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身份?
她一個死乞白賴才留下來,還從來沒有真正意義上被他垂青過的女人,住在這裡,能是什麼身份?
客人?他的女人?還是……
想到什麼,她的臉色猛然一白。記住本站域名
顧司乾卻低低的笑了。
那笑聲十分寒涼,摻著些林月兒聽不懂也看不明白的情緒,只是潛意識裡覺得,那不是什麼好東西。
她聽到他低聲道:「別太自以為是,你之所以能留在這裡,不過是因為我的一線仁慈,做好自己應該做的事,別再不知死活的以我的女人自居,你還沒那個資格,嗯?」
林月兒的臉色徹底白了下去。
顧司乾懶得再理她,腳步邁出大門,揚長而去。
——
喬琦緊趕慢趕,回到城堡的時候,也已經九點過了。
晚上沒吃飯,她餓得飢腸轆轆,一進門,就找歐伯要吃的。
歐伯看到她回來,愣了一下,頗感意外,一邊吩咐傭人去準備夜宵,一邊回頭問她,「怎麼就你一個人?少爺呢?」
喬琦也是一愣。
她抬頭,看著歐伯的目光里充滿了茫然,細緻的眉心微蹙著。
「顧司乾?我沒跟他在一起。」
歐伯臉色一變。
「可他去找你了。」
這話一出,喬琦的臉色也變了。
歐伯急得一拍大腿,說道:「半個多小時以前出去的,他給你打了好幾個電話都沒人接,晚上都沒下來吃,後來突然說要備車出門,我以為你們聯繫上了,唉!」
喬琦總算反應過來,收回目光,想了想,說道:「不必著急,他找一圈沒找到,自然會回來的。」
歐伯一滯。
嘴唇動了動,想說什麼,但面前眼前這個心大冷漠的喬琦,到底沒有說出來。
最後,只嘆了一聲,說:「我去給他打電話。」
飯菜剛上桌,顧司乾就回來了。
左右不過十幾分鐘的時間,進門時,男人的臉色陰沉如烏雲,但凡是個人看到,都能察覺他的心情已差到極點。
喬琦自然也注意到了。
也不知道為什麼,明明沒有必要,可是看到他出去找自己,無功而返的又跑回來,那陰沉沉的臉色,心裡莫名有幾分心虛。
她收回目光,有些底氣不足的說道:「回來了?聽說你沒吃飯,要不要一起吃一點?」
顧司乾冷冷的盯著她。
身上的外套被脫掉,露出裡面穿著黑色襯衫,肌理分明的身材。
他將外套交給傭人,然後在她的對面坐下來。
氣氛劍拔弩張。
「今天去哪兒了?」
他問,聲線又沉又冷。
喬琦拿筷子扒拉著碗裡的飯粒,目光閃躲,「沒去哪兒。」
「沒去哪兒是去的哪兒?」
語氣已然帶著些沉怒。
喬琦心頭一凜,想到接下來的很長一段時間,兩人畢竟還要合作,她雖然和他有仇,可是也要藉助他的力量,查到當初真正害朱雀社毀於一旦的兇手,那個真正在兩個組織間挑撥離間,陷害她的人,她是絕不會放過的。
而這一切,靠她一個人完成太難,所以必須要和他一起。
想到這裡,她抬眼看了他一眼,抿了抿唇,到底也放下筷子,認真說道:「我去辦一點事情。」
「什麼事?」
「私事。」
她無意交代太多,顧司乾的瞳孔,卻微微縮了一下。
喬琦認真解釋道:「顧司乾,我有權利去做我的事情,我們現在是合作,我並不是你的犯人。」
男人陡然一聲冷笑出來。
好像全身的怒氣,都在那一刻如同一顆被針扎破的氣球般泄了出來,然而現場的氣氛卻又並沒有放鬆,而是陷入一陣更加冷硬的僵局。
過了半響,才聽他說道:「權利?喬琦,你跟我談權利?」
他往前邁了一步,身上散發出來的強大氣場直逼面門,喬琦微微皺眉,到底還是硬挺著,沒有後退半步,微仰著脖子冷靜的看著他。
下一秒,下巴猛地被人鉗住。
顧司乾抬起她的臉,迫使她抬頭看向自己,沉聲道:「難道你不知道?從你踏入這座城堡開始,所謂的權利也不過是在我一念之間?你當真以為自己能和我談判,就真算平起平坐了?誰給你那麼大的自信和勇氣?」
一字一句的話,如鋼針般扎在喬琦的心上。
她看著他,倏地笑了。
下巴上傳來的尖銳痛楚,令她的指尖微微蜷起來,握緊成拳。
但是,她並沒有如他料想中的暴怒。
反倒是很平靜,平靜到像是根本沒有聽到他冷酷的話,也並沒有在意他毫不客氣的語氣。
她冷靜的說道:「放手!」
顧司乾眉眼冷冽的看著她,沒有動。
喬琦又說了一遍,「我說,放手。」
這一次,似乎聽出她平淡語氣里的冷意,顧司乾眉眼鬆動,總算是鬆開了手。
喬琦後退一步,抬手,摸了摸自己的下巴。
她眉眼冷淡,盯著他,沉聲道:「顧司乾,我一直以為,一場公平的合作是基於雙方自願,地位平等的基礎上的,現在看來,你的理念和我的並不合,既然如此,我也不勉強,從今日起,我們橋歸橋路歸路,你走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再不相干。」
她說完,平靜的轉身,離去。
整個客廳都靜了下來。
不僅是顧司乾,就連旁邊的歐伯都愣住了。
無論如何也沒想到,喬琦會這麼決然。
大約幾秒過後,顧司乾總算反應過來,上前,一把拉住她的手。
「站住。」
「放手!」
一鼓大力襲來,女人轉身就將他的手甩開,顧司乾冷不丁沒有防備,竟被她甩得後退了兩步,兩人皆是眉眼陰鷙,互相看著對方。
他冷著聲音,說道:「喬琦,過來!剛才的話是我說得重了些,我們重新談過。」
喬琦冷笑。
心裡有那麼一絲悲涼的感覺升上來,說不清是從哪裡來的,也說不清是為什麼。
只是忽然覺得累了,好像這幾日的糾纏和相處,讓她隱忍下去的那些東西,都在這一刻突然間被放大,爆發出來。
她搖了搖頭,說:「我不會過來,顧司乾,我們終止合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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