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北亭有點百口莫辯。
他當然知道這些事兒不是鳳川乾的,而是鳳項飛的授意,但是,他要怎麼解釋?
君司安就是吃准了賀北亭不能解釋,就讓他吃了這一口滿滿的黃蓮,好好苦著。
而且這裡有信號屏蔽器,賀北亭也聯繫不到鳳項飛,鳳項飛不能給他任何指示,賀北亭就不敢在這裡抖落出來是鳳項飛的授意。
賀北亭眼神掙扎地看著君司安。
君司安回以淡然自若的神情。
溫漸鴻見狀,知道君司安這定場戲已經唱足,後面的話若再由他說,未免會讓君少掉身價。
於是他從容地站出來,儒雅地笑,活像個飽讀詩書的古代才子,一身的風清月朗。
「想來諸位之前也聽說了,GHOST與蒼梧之間頗有不快,鳳主鳳川在蒼梧也飽受非議,不得不暫停蒼梧各項活動,休養生息。」
「此等情境之下,想來蒼梧鳳主正想辦法扭轉困局。」
「其間最好的辦法,莫過於……安排一場籠中斗。」
「等到我們這裡的人都死傷殆盡,蒼梧在暗世再無敵手,鳳主手握此等功績,徹底掌權蒼梧便是水到渠成。」
溫漸鴻轉頭看向布朗,「至於你,布朗先生,你不是一直不信任鳳川麼?那也就沒有活著的必要了。」
布朗詫異道:「可是賀北亭……」
溫漸鴻稍稍欠身一笑:「賀先生向來忠於老鳳主,因蒼梧老鳳主被軟禁之事,對新鳳主多有不滿。這樣的人不是一個最適合的誘餌麼?作為誘餌,他能讓我們這麼多人一同消失,那也是無上的功勞。」
布朗跌坐回椅子,難以置信地看著賀北亭。
賀北亭的神色,倉皇失措。
溫漸鴻所說字字都對,但問題是,這不是鳳川的計劃,這是鳳項飛的!
鳳項飛是準備把所有的黑鍋都背乾淨,將好處盡數留給鳳川的!
但現在,怎麼都變成了鳳川的指使?
這裡的人若是活著出去了,他們以後會怎麼會對付蒼梧,對付鳳川?
其實,這已經是鳳項飛第二次用他的命作籌碼,搏一場大勝了。
他不惜命,為鳳主死,是他的榮譽——蒼梧最忠誠的狗,不是吹的。
但其他的人,會陪著他發瘋麼?
「不,不是這樣的!」賀北亭慌張的辯解,「君司安你們血口噴人!」
晏海冷笑出聲:「是不是血口噴人,賀先生你還不清楚嗎?查一查這房中是否有危險物品,就能知道了。」
他與溫漸鴻一左一右地站在君司安身後,一個悍莽匪氣,一個溫潤如玉。
活像一黑一白兩尊無常,跟著閻羅王。
這一下,屋子裡的人就有點尷尬了。
他們本是抱著來弄死君司安的想法過來,沒想到,那姓鳳的玩了這一招。
賀北亭面對此情此景,混亂無緒。
說實話,他挺可憐的。
他只是忠於鳳項飛,但他的能力不足以支撐他掌控現在這個局面,被君司安按在地上摩擦。
智商不足的人不說玩轉這場博弈了,連上台的機會都沒有。
強行被CUE上場,下場就只能是像賀北亭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