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風,捲起地面雜亂的雪。
雪飛揚在半空中,如同一位白裙仙子翩翩起舞。
點點繁星的陪襯下,彎彎的月牙,明亮而耀眼。
在我的一聲令下,一道道手提寒光利刃的人影,從我的兩側散開,如翻滾的潮水般,撲向了不遠處的街道,和街道上的一切。
「砍死他們!」
原本寧靜的夜晚,開始變的躁動不安。
搬運石頭的混混,齊齊看向我們這邊,雪白燈光籠罩他們的全身,我看了到他們臉上的驚恐與慌亂。
將兩指間的香菸叼在嘴上,我站起身,從後腰處摸出了槍。
視作珍寶般,在槍身上撫過。
懶散而愜意的跟隨人群,走向了位於最後方的那台別克汽車。
搬運石頭的四個混混,在見到我們來勢洶洶的一群人後,做出了一個明智,卻不道義的選擇,逃跑!
他們放下了手中的石頭,朝著遠處,飛奔而去。
唯一一個猶豫不決,在思慮是逃跑,還是守護大哥的混混,被我的弟兄,砍翻在地,剩下三人,與蔣志楠帶著的兄弟,上演了一場追逐戰。
第一輛車是老虎的座駕,我認識他的車。
此刻,他的車上,只剩下一位司機,被幾個小弟從車上拉了下來,按在車門上,動彈不得。
後面那台別克,在見到我們來勢洶洶後,卻無動於衷。
這一點,讓我頗為意外。
正常邏輯下,他們應該倒車,逃離我們的包圍圈,最後被二子爺一行人堵截。
不過它沒有,他就那樣安靜的停靠在那裡,沒有人下車,也沒有人搭話。
『磅磅磅』
「曹你嗎,下車,信不信老子砍死你們,下車!」
「狗雜種老虎,滾下來!」
敲擊汽車的打砸聲,伴隨著謾罵,環繞在那台別克的車前。
此刻的我,也已經走到了這台車的面前!
「那邊有石頭,把玻璃敲碎。」我微笑著走近了汽車的後方,後排座位,才是老虎坐的位置。
見到我的到來,圍攏在那裡的小弟,給我讓開了一條路。
幾個弟兄,也聽從我的指揮,快速的搬來了石頭。
「老虎哥,出來談談嘛,兄弟相識一場,別讓我請你呀,呵呵呵。」吸了一口煙,透過那一層薄薄的玻璃,我看到了車內,老虎的臉。
模糊不清,但我確定是他。
揚了揚下巴,在我的示意下,一個弟兄手中捧著大石頭,爬上了機蓋上,已經做好了破窗的準備。
「老虎哥,別不識抬舉。」
就在我話語剛落之際,後排,那已經出現裂紋的車窗玻璃,緩緩降落。
『吱』
伴隨著車窗降下,老虎的那張油膩粗獷的臉,漸漸清晰的映入了我的眼帘。
後排座位上,並非老虎一人。
一名長相周正,濃眉大眼的中年男人,坐在他的身旁,在我打量他的同時,他也看向了我。
當看到中年男人的一刻,我的眼皮抬了抬,他身上帶著獨有於體制內人員的氣質,讓我感到危險。
而且他的位置,位於車子的右后座,是主位,老虎的位置是左後。
這個人,來歷一定不一般。
在搞清他身份之前,我不能操之過急。
「小秋,為了辦我,你費了好大的心思啊。」老虎的聲音,飄蕩在耳中。
我並未理會,目光一瞬不瞬的盯著那位中年人。
老虎,不過是老雜毛一個,我現在就能辦掉他,可他身邊的人,是決定生死因素的關鍵。
「老登,你今天死定了,秋哥,還不快動手,斌哥那邊」這是來自斌斌手下的催促。
他是太子的眼線,時刻監督著我的一舉一動。
抬了抬手,示意他閉上嘴巴。
擠出一抹笑容,我看向裡面那位中年男人:「這位老哥是?」
我清楚,老虎有恃無恐,不僅不倒車跑路,還敢主動降下車窗談話的原因,就是這位中年人。
「哼。」面對我的詢問,中年男人先是用鼻腔發出一聲冷哼,這才冷冰冰的說:「小娃子,不管你是混哪的,我勸你立馬帶人消失,我王虎的地盤,可不是哪的混混都能進的!」
猖狂,在被我弟兄團團包圍,我分分鐘可以要他命的情況下,他還這麼猖狂!
天狂有雨,人狂有禍!
他這麼猖狂,必將是一場禍端!
但,我不是他的禍!
當聽到王虎這個名字後,我身體再次一怔,頭髮一陣發麻,本能的將手中的槍,向後縮了縮,從新別到了後腰中。
「王虎算什麼東西,秋哥,大哥的命令,你可不要忘了!」
我的弟兄沒有敢插話的,只有斌斌手下的小馬仔,不分輕重緩急,居然在這個時候,還威脅起了我。
臉色冷了下去,我回過頭,看向了斌斌的馬仔。
『啪』
抬手,一記耳光抽在他的臉上,我強忍著怒吼,低聲呵斥道:「你算什麼東西,給老子滾遠點!」
在我的呵斥聲後,他雖然不服氣,也不再敢繼續開口了。
我承認,在王虎的面前,我慫了。
這裡是柴青林業局,我們在人家的地盤上呢,我只能認慫。
王虎,就是柴青林業局的官方老大,他是體制內的人,是這裡的一片天。
我敢殺他嗎?
我殺了他,不僅我要死,我這些弟兄,哪個都逃不脫,都要如同王華與刑起初一樣,進去吃花生米。
我不敢殺王虎,同樣,我也不敢當著他的面殺人!
今天的事,只能不了了之,我在柴青鎮砍了人,還砸了王虎的車,他能放我一馬,我還有什麼不甘心的呢?
在王虎沒徹底撕破臉皮之前,適時而退,明哲保身,才是理智的舉動。
就算王虎會找我秋後算帳,我也沒其他辦法。
「秦昊,把我包拿來。」
低聲對著身旁最近秦昊吩咐一聲後,我擠出一抹諂媚的笑容:「王局,不知道您也在這裡,給您填麻煩了哈,剛才那小雜毛出言不遜,你別見怪,那是定安市廖老闆的人,我也沒得法,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嘛。」
我變相的將今天的一切,推脫到太子的身上。
他家裡有錢有勢,王虎在柴青林業局好使,到了定安市,也同樣要矮一頭,讓太子來背這口黑鍋,再合適不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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