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野這哪是請我按摩,分明是在套我的話,或者說是他察覺到了什麼線索。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按摩就算了吧,你也不怕嫂子發現啊,哈哈哈。」我笑著調侃道,語氣保持平和,我不能讓他察覺出我情緒的不對。
「是你怕閆總發現吧,哈哈哈。」劉野呵呵一笑。
閆總,閆妮妮。
對於劉野知曉我和閆妮妮的事情,我絲毫不意外。
劉野真的很聰明,他能通過幾件小事,聯想出很多,並且有理有據。
「野哥說笑了。」
我回答的模稜兩可,並沒有否認:「野哥,有事就電話里說吧,橫河我就不去了,我也不想冒險。」
我直白的說出我心中的顧慮。
對於劉野,我十分忌憚,尤其是從王金山口中聽說劉野對待和尚的事情後,和這個人的相處,我會更加小心翼翼。
若不是青林鎮和橫河縣捆綁在一起,我恨不得現在就遠離橫河的江湖糾紛,遠離五星鎮,遠離橫河,遠離劉野!
「還是見面說吧,你們在橫河附近不是有一個石場嗎?就去那裡談吧。」劉野提議道。
「嗯.....」對此,我還是有顧慮。
「小秋,你不會對野哥這點信任都沒有吧,呵呵呵。」劉野自嘲的呵呵一笑,反問道。
「野哥說的哪裡話,那就在石場見吧,我現在收拾一下,一個小時左右就能到。」我應下劉野的邀請。
但即便如此,我還是不放心。
劉野不是一個在乎感情的人,相比於感情,利益對他更加重要。
掛斷電話之後,我撥通了馬震的號碼,叫他從青林鎮調過來兩車弟兄。
將車子停在路邊,我開始漫長的等待。
我的車,已經開到了橫河界限內,距離橫河縣城很近,但我告訴劉野說是在市里出發,需要把控時間,均衡一下。
不能在細節上,讓他起疑心。
對於見劉野,我是期待的,我想知道他到底是得知了消息,還是胡亂的猜測我與大勝的死有關。
這一點,對我來說極為重要。
一個小時後,我的車緩緩駛進石場大院。
除了兩台在青林鎮調來的金杯麵包車外,院子內還停放著一台凌志轎車。
正是劉野的那一台。
走進辦公室,劉野已經在裡面等候我了,至於為何他能隨意的進入石場辦公室,自然是我提前的吩咐。
辦公室內,只有劉野一個人。
我的弟兄,都在之前的員工宿舍內,避免劉野起疑心,認為我是為了防範他才調過來的人。
「野哥,讓你久等了。」我笑呵呵的打了一聲招呼,坐在他對面的椅子上。
「小秋,開的很快呀,我也剛到。」劉野意味深長的說道。
「那當然了,總不能讓我大哥等太長時間吧,哈哈哈。」我半開玩笑的說著。
跟劉野聊天,需要無時無刻的防備,不一定他在哪裡挖了坑。
「哈哈哈,還是你能貧嘴。」劉野莞爾一笑,慢條斯理的點燃一根香菸:「昨天晚上睡的還好嗎?」
劉野話鋒一轉,面對他突然轉來的問題,我微微眯起眼睛,桌子下的手,也不由的攥在了一起。
我能克制臉上的表情,卻無法掩蓋眼睛中的情緒。
「睡的挺好,難道野哥昨天晚上沒睡好嗎?」我反問道。
「小秋你長大啦。」劉野輕輕搖了搖頭,吸著煙,淡淡的道:「大勝死了,你知道嗎?」
「什麼?大勝死了!」我先是做出一副震驚的模樣,隨機平復下來,繼續道:「誰幹的呀?」
見我這番表現,劉野用一副看表演的玩味模樣,開口說道:「我也不知道是誰幹的,我還以為是小秋你做的呢。」
說到這裡的時候,他頓了頓,咧嘴一笑,繼續道:「警方和洪斌,也在找這個人,不得不說,這小子下手挺狠的,不僅殺了大勝,連帶大勝的女伴都沒能倖免,手段狠辣至極啊。」
「江湖恩怨,既然殃及池魚,連一個女人都不放過,畜生啊這是!」我語氣中帶著些許的憤怒。
江湖上,我最厭惡和憎恨的,就是那種禍及家人,或則是禍及非江湖人。
江湖恩怨,身為江湖人,就沒有無辜的,只要走上這條路,生死就看天,誰的死,都不會是冤枉的。
但我終究成為了那個我最厭惡的樣子,我不清楚我的性格,從什麼時候轉變成這個樣子,我的手段,為何可以如此狠辣,狠辣到對一個無辜的人,痛下殺手。
但是我做了這件事!
即便這件事讓我憎恨自己,可我卻不曾後悔!
她無辜,但是她必須死!
「江湖,就是這個樣子,只能怪那個女人命不好,哎,一個低賤的命而已,不足掛齒,死也就死了,對吧小秋。」
劉野吸了一口香菸,像是嘮家常一樣,說出這段話。
在他的臉上,是冷漠的,是對生命的看淡,提起一個人的死,就像是在談論一個螻蟻。
江湖,確實是這個樣子,因為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我不殺這個女人,只會連累我自己,我對她愧疚,但不愧自己。
可劉野後面那段話,卻再次引起了我對他的反感。
人分三六九等,但生命不分貴賤,那個女人只是為了生活,才走上了皮肉生意的道路,她身份低微,但她的生命,不應該是卑賤。
都是從事下九流的生意,誰也不比誰高級到哪裡。
我默不作聲,沒有直面回答劉野這個問題。
任何話,任何事情,在劉野的口中說出,我都不覺得意外,因為我已經不覺得他是一個擁有感情的人,他的生命中,利益是第一位。
對於生命,對於感情,都是他換取利益的犧牲品。
但他,也有他獨特的魅力,他能讓這麼多人相信他,對他死心塌地,這是他的本事,他那天生的講演能力,說服力,演技,是他的資本。
「小秋,你覺得這件事,會是誰做的呢?」劉野淡淡一笑,問道。
通過他的表現,我已經心裡有數,在他心中關於大勝的死,他已經將百分之八十的概率,放在了我的身上。
「嗯.....我猜是和尚吧。」我說道。
他清不清楚,也沒有證據認定是我,我自認為做事夠乾淨利落,警方是發現不了線索的,更查不到我的身上。
「此言怎講?」
面對劉野的問話,我說出了我的分析:「和尚剛剛出獄,大勝就橫死街頭,這不是很可疑嗎?而且我聽說,和尚的含冤入獄,是幫大勝抗的雷。」
聽到我的分析,劉野不自覺的鼓起兩側的腮幫子,這是他獨特的動作,就像我喜歡在談論到我意外之事時,喜歡眯眯眼。
「你還聽說了什麼?」劉野故作平靜的問道。
我提到了和尚含冤入獄的事情,就會牽扯到最關鍵的一個人,那就是他劉野本人。
那個背叛兄弟的男人!
「我聽說和尚對大勝懷恨在心,一直很想做掉他!」我冷聲說道。
我沒有提起劉野這個名字。
劉野是聰明人,我不管他是否認準人是我殺的,但我要給他提個醒。
和尚是他的敵人,這件事嫁禍在和尚的身上,才是最有利的前提。
「聽你這麼說,應該是和尚做的了。」劉野嘖了嘖舌,繼續說道:「這次來,我還想給你提一個醒。」
「野哥你說。」
「辦大勝的人動手很利索,沒有留下什麼線索,警方短期之內,沒辦法破案的。」說到這裡時,劉野收起了他那玩世不恭的樣子,鄭重的看著我:「但是警方沒辦法,不代表洪斌沒有辦法。
現在橫河的情況很亂,大勝的死,更是在這暗潮之中,扔下了一塊巨石。
在這種情形下殺人,那就不只是個人仇殺那麼簡單,而是在挑釁洪斌的霸權,所以小秋,你要小心嘍。」
劉野的話,看似有道理,實則又莫名其妙。
「人又不是我殺的,我為什麼要小心?」我反問道,我感覺他還是想套我的話。
「你認為洪斌會等到調查出證據,在去辦事嗎?你和大勝有仇,你就是兇手之一!」劉野的嘴角,掛著怪異的笑容。
洪斌查不出證據,也不會去查證據。
反正動手的人,一定是和大勝有仇的,和尚跟他有仇,我跟他也有仇,亦或者,還有其他人。
「就算我和大勝有仇,大勝的仇人多了,他也不至於都報復吧?和尚的嫌疑不是更大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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