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究我只是一個普通人,我的想法,與現實總會有差池。【記住本站域名】
我的身體在失重後,無法按照大腦的命令進行操縱。
後背,後肘都被柏油馬路擦出了道道血口,包括我受傷的右臂,同樣重重的摔在了地面上。
鮮有人能體驗到我當時的痛,那種撕心裂肺的痛,如焚燒,似刀攪。
冷汗,順著我的頭髮絲,額頭,鼻尖,手心,甚至於全身任何一個部位,溢出。
疼到我一個流血不流淚的大男人,忍不住的淚水橫流。
嘴中嗚咽著,痛呼著,完全不受我所控。
淚水模糊了眼睛,超乎承受能力的痛,卻讓我更加的清醒。
眨巴眼睛,將淚水擠出,我看向了右手上的傷。
我看到我的傷口,先溢出的是一層黃色的濃,隨後才是血,滲透那層薄薄的繃帶。
「呀啊!」
喉嚨中,忍不住的發出痛呼的嗚咽聲。
面前,那幾個小扒手已經走到了我的面前,說他們都是扒手,這並不準確。
至少,剛才踹我這位叫大超的,他就是中年警員口中的那位大超。
他是這些扒手的大哥,是個混子。
「小山,昨天晚上這個小雜種是怎麼打你的,今天你就給我打回來!」大超一腳踩在我的胸口,居高臨下,用不屑的目光看著我,對一旁被我打的小扒手命令道。
小扒手怯生生的走到我的面前,抬了抬腳,效仿我昨天踹他臉那般,卻不敢落下:「超哥,還是你來吧,我不敢。」
「我讓你踹他,明白嗎?慫蛋!」大超眼睛一瞪,呵斥道。
面對大超的威嚴,小扒手終於下定決心。
在我的冰冷的目光注視下,他高高的抬起了那雙骯髒破爛的鞋,閉緊了眼睛,朝著我的臉踹了過來。
這一瞬間,我出現了一個特別滑稽的想法,我想著如果他能換上一雙乾淨的新鞋就好了,我不想被這雙又破,又髒鞋踩。
腦袋下意識的偏過頭,等待著被踹,心中暗罵秦昊幾人的全家,罵這幾個傢伙,動作為何那麼慢。
就在我想法浮現的同時,還不待那隻腳落下,一聲怒吼在我身邊很近響起:「嗎了比,老子捅死你全家!」
隨後,一個霸道的身影,扯開了大超,直接撞在了小扒手的身上,將他撞翻在地。
我看清了這個人,他是吳晟,這位永遠沖在最前方的兄弟。
他撞開了小扒手,也讓我倖免了這次攻擊。
周圍在一瞬間,亂成了一團,打罵聲,不絕於耳。
我沒有理會,在孫雷的攙扶下,我站起了身。
咬著牙關,我忍下身上的劇痛,剛想開叫他們把人拉倒胡同內打,一旁的孫雷卻搶先一步,膽怯的說道:「秋哥,要不要不算了吧,這些人我認識,超哥很不好惹的,他們在這邊很有勢力。」
聽到孫雷的話,我眉頭緊緊皺起。
不好惹?
老子混江湖的,刀尖舔血一步步走過來的,代老闆的手指我都敢剁下來,老子怕個卵!
他不好惹,難道老子就好欺負!
手臂上的巨痛,讓我無法理智的去想這些問題。
我現在唯一的想法,就是卸下大超一條腿,出這口惡氣。
「這裡人太多,把他們抓到胡同里!」我不顧孫雷的拉扯,狠聲說道。
「秋哥,真的不要打了,他們在這裡有很多人,我之前就是跟他們混的,咱們幾個打不過的!」
孫雷不依不饒,用力的拉扯我。
這句話,無疑是當頭一棒,敲醒了我僅剩不多的理智。
目光環視周圍,除了一些遠遠圍觀的群眾外,四面八方還有不少鬼鬼祟祟的身影,手裡拎著東西,朝著我們這裡走來。
我知道,他們是大超的同夥,我們不能再耗下去。
「都別打了,撤!」
看著正打的起勁的幾人,我再度下達了命令。
大超帶的人比我們多,但多數是扒手,不是混子。
我手下這幾位,各個都是悍勇之將。
大超幾人一直是被秦昊三人壓著揍的,甚至其中有兩個,從頭到尾都沒還手。
接收到我的命令,秦昊和吳晟茫然看了我一眼,隨後他們注意到了隱匿在人群中,朝我們摸索過來的混混。
於是,他們鬆開了手,退到了我的身邊。
我手下有很多猛將,秦昊,吳晟,馬震等等,但這群人中,若是單憑勇猛,楊宇依舊號稱之最。
他不要命,也不留情。
一個毫無顧忌,不要命的愣子,是非常恐怖的。
他似乎開啟了瘋狂模式,對於我的命令仿若未聞,一隻手死死的抓住大超那頭長長的頭髮,另只手,被褲腰帶纏繞著,固定腰帶的鐵皮卡扣,被他夾在兩指縫隙中。
楊宇雙指夾緊鐵片卡扣,一拳拳的朝著大超的臉上砸去。
楊宇動手,從不考慮後果,這也是為何我稱他為雙刃劍。
面對楊宇的瘋狂,大超最開始還能反擊的撲騰記下,幾拳過後,只能捂著臉,阻攔的這楊宇的攻擊,無力還手。
「楊宇,走了!」
秦昊上前一把拉住楊宇,較勁了幾秒,楊宇這才心不甘情不願的罷手。
雙方都不想在火車站口,人流大的地方將事情鬧大。
見到我們收手,那群趕到的混混們,也沒為難我們,放任我們離開的。
「小雜種,下次別讓老子撞見你們,否則老子一定弄死你們!」大超吐了一血痰,狂怒的朝著我們的背影吼叫著。
腳步頓了頓,我扭頭看向了他。
「放心,這件事還沒完,我會來找你的!」
丟下這句話後,我邁起腳步,頭也不會走了。
坐在車上,我急促的催道:「快,先去醫院。」
撕心裂肺的疼,讓我汗水直流,身體發虛,右臂在紗布的包裹下,我看不清傷口的嚴重程度。
但柏油馬路的剮蹭,已經將我左手手肘蹭出道道傷痕。
吹去傷口上的灰塵,數十個不大不小的沙粒,粘在傷口上。
傷口已經不再出血,能看到紅里發白的肉,不平整,是那種絲狀的,一條一條,很像風乾牛肉,順著撕開的條紋樣子。
這些傷只是我能看到的。
而後背,腿部,在衣褲的掩蓋下,我看不到,只能感受隱隱作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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