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九章 秩序

  江湖的穩定,離不開秩序。【,無錯章節閱讀】

  秩序與江湖,又是相輔相成的,締造秩序要面臨巨大的風險,同樣會有龐大的利益收穫。

  秩序的底線,並非道德的底線,而是締造者的承受權限。

  而今,胡少卿是能打破秩序的人,他打破了秩序,就等同超出了魏局的承受限度。

  橫河的事情鬧大,鬧到魏局承受不住,那魏局就要擔責。

  責任只要夠大,死的人只要夠多,危及了社會,百姓的安靜,造成了社會恐慌,他局長的位置,就坐不穩了!

  魏局下台,最有機會頂替他位置的人,就是王鵬。

  而且王鵬的父親本來就是橫河公安局的老領導,王鵬有契機,就絕對不缺人捧。

  胡少卿就是王鵬的機會,一個能讓他頂替魏局的機會!

  官場的兇險,遠超江湖爭端,我們這些混江湖的,也不過是棋子而已。

  「鵬哥,鬧那麼大,對你沒有影響嗎?你難道不擔心空投兵嗎?」我詢問道。

  王鵬的升職,對我而言,同樣是一件可喜可賀的大喜事,他能坐上正局的話,我坐到橫河江湖大哥的難度,也會縮小很多,有官方的支持,很多層面,我會有便利。

  但即便魏局下台,能否頂替,也是猶未可知的一件事,當初王鵬的父親,與對手力爭,就是被魏局這個空降兵頂替,落得個無奈退休的下場。

  「事情鬧的小,我來抗雷,事情鬧的大,老魏來抗雷,這一點,無可厚非,風險肯定有,高風險,高回報,總要賭一下。

  而且我有你,真到了那種地步,你會幫我的,對吧,哈哈哈。」

  王鵬笑的很燦爛,就像在說一件很榮幸,也值得慶幸的喜事一樣。

  聽到我的耳朵里,卻不由讓我身體一怔。

  他指的我會幫助,是什麼意思?我似懂非懂。

  非懂,是我不想懂。

  似懂,似乎是真的懂了,他想讓我幫他,而我能在場面上幫他的唯一方法,就是利用閆妮妮的關係

  「鵬哥,你的事就是我的事,只要我能幫到的,我一定盡力。」我客氣的說道。

  聞言,王鵬臉上的笑容收斂起來,將手中的香菸丟在水泥地上,用皮鞋踩滅後,他站起了身:「彥秋,橫河,一定要是咱們兄弟的天下。」

  說完這句話後,他拍了拍我的肩膀:「走啦,回去睡覺了,再熬下去就要猝死了,他嗎的。」

  「嗯,抓緊回去休息吧。」

  緊盯王鵬離去的背影,直到隨著『砰』的一聲,鐵房門被嚴嚴閉合後,我還傻傻的坐在床邊,望著鐵門的方向。

  『彥秋,橫河,一定要是咱們兄弟的天下。』

  王鵬的這句話,悠悠迴蕩在我的腦海中,這不是兄弟的盟約起誓,而是一種提醒。

  他在提醒我,關鍵時刻,必須要幫他,我們是同一條繩上的螞蚱!

  而我那句『你的事就是我的事,只要我能幫到的,我一定盡力』其實是句客套話。

  客套,有時候也代表一種疏遠,一種拒絕。

  王鵬笑容的收斂,也是感受到了我話中真正的內涵。

  兄弟,這就是兄弟嗎?

  我們還是在互相利用,互相權衡利弊,只不過,是同一條船上,共同面對利益和風險的人罷了。

  「嘶~」

  右手食指和中指傳來一陣灼燒的痛,低頭看去,香菸已經燃燒到盡頭,火焰開始灼燒起濾菸嘴,長長的一截菸灰,散亂在床鋪。

  連忙將菸頭丟在地上,用嘴吹了吹手指的灼痛後,我拍掉床鋪上的菸灰,癱軟的躺在床上。

  胡少卿,洪斌,劉野,王鵬,接下來的橫河江湖,一定是一場大戲,我敢保證!

  胡少卿敢破壞秩序,能讓手下小弟誓死效勞,總總跡象表明,他一定會有大動作,而且就在接下來的幾天內。

  距離胡家二爺的忌日,還剩兩天,胡少卿一定就在這幾天動手,最大可能性就是在胡二的忌日當天。

  躺在較硬的木板鐵床上,我幻想著當我再次出獄的場景。

  等我再次走出這道鐵門時,橫河的江湖,也就明朗了。

  到底誰勝誰負?

  選擇入獄逃避這件事,對我而言,是否為正確的選擇?

  猶未可知。

  我是一個賭徒,江湖同樣是一個偌大的賭局,之前的每一步,我都賭贏了,我獲得的很多的籌碼,但賭局一直變大,我也越陷越深,從最開始輸不起的窮小子,變成了輸不起的大哥。

  在我入獄的當天晚上,我就讓胖子將我入獄的消息,散播出去,讓胡少卿和洪斌,清晰認知到我的處境,和我的選擇。

  大家都不是傻子,我在名義上,是因為入獄,迫不得已下,無奈退出了橫河爭鬥,這是給江湖人看的,也是為接下來爭鬥後,與胡少卿,或是洪斌相處時,做一個鋪墊,留下一層窗戶紙。

  只要窗戶紙沒捅破,就算大家都心知肚明,在表面上,也能裝一裝,江湖就是如此,人生也是如此。

  人生如戲,全靠演技。

  窗戶紙在,大家都有一層遮羞布,還能為了利益,為了面子,相處下去,所以我只需要一層窗戶紙,遮羞布就足夠了。

  沒有這層遮羞布,我們就是鐵板上的敵人,有這層遮羞布,我們還有機會做表面上的朋友。

  我的選擇,同時向兩個人表了態度,洪斌與胡少卿都清楚。

  而我進了局子,在國家的保護下,他們也奈何不了我,也沒有必要再針對我了!

  我人在外面,是不穩定因素,他們怕我搞背後動作,怕我把他們兩個人都玩弄在股掌之中,成為螳螂背後的黃雀。

  就會有先整死我的想法。

  如今,我人在局子內,我就是很穩定因素,雙方完全沒必要再去將矛頭指向一個自甘示弱,將所有店面全部關閉,讓所有弟兄都散開,自身躲進牢房中的『縮頭烏龜』身上。

  再針對我,只會招到反擊。

  在這種關鍵時刻去得罪一個有些勢力的穩定因素,不明智的。

  牢房中的生活,相對安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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