥秋向橫河兩位老牌大哥的宣戰!
同時,也是在給許老闆一個交代,讓他明白,我李彥秋對於背叛者的處罰,我李彥秋,是他值得信任的得力幹將!
也讓醫院中的石頭,放寬心。
金子死在午夜,在他死去的凌晨,橫河飄起了雪。
直到早晨,老虎公司的工作人員上班,才發現這具屍體。
那時,金子被深深的埋在雪中,身體僵硬,緊緊的與地面粘連在一起,仿若一塊冰雕。
老虎是一方江湖大哥,他的門臉招牌前,躺著一具被槍殺的屍體,無疑是給予老虎的一種莫大羞辱。
這件事,很快在橫河江湖傳來,成為熱點新聞,甚至傳到了市區,鬧的沸沸揚揚。
而當時的老虎,還在拘留所內接受調查,兩件事聯合在一起,更讓整件事,鬧的滿城風雨。
只不過,一切的風風雨雨,都局限在江湖內。
事情,並沒有打擾到普通民眾的正常生活,自然不會造成惡劣的影響。
相比於太子將猛子懸掛於市場門頭那件事,簡直不值一提。
官方甚至沒有給出任何解釋,也對此沒有任何深究。
金子死了,死的毫無價值,他在這個世間,沒有留下任何,也沒有人幫他出頭!
唯獨一對農村老夫妻,號稱是金子的父母在找過幾次派出所,也鬧過幾次。
可他們只是一對普通的農民,在這個慘無人道的社會,卑微的如同螻蟻。
普通民眾的力量,微乎其微,有人會可憐他們這對窮苦夫妻的喪子之痛,卻沒有人會憐憫他們混江湖的兒子!
金子的死,終將是以不了了之而收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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