眯眼是我的習慣,眯起眼睛,敵人就看不到我的眼神,無法揣測我的心思。【記住本站域名】
「看到老子擺這些賭桌了嗎?老子也喜歡賭,那就賭賭看,老子也不是嚇大的!」
蟒蛇身體在僵硬了兩秒後,他提著手上的刀,朝我走了過來。
那是一把長柄的斬馬刀,這東西可不是一般的砍刀,在古代,這是尚方寶劍的殺人利器。
它長長的刀柄,足夠成年男人雙手同時握住,雙手揮砍的力量,與單手提刀的力量,不只是翻倍那麼簡單,那力度,是幾倍不止。
雙手揮刀,用的是全身力氣,單手,只是用一隻胳膊的力量。
斬馬刀,在配合蟒蛇那粗曠壯實的體格,這一刀砍在我的身上,不死也要半條命。
我沒有再開口,我賭他不敢殺我。
我也清楚他不敢。
我死了,代老闆死了,他也就活不成了。
可事到臨頭,當那把斬馬刀高高舉起時,我卻不能再堅定心中的想法。
我不敢跟他賭,我怕死。
我承認我不如代老闆,代老闆是一個大人物,他很強。
在我的死亡威脅下,他在明明有權力放過張老闆,求得一次穩妥。
可他卻堅定了心中的想法,選擇用命跟我賭,那個時候,他是有退路的。
如今,我和昨晚代老闆的處境相同,如果我像代老闆一樣,有選擇權的話,我一定會叫住蟒蛇,讓他住手,保命最要緊。
哪怕有百分之十的失敗機率,我也不敢去賭命。
在面對死亡時,我不能做到像代老闆一樣堅定自我,相信自我的選擇。
我與代老闆最大的不同,就是他有選擇權利,而我沒有選擇。
被蟒蛇砍死是死,就算答應放了代老闆,能不能走出物流大院是一碼事。
順利的走出這個物流大院,沒有完成許老闆的任務,沒能救出張老闆,失去在省城的靠山,單憑我剁掉張老闆手指這件事,我也走不出省城。
擺在我面前的路,只有死路,與其放過代老闆苟且的多偷生幾天,不如拼搏一下。
博贏了皆大歡喜,輸了,我死的也有骨氣,有尊嚴!
我李彥秋在江湖上混跡,至少能留下一個梟雄的名號!
我為許老闆赴死,他也不會虧待我的家人。
所以我沒有辦法,只能賭!
心臟『撲通』『撲通』劇烈的跳動著。
我沒有再爭辯一句,很少有人可以直面面對死亡,我也不例外。
所以我閉上了眼睛。
可我的身體,卻如同雕塑一般,矗立在偌大倉庫內。
哪怕雙腿已經微微打顫,但我依舊堅挺著,保持直立,面對死亡,依然紋絲不動。
這象徵著我的尊嚴,我大哥的氣概,以及我搏命的資本!
我等著他落刀砍我,我不躲,也不會閃!
「小雜種,老子今天就成全了你!」蟒蛇一聲爆喝。
隨後,我感覺到一陣風從我的側面席捲而來,那是斬馬刀揮砍帶來的刀風。
這一刻,我的理智一掃而空,我的大腦十分空洞。
腦海中只有一個想法,我完了!我死定了!
想法過於集中,讓我在這一剎那,忘卻了手臂上火辣辣,鑽心的疼。
風,在我面前呼嘯而過,刀,卻遲遲沒有落下。
眼睛睜開一條小縫,我看到那把斬馬刀從我的面前十公分處,一掃而過。
刀,沒能落在我的身上!
終究,蟒蛇選擇了屈服。
我、賭贏了!
沒有勝利的喜悅,更多的是劫後餘生的慶幸,哪怕從最開始的時候,我就賭到了會是這種結果。
「蟒蛇,放人吧。」
我喘了口粗氣,強撐著發軟的腿,目光直視蟒蛇。
既然他選了屈服,自然沒有繼續耗下去的必要。
蟒蛇沒有動,也沒有開口。
與我對視了兩秒,我躲開了他目光,不是怕,我都不怕他砍死我,怎麼會怕他呢?
看了一眼左手手腕上的手錶,我緩緩說道:「你的時間不多了。」
剛才我恐嚇他說,過了六點,我的人會辦掉代老闆,現在已經將近五點了。
他將張老闆帶過來也要一段時間,所以,他需要抓緊了。
「張老闆趕過來也需要時間,先給你的人打電話,叫他們不要輕舉妄動。」蟒蛇無奈的說道。
「我不信你,一切都等我見到張老闆再說。」
我找了一把椅子坐下,仰著頭,一副無賴的模樣。
目光看了一眼被燙傷的手臂,已經開始鼓起水泡,並且水泡在一點點,緩慢的變大。
咬牙忍著手臂上的疼,一切的處理,都要等我安全接走張老闆再說。
「爐子,打電話叫他們把張老闆送過來。」
「是。」
在蟒蛇的吩咐下,他身後的一名小弟轉身離開。
「你也叫人把代老闆送回來吧,我們當面交換人質,一手交錢一手交貨,很公平。」蟒蛇一隻手杵著桌子,居高臨下般,看著我。
目光只是在他的臉上掃了一眼,我收回了目光,目光隨意的打量著周圍的環境,我不緊不慢的開口:「沒得不要,張老闆被我帶走,代老闆自然會安全的到家。」
「我憑什麼信你?」蟒蛇聲音陰沉。
「你可以決定我的生死,但代老闆的處置,你只能順從於我,你沒有選擇!」
我不可能跟他面對面的交易,一旦他動起狠,失言後玩黑吃黑,以我這幾個弟兄,根本沒辦法帶張老闆安全離開。
而蟒蛇,絕對不是會信守承諾的人。
黑吃黑的事情,喜聞樂見,但這種風險,我一定會控制它的發生。
他們就算把我們都殺光,也不會動張老闆一根汗毛。
只要他們不動張老闆,就不會出事,也就不會顧慮。
我們幾條別市來的賤命,死也就死了,掀不起波瀾。
所以,蟒蛇的提議,他簡直是在異想天開,拿我當傻子!
「那我憑什麼相信你!」蟒蛇反問道。
忍著手臂上的疼痛,我拿起桌子上的香菸,點燃一根。
「你可以選擇不信我。」
深吸一口煙,我戲謔的看向鐵青著臉的蟒蛇,故意衝著他吐掉煙霧,做完所有動作後,我這才再次開口:「你不敢動張老闆,同樣,我也不會自找麻煩,剁代老闆的手指也純屬無奈之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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