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八章 底氣

  這膠捲,足夠讓魏局忌憚,讓他停止插手此事。【,無錯章節閱讀】

  差點疏忽了!

  只要魏局不插手,不刁難,大家就都站在一個起跑線上,鹿死誰手,還猶未可知!

  「來,小秋,我敬你一杯,也是幫你與齙牙之間說個和,他針對的都是劉野派系,沒有針對你的意思。

  我也聽說了,左軍險些讓陸凱喪命,跟你也有過節,你和陸凱是過命的兄弟,你幫他出頭,也正常,但話說回來,而今是打流,你也是大哥,很多道理不用多說的,這件事就算了。

  我年長你幾歲,就當給哥哥個面子,好不好?」

  金勇端起酒杯,走到我身前,客客氣氣幫齙牙和左軍求情。

  說句實話,我和齙牙的梁子已經結下了,不是三言兩句就能解開的。

  左軍被我毀了容,這次他砍陸凱,下手毫不留情。

  他恨我入骨,如果被左軍抓住機會,他一定會殘忍的弄死我。

  人可以狂,但不能傻,年少輕狂的根基,是做事細膩狠辣。

  即便洪斌和齙牙和解,左軍也未必聽從,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思想,我不認為齙牙可以左右左軍的思想。

  端起酒杯,我同樣站起身:「勇哥,你的面子我當然要給,有你一句話,我和齙牙之間的恩怨,就算的。」

  「好,好,小秋是爽快人,哈哈哈。」

  金勇爽朗一笑,酒杯相碰,發出『叮』的一聲脆響。

  端起杯,揚起脖,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

  注視著同樣一飲而盡後,準備從回座位的金勇,我平淡的聲音,再次開了口:「齙牙的事可以算,但是左軍,不可能安然無恙的在橫河生活下去!」

  此言一出,金勇的腳步頓了頓,偏過頭,目光再次看向了我。

  笑容依舊掛在那張瘦削的臉上,扯起層層法令紋。

  目光一瞬不瞬的盯著我。

  左軍是禍害,如果他健全的待在橫河,對我就始終是一個危險,金勇的面子我給了,一次就夠了。

  要麼讓左軍滾出橫河,要麼,別讓我發現他的行蹤,否則老子必辦死他!

  氣氛,在這一兩秒中,陷入了詭異的寧靜。

  辦左軍與齙牙翻臉,沒有不同,齙牙不可能會放棄自己得力手下,就像如同有人要辦秦昊,我也不會同意。

  「小秋,這件事就沒的」

  金勇收斂起臉上的笑容,剛剛開口,卻被一聲輕咳打斷:「咳咳。」

  發出聲音的是王鵬,他的輕咳聲,將原本對視中的我與金勇分開,目光紛紛都投向了王鵬。

  他慢條斯理的夾起一筷子酸菜,放進嘴中咀嚼著。

  在我們二人的目光注視下,他就那樣不緊不慢的吃著,但我與金勇都沒開口,我們知道,王鵬有話要說。

  幾秒後,王鵬咽下嘴裡的菜,拿起紙巾對摺,目光盯著桌面的某一道菜,用對摺後的紙巾一邊擦著嘴,一邊緩慢而輕柔的開口說道:「昂沒的什麼沒的啊,我想你們兩個是跑江湖跑太久了,是不是忘記現在是什麼社會了?」

  大腦快速運轉,思考著王鵬話中的含義,金勇也露出了疑慮之色。

  不等我想通,王鵬給出了解釋。

  「這是法治社會啊,法治是人民自由的保障,只要是合法公民,我們這些做官的,就要保障他們的自由和安全,這是我們的職責。

  但是,哪個違法了,威脅到他人生命財產安全了,法律也必將追究到底,嚴懲不貸。

  別的地方我不管,在橫河這一畝三分地,只要我王鵬在一天,就不允許有任何社會潛在的危險存在。」

  王鵬義正言辭,不容置疑,說的很官方,也很在理,讓人挑不出任何毛病。

  這番話,如果聽在民眾的耳中,一定會引起一呼百應,連連叫好,認為橫河來了一個好官員吶!

  可是,我與金勇都不是普通民眾,王鵬的話,也並非字面意思那麼簡單。

  我們是跑社會的大哥,是這件事的參與者,我們深知王鵬這番話的內涵。

  兄弟不愧是兄弟,王鵬沒有辜負我的力挺,他依舊是我最牢靠的班底。

  「嗯,王局放心,我們一定全力配合。」金勇的語氣恢復如初,應下了王鵬的話。

  其實王鵬這番話,就是在警告金勇。

  左軍傷了陸凱,是觸犯法律的危險人物,要麼讓左軍滾出他王鵬管轄的一畝三分地,否則,就算我不動左軍,他也會用法律的方式,制裁左軍。

  王鵬有這樣的權利,也有足夠的把握,金勇不得不從。

  我們國家的制度,依舊有當年君主制,皇帝霸權的影子。

  黨,就是皇帝,王鵬作為『皇帝』手下的高官,他在一定限度中,就等同於『皇帝』。

  最近這些年興起一句話。

  黨說你行,你不行也行。

  黨說你不行,你行也不行。

  意思直截了當,卻詮釋了黨的威嚴。

  國家大於一切,他們有著掌控所有的權利,在這九百六十萬平方公里內,它可以賦予你很多東西,也可以剝奪掉你的一切,包括生命。

  王鵬說這件事不行,他金勇也好,洪斌也罷,只能聽從。

  左軍只是一個小弟,他的存在,對於整個洪斌集團是微弱的,洪斌不會拖關係搞這件事,更不會因為一個小小左軍,去違背王鵬的意思。

  哪個場面人都不一般的。

  劉野有場面人的證據,我有,或許洪斌也有,但我們能控制他們嗎?

  答案是否定的。

  我們只能在不觸發底線的情況下,利用證據,行個方便。

  我們是混江湖的,我們有他們的把柄,同樣,他們想查查我們的罪行,也是輕而易舉的。

  大家只不過在保持一個平衡,誰都沒有魚死網破的膽量。

  事情已經談妥,大家的臉上,又從新掛起笑臉,把酒言歡。

  這頓飯局,對我而言,是利好。

  正如王鵬所言,我有選擇了,他給我的選擇。

  讓我從下午收到陸凱提醒後的困境,轉變為如今的穩坐釣魚台的盤算。

  吃過飯,金勇走了,開著他那台黑色的捷達,我則坐上了王鵬的車。

  坐在王鵬的副駕,車啟動著,暖風呼呼吹起。

  車燈照亮前面的小房的門臉,胖嬸家常菜五個大字簡潔而樸素的掛在門頭,正如房子內,坐在一把椅子上,與他廚師老公談笑時的胖嬸堆滿笑意的臉,一樣樸素。

  「鵬哥,今天的事,謝謝了,不然我真的難辦。」我遞給王鵬一支煙,笑道。

  「兄弟之間,談什麼謝字。」

  王鵬接過煙,白了我一眼,幫他點燃後,他抽了一口煙,降下車窗後,再次開口:「小秋,我能走出青林鎮,坐上如今的副局位置,是你幫我的,我記著呢,咱們是兄弟。」

  聽到王鵬所言,我倍感欣慰,他能記得這份情,並且在進入橫河之後,時刻為我著想,我很滿足。

  「你也說了,咱們是兄弟,兄弟之間說什麼幫不幫的,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我誠懇的說道。

  人要學會說好聽的話,這不是虛偽奉承,這是社會處事的必備技能。

  王鵬笑了,他叼著煙吸了一口後,用左手夾煙,右手則是握住了的左臂。

  在我略顯詫異的目光投向他時,他也在看我。

  眼神仿若利刃一般,鋒利,又深邃,在裡面我看到了很多情緒,狠厲,貪婪,嚮往,淒涼等等

  四目相對,停滯片刻後,他開口了:「官,就要做最硬氣的官,流子,就要做最橫的流子。

  既然我到了橫河,那麼我就要做橫河警局裡最大的官,而以後橫河的地下秩序,我只允許你一個人來做!」

  最硬氣的官,和最橫的混混,這兩點,哪個都需要實力的支撐,從某種程度上講,兩者也是相互的。

  不過有一點可以肯定,只要王鵬一天不倒台,無論是洪斌還是胡少卿,他們都辦不了我。

  這是王鵬給我的明確態度,也是我今後的底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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