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睜著一雙大大的眼睛,茫然的看著阿姨。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很快,阿姨就離開了,緊接著拿來幾顆水果糖,放在她手心裡。
阿姨笑得溫暖慈祥,說道:「小菀兒乖,呆會兒打針的時候不要哭,這些糖果就當獎勵你了。」
她看著那幾顆自己最愛吃的水果糖,重重的點了點頭。
阿姨這才叫了醫生過來,給她打針的時候,雖然很痛,但她果然謹記院長阿姨的話,沒有哭。
一隻小手死死的攥緊那幾顆水果糖,仿佛攥著她的全世界。
打完針以後,醫生就走了,院長阿姨還有別的事要忙,所以也離開了。
她歡喜的拿出那幾顆糖,開心的剝開糖紙,正準備放進嘴裡。
忽然,就在這時,衝出來幾個孩子將她的糖果一把搶去了。
在夢裡,她聽不清對面的人在說什麼。
只能看到她們一個個頂著童稚的小臉,臉上露出的卻是這個世界上最醜陋最兇惡的表情。
她們指著她不停的罵,罵她是賤種子!罵她是不要臉的下賤胚子。
沒有親身經歷過的人,永遠也不會想到,那么小的一群孩子,會說出那麼惡毒的話。
最後,他們將她推倒在床上,然後又在她的床上尿了尿,最後搶了糖果離開了。
她只能默默的站在那裡,無聲的哭。
院長阿姨過來以後,看到了她床上的尿尿,也以為是她自己弄的。
看向她的目光里,失望又多了一層。
蘇菀覺得,在這個世界上,大抵是沒有人會真心的愛自己的。
院長阿姨對她的愛,敵不過別人的一點誣陷。
養父母對她的愛,不過是閒暇之餘的一點施捨。
即便深情如溫文君,所謂的二十六年的陪伴,也不過是一個男人對於自己的初戀的那種偏執的追求而已。
他愛的不是她,只是自己心中的一個執念。
所以,在這個世界上,到底有誰是真正愛過她的呢?
想來就應該是那個人吧!
她永遠高高在上,永遠以睥睨的目光看待身邊的所有人,她驕傲璀璨,燦爛如星海。
而自己,卻只是她身邊最不起眼的一個存在。
但即便是如此,她會在父母給自己買的一大堆名牌包里,挑幾個最適合她的,放在她的房間裡。
不會告訴任何人,甚至懶得告訴她。
她會在她被欺負的時候,囂張的站出去將對方打得屁滾尿流,然後回過頭來訓她沒用,總是丟家裡的臉!
在她即便做出了那樣的事情以後,她卻沒有真的恨她到死,而是默默的救下她。
即便不說一句話,即便一直不肯原諒她。
可是她還是希望她活著,活得和自己一點關係也沒有。
她從始至終,才是那個真正從未傷害過她的人吶!
黑暗中,有眼淚無聲的從眼角滾落下來。
那一刻,蘇菀仿佛才真正明白,當年的一個過錯,導致自己真正失去了什麼。
只是,一切都已成過去,一切都無法挽回了。
第二天。
獨孤鶯接到消息,說蘇菀已經坐飛機離開京都了。
消息是手底下的人來匯報的,說這個話的時候,她正站在花園裡,在園藝老師的教導下,剪一株花樹。
她最近迷上了園藝,覺得這種修修剪剪的活兒實在太適合自己了。
既能修身養性,又能從中悟出不少道理。
實在是一個很有趣的事情。
就比如面前的這株花樹,原本生長起來的樣子,是參差不齊的,漂亮則是漂亮,卻總給人感覺很凌亂。
而今在她的修剪下,多餘的不需要的東西全部剪去,剩下的都是最自然最美的存在。
花樹饒是如此,人生又怎會不一樣?
每個人的人生,都不是生來完美的。
人和人在相處的時候,總是不斷的經歷各種坎坷,挫折,帶著各屬於自己的銳氣和鋒利走到一起。
然後在相處的日子裡,不斷的為彼此修剪掉自己的稜角,銳利,這樣子才能避免扎傷對方。
終於最後兩人都把彼此修得圓潤光滑,擁抱在一起的時候,只剩下溫暖,再無傷痛。
想到這裡,她緩緩地笑了起來。
將剪子交給園廳,說道:「我知道了。」
說完,就再沒有理會這件事,轉身往屋子裡走去。
封行朗正在書房裡看書。
獨孤鶯推門進去的時候,手上端著一盤水果。
封行朗抬頭看了她一眼,就只是這一眼,他就忽然一頓。
敏銳的察覺出,今天的她和前幾天的她有些不一樣。
他看了眼她放到自己面前桌上的水果,笑道:「這些事讓傭人去做就可以了,你怎麼還親自動手?」
說是這麼說,但還是伸手拿了一塊放進嘴裡。
水果的甜香在嘴裡瀰漫開來,他愉悅的眯起眼睛。
獨孤鶯挑眉看了他一眼。
「怎麼?老娘伺候你你還不高興?」
封行朗趕緊將果肉咽下去,連連搖頭,「絕對不敢,只是不捨得你這麼辛苦。」
獨孤鶯滯了一下。
這個男人,不是個會說甜言蜜語的性子,用老爺子的話來說,就是三棍子打不出一個屁來。
可也正是因為如此,平日裡他說的那些甜蜜的話,才會讓人覺得如此認真和相信。
她到底也沒有繃住,眼底掠出了一絲笑意,走到他後面,說道:「你就喜歡老呆在書房裡,外面天氣這麼好,也不知道出去轉轉。」
說著,也不管他是否同意,就推著他的輪椅,往外走去。
封行朗愣了一下,反應過來後,也很無奈。
獨孤鶯就是這樣的性子,這麼多年了,還是一點沒變。
說話做事都是霸道獨斷的樣子,性格也是風風火火的,他早就習慣了。
不過雖是習慣,但還是忍不住說了一句,「出去可以,你得讓我把水果帶上啊,你這才剛切的呢。」
獨孤鶯面色一紅,翻了個白眼。
「吃吃吃,你就知道吃。」
話說得很沒好氣,但到底還是將那盤水果端過來塞進他懷裡,這才繼續推著他往外走去。
院子裡的草坪上。
封行朗坐在輪椅上,而獨孤鶯,則是坐在旁邊的雕花鐵椅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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