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天際的圓月,倍感悽厲,無助。【記住本站域名】
惆悵和孤獨,讓我情緒低落,落寞。
躡手躡腳的朝著小院內走去,我還不敢跑,我怕再次遇見他們。
我要繼續躲藏著,直至我認為安全為止。
破爛的拆遷房內,早已搬空,整個房間凌亂不堪,長時間無人居住,整個屋子內,遍布灰塵。
無力的倚靠在牆邊,我癱軟的坐在炕上。
從兜里掏出手機和香菸,將手機丟在一旁,我打開那早已擠壓變形,還殘留雪化後,沾染水漬的煙盒。
煙盒內,七八根香菸,東倒歪斜的散亂倚靠在煙盒內。
將香菸全部倒出,從中挑了一根品相最好的,卻也被壓彎,一些菸絲從煙管內,散落了出來。
叼在嘴上,用打火機點燃後,我閉上眼睛,深深的吸了一口,感受著寧靜的幾秒鐘。
寒冷和疼痛,包裹我的全身,這根煙,卻讓我感受到短短几秒的愜意。
緩緩吐出煙霧,疲倦的睜開雙眼。
拿起手機,思慮良久,我撥通了秦昊的電話。
「喂,秋哥,這麼晚,有什麼指示?」
生死一線中逃亡,當聽到電話那邊秦昊的熟悉聲音,我倍感親切。
嘴角不自覺露出一抹笑容,我有氣無力的虛弱說道:「昊子,帶些兄弟來橋北區,走通江大道,下了橋右轉,有一片拆遷村,到裡面來接我。」
「好。」
「可能會有警察,切記,不要帶任何的傢伙!」
鄭重其事的叮囑一句後,我掛斷了電話。
「唉。」
長嘆一聲,我叼著煙,嘴角不禁苦澀一笑。
其實,我第一個電話,是想打給閆妮妮的。
死神的邊緣走一遭,劫後餘生,我最想看到的人是閆妮妮。
剛剛就差一點,我或許這一生,都看不見她了。
而且,她來接我,風險最小,無論是遇到警察,還是哪吒的人,她們都不會去動閆妮妮。
思來想去下,我還是打消了這個念頭,於其說,怕她擔心,實際上,更多的是不想麻煩她。
麻煩,這是一個疏遠,生澀的詞彙。
這個詞,運用到我對閆妮妮微妙的感情而言,又恰到好處
「秋哥。」
「秋哥。」
時間不知過了多久,我疲憊的耷拉著腦袋,隱隱有些睡意時。
院落外,傳來秦昊的呼喚。
「屋裡。」我大聲應道。
渾身的冰冷,手腳麻木,忍著腳底的疼痛,我顫顫巍巍的站起身,扶著牆,緩慢朝門外走去。
秦昊的辦事效率還不錯,憑藉我給他提供零零散散的幾個參照物,就成功找到了我所隱秘的藏身之處。
在兩個小弟的攙扶下,我坐進了麵包車內。
車內很暖和,圓筒狀,像洗衣機排水管的兩個暖風口,正在呼呼吹著熱氣。
一瞬間,我有一種從地獄來到天堂般的夢幻感覺。
從寒冷,到暖和,巨大的溫差變化,讓我的手腳,如同有無數隻螞蟻在爬一樣瘙癢難耐。
車子直接開到了距離最近的醫院,在急診室,大夫為我處理好傷口,又打了一陣破傷風。
秦昊將我送回了家,而他,還要負責托回我那台奧迪車,以及所產生的一些瑣碎事情。
在家裡修養了幾天,這幾天裡,一切事情我都交給了胖子和秦昊處理。
生意場上,胖子比我要強。
現在而言,內部的事情,能交出去,我就不會多管,眼下,有太多事情,壓在我的頭上,我卻毫無頭緒。
在我出事的第三天,王鵬給我打了一個,電話中,他一共跟我闡明了兩點事情。
第一點,是關於橫河乃至我們市警方的決策,因為是跨世紀的千禧年,他們內部也在改革調整一些東西。
外加新年已過,胡少卿風波也漸漸被人民淡忘,所以,關於嚴打問題,已經是名存實亡了。
口號喊的是將掃黑除惡進行到底,其實,已經沒有人在深究和操辦這些事。
官方的嚴打結束,江湖勢力,這些生活在社會陰暗角度的人們,又開始蠢蠢欲動,開始新一輪的燈紅酒綠,地盤爭鬥。
第二點,是關於楊宇的。
楊宇和楊兆龍都會被判刑,板上釘釘的事情,我早就有心理準備,至於最終會判刑幾年,沒到法院那一步,一切都還能運作。
令我一直擔憂的是,他們會不會將我供出去,夏東在崗這麼多年,他想搞我,就一定會對楊宇和楊兆龍用手段。
楊宇不聰明,太稚嫩。
楊兆龍,又剛剛跟我混,未經世事的他,關在那種地方,早就恐懼的全盤托出了。
好在,一切都是我的多慮。
『彥秋,你的這兩位兄弟,都是硬腿,半句話沒透露。』
這句話,是當時王鵬在電話里跟我說起的。
聽到這句話時,我心頭一暖,莫名的感動和自責。
說實話,楊宇我了解,他不會出賣我,讓我意外的是,楊兆龍竟然也沒多說半句。
患難見真情,到了入獄的危難關頭,楊兆龍在這個時候能挺我,等他出獄後,那就是我李彥秋的兄弟,只要我不倒,我保他和楊宇榮華富貴!
楊宇的事情,已經可以告一段落了。
我現在滿腦子裡想的事情,都是關於哪吒,劉野,老虎,夏東,毛豆這些人的。
嚴打結束,他們將是我的敵人。
尤其是哪吒,上一次,他是直接奔著要我命來的。
險些讓我橫死在市區的跨鐵路大橋上。
最讓我恐懼的,是我前段時間內,壓根就沒發現有人跟蹤我,可他卻能抓到空子,在我唯一疏忽的一天,襲擊我。
這證明什麼?
證明他安插一直眼睛,一直注視著我,而我勸毫不察覺。
多麼恐怖的一件事啊!
我這幾天一直躲在家裡,除了那根長釘的確給我造成了不小的傷害,讓我腿腳不便外,還有一點,我是在躲他。
點燃一根香菸,我將雙腿搭在茶几,懶散的倚靠在沙發上。
思來想去,我撥通了蔣志楠的電話。
交代他們調查哪吒住址這件事,我給他們五天時間,如今已經過去一個星期了,卻還沒有收到他們的消息。
對方將我的行蹤了解的了如指掌,而哪吒在我眼裡,還是一團迷霧。
嘟嘟嘟
吐出煙霧後,彈了彈菸灰。
鈴聲響了許久,對方才姍姍來遲的接通。
「喂,秋哥。」
聽到蔣志楠迷迷糊糊,朦朧的聲音,我心頭不由一陣惱火。
聲音也冷了下來:「蔣志楠,交代你的事情,辦的怎麼樣了?日期,是不是都過了啊!」
在我冰冷的聲音下,電話那頭,蔣志楠聲音一抖,連忙回道:「秋哥,哪吒那老小子太謹慎了,我們調查了好幾天,連個人毛都沒查到。
好不容易那天找到了哪吒,結果這小子不走尋常路,從後門溜了,他嗎的!」
聽到蔣志楠義憤填膺,還帶著抱怨的成分,讓我又氣又想笑,這他嗎還讓他委屈上了呢!
「你跟老二在一起嗎?」我吸了一口煙,平靜下語氣,問道。
蔣志楠性格逞強,無論這件事的難度到底有多大,他都會義無反顧的答應下來,然後絞心腦汁的解決。
這種要強的性格有利有弊,利,就是他真的會用心,拼勁全力去辦這個事。
弊,就是很有可能因為他的逞強,浪費了我的時間和機會。
二子爺則不然,他能放下臉面,為大局著想。
這件事好辦就是好辦,不好辦就是不好辦,他能說出來。
所以,我要跟二子爺溝通。
「在呢,二子爺在那屋,等下我叫他。」蔣志楠應了一聲後,電話那邊是一陣腳步聲,隨後是他和二子爺的溝通。
大概幾十秒後,二子爺接過了電話。
「秋哥。」
「老二,交代你們這件事,難度很大吧?」我問道。
「嗯,哪吒出行特別的謹慎,我們跟了幾次,都跟丟了,有一次還差點被發現。」二子爺回答道。
「你覺得繼續跟下去,還有意義嗎?」我繼續問道。
「嗯」
二子爺沉吟思索了片刻回答道:「機會總會有的,只不過時間會很長,如果一味的跟下去,我認為,意義不大。
這幾天裡,我也再想其他辦法,可是哪吒這老狐狸,實在太狡猾了。」
聽聞二子爺的講述,我將兩隻間已經燃盡的菸頭眼前,從新再點燃了一隻。
深吸一口煙,我交代道:
「調查哪吒的事,先放一放,都回橫河吧,嚴打結束了,橫河或許要亂。」
既然找不到哪吒的位置,那就不要再找了。
他哪吒有本事讓別人找不到位置,我李彥秋就沒本事隱藏好自己嗎?
只要我再謹慎一些,他哪吒未必還能再尋到我的第二次。
至於我與他之間的爭鬥,那就是橫河江湖上,一較高下,等到那個時候,他自然會暴露目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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