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唐用力地按了一下被氣得有些發疼的額頭,算了,還得問這老不死的話呢,氣死了找誰問去?
她嘲諷道,「我要對付君司安你攔得住嗎?你攔得住嗎!我用得著跑到你面前自暴身份嗎!」
蘇老太爺被這麼個小輩罵了個狗血淋頭,也有些火氣上來了。
「你這麼有本事,你怎麼不去問鳳項飛那個老畜生,問問他當年在君氏做過什麼,對司安做過什麼!」
「你講不講重點的?」
「我也不清楚當初到底是什麼情況,我只知道肖如月是蒼梧派進君氏的細作,聽說想讓她策反君儒之。」
「鳳項飛是瘋了,才會相信一個女人就能策反君儒之吧?」蘇唐嘲弄道。
「你不知道她有多厲害。」
「後來呢?」
「後來司安的母親發現了這個事兒,具體怎麼解決的,我都不清楚,司安更不會知道了。」
「肖如月用君司安換了什麼,你知道嗎?」
「不清楚,這可能連他母親都不清楚,這事兒當初只有儒之一個人在處理,我們所有人都被勒令不得打聽。」
「所以你上次說,讓我問問君司安怎麼對他父親的,是什麼意思?」
「那之後儒之就病了,一病好幾年,司安從來沒有去探望過,一面都不見,不論他在病床是怎麼呼喊,司安都是不肯見他,直到他病死為止。」
蘇唐眨了眨眼,那這,是有點狠了……
君司安以前這個暗黑屬性的人格……略顯無情啊。
「你為什麼要打聽這麼多?」老太爺問道。
「關你peace。」
「你!」
蘇唐掛了電話,有些煩燥地抱著雙臂靠在窗邊。
早知道現在用得上,她當年就多去打聽留意蒼梧的發家史了。
這搞得,現在兩眼一摸黑的,問誰誰都不知道。
肖如月既然是鳳項飛妻子的妹妹,那他當初所圖必定很大,不然不會派她來執行這項任務。
蘇唐想到了諾薇兒的猜測,莫名的有些害怕。
如果真的是因為君儒之的原因,才讓蒼梧自那時起騰飛……
啊,臥槽,這世上的真相都這麼醜陋而絕望的嗎?不要了吧!
簡直令人窒息。
而且蘇唐仍在想,真的僅僅是因為君儒之出軌的原因,才導致君司安連他死之前的最後一面都不見?
不應該吧?
的確不應該。
君司安坐在書房裡,看著外面又開始紛揚而下的大雪。
那一年十二月二十八號的雪也很大,他從被囚的地方逃出來,拼命往外跑,拼命跑。
離那裡最近,而他又覺得可靠的地方就是蘇糖的家。
他跑啊,跑啊,迎著那裡的沖天火光跑過去。
然後君司安看著那輛急馳而去的車子,再次奔跑,再次追逐,面目猙獰地喊著:「停下,你給我停下!」
車子停下了,車上下來一個人。
那個人是他的爸爸,是他一直敬重,愛戴的父親,君儒之。
君儒之驚恐的表情他至今記得,仿佛在問,你為什麼會在這裡?
君司安回憶到這裡,快速地閉上了眼睛,阻斷了自己繼續回憶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