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孤鶯聽著看著,眼眸一時間也不由冷了下來。記住本站域名
就覺得,好像一個重重的拳頭,最後卻打在了棉花上。
總有一種說不出來的煩怒。
屋子裡靜了一會兒,片刻後,獨孤鶯深吸一口氣,到底沒有再在口舌之上再作爭鬥,走過去在她對面坐了下來。
蘇菀看到她入座,心裡也微微鬆了口氣。
坐下來,那就是代表著,願意和她談了。
只要願意和她談,一切就都還有希望。
這樣想著,她的面色也緩和了許多,問道:「姐姐想喝什麼茶?」
「隨便吧。」
獨孤鶯淡淡的說著,態度依舊是一片冰冷。
蘇菀也不介意,她精於茶道,於是便用自己所學的技術,泡了一壺普洱茶。
茶一泡出來,頓時清香四溢。
她伸出纖細的手指,給兩個人各倒了一杯,然後做出了一個請的姿勢。
「姐姐,請品茶。」
這是茶道裡面的禮儀,獨孤鶯倒也沒有拒絕。
反正她也不怕蘇菀會在裡面下毒,再說這茶清香四溢,聞著的確也不錯,於是便端起來,喝了一口。
蘇菀看著她,期待的問道:「姐姐覺得味道如何?與當年的手藝比起來,可有差?」
獨孤鶯看著那杯茶,又看了一臉期待的蘇菀一眼,忽然笑了笑。
她的手指輕輕摩挲著杯子邊緣,漫不經心的說道:「你知道品茶最重要的是什麼嗎?」
蘇菀一愣。
想了想,輕輕蹙眉,試探性的答道:「靜心?」
「不是。」
獨孤鶯將杯子放下來,雙手交疊在前面,靜靜看著她。
她的臉上帶著一片和善的微笑,可那雙眼睛裡,卻是無盡的漠然與嘲諷。
「是人。」
「人?」
蘇菀有些呆怔。
獨孤鶯說道:「是啊,就是泡茶的人,若是人對了,泡什麼都會覺得如飲甘露,但若是人不對,就算是天山雪水被她泡出來,也會有一種讓人忍不住嫌棄的腌臢之感,你說是不是?」
她的話一說完,蘇菀的臉色瞬間變得煞白。
整個人,都微微顫了顫,有一種泫然谷欠倒的脆弱受傷感。
她搖了搖頭,忍著即將落下來的眼淚,說道:「姐姐,也許你說的是事實,可我並不想這樣的,難道過了這麼多年,您還不願意原諒我嗎?」
「原諒?」
獨孤鶯看著她,像是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一般。
她冷笑道:「你跟我談原諒?就憑你當年做的那些事,如今又目的不明的跑回來,你覺得你配跟我談原諒這兩個字嗎?」
擲地有聲的話語,讓蘇菀狠狠震了震。
那些過往的不堪的記憶再度湧進腦海,瞬間染紅了她的眼眶。
她搖著頭,聲淚俱下的道:「姐姐,你誤會我了,當年的事,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承認,那個時候我年少不懂事,的確喜歡過行朗哥,可我當時根本不知道你們是未婚夫妻啊。」
「我雖然被家裡領養了,可那些年,一直住在外面,我根本不知道,你們早就在一起了,如果我知道,我說什麼也不會喜歡上他的。」
獨孤鶯的臉色徹底冷了下來。
她冷冰冰的盯著蘇菀,沉聲道:「哦?是麼?那你現在是承認,直到現在,你也還一直喜歡著他咯?」
蘇菀頓時一滯。
獨孤鶯的眼神是那麼冷,仿佛帶著冰一樣,要將她整個人都凍僵。
她想到了什麼,淒涼的笑了笑。
「喜不喜歡,又有什麼意義呢?如果早知道有今天,當初我是怎麼都不會喜歡上他的,更不應該生出那般妄想,做出那樣的事情。」
她說著,停頓了一下,似乎是讓自己的情緒緩了緩。
緊接著,才用一種比剛才更加平緩的聲音,儘量心平氣和的道:「姐姐,我知道你恨我,可是二十六年前,也是你將我從鬼門關拉了回來。」
「我知道在你的心裡,只怕這輩子都不想再見到我,可我還是回來了,我的目的,並不是因為想要拿回什麼,只是……」
她說著,忽然低頭,從包里拿出一份文件出來。
「我的命不長了,這是醫生下的病危通知書,絕症,治不好,不過我已經知足了,真正的蘇菀,早就應該在二十六年前,就死在海里了。」
「現在的蘇菀,不過是姐姐仁慈,才給了我一條生路,所以這次我回來,也不過是想要報答你而已。」
獨孤鶯看著那張病危通知書,狠狠一震!
她不敢置信的抬頭看著蘇菀,沉聲道:「這是真的?」
蘇菀點頭,然後又勉強笑了一下。
「你不用可憐我,也不用同情我,能多活二十多年,我已經很知足了。只是,我想要在臨死前,再回來一次,將當年的事情真相,一五一十的全部告訴你。」
獨孤鶯的眉頭深深的皺了起來。
她看著蘇菀,目光裡帶著些冷意,又有些複雜。
「你想說什麼?」
蘇菀看著她,目光是那麼堅定,「姐姐,二十六年前的那天晚上,我和行朗哥,其實什麼也沒發生,當時你跑進來,之所以會看到我們衣衫不整的躺在一起,其實是因為……」
然而,她的話還來不及說完,就在這時,獨孤鶯的手機忽然響了。
她皺眉,抬手打斷了蘇菀的話,然後將手機拿起來,按了接通。
剛接通沒過多久,臉色就猛然一變。
一下子從坐位上站了起來,驚叫:「什麼?你說清楚,我馬上過來!」
她說著,拿起包就匆匆往外跑去。
蘇菀被她弄得一怔,有些懵,下意識問道:「姐姐,怎麼了?」
獨孤鶯沒時間和她解釋,只丟下一句,「行朗出事了。」
說完,人就已經出了門口。
蘇菀聽到這句話,也不由變了臉色。
立馬匆匆站起來,也跟了出去。
此時,另一邊。
醫院。
封行朗躺在擔架上,被一群人圍著以極快的速度推了進來。
一路直接推進了手術室,很快,手術室的門就被關上,門上亮起了紅燈。
他的助理站在手術室外面,胸前手上都是血,整個人臉色煞白,還有些沒回過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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