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玫非常確定自己沒有來親戚,所以這是個啥,她就算再怎麼蠢蛋,也想到得。
但問題是這樣的。
昨天晚上其實她沒有醉到人事不醒,至少沒有上次那麼嚴重,還是保留了一些清明的。
但是她跟晏海抱到一起的時候,她是帶著「反正已經有過一回了再來一次也不能怎麼樣」這心態的。
於是現在,她心態崩了。
她揪著晏海的衣領罵娘:「上次明明沒有,你為什麼要騙我!」
「是你自己認定的,我可什麼也沒說,我也不知道你是怎麼腦補出來的。」
「……你這個騙子!」
「我沒有。」
「你就是有!」
「情人節禮物想要什麼?」
「嗯?」
「明天情人節。」
「……」季玫失語了。
她吵吵嚷嚷地跟蘇唐說了這個事,蘇唐起身給自己倒了杯酒,壓壓驚。
季玫,人間寶藏。
晏海,真正勇士。
她安撫住季玫讓她先憋吵吵,給君司安打了個電話,讓他問問晏海是什麼情況。
君司安聽到這事兒簡直笑得直不起腰。
這兩人,絕配啊!
他乾脆約晏海一起吃了個飯,問他是怎麼想的。
晏海根本想像不到,君司安會因為這種小事主動約見他!
太陽果然打西邊出來了,這世道要變天了。
君司安好笑地問,「你跟季玫到底怎麼回事?」
晏海難得的一臉正氣:「我是男人,我得負責。」
「她說不用你負責。」
「但我是男人。」
君司安也不拆穿他的心思,順著他的話說:「行吧,祝你兩……百年好合。」
「多謝。」
君司安看了晏海一會兒,給他倒了杯酒,說道:「這些年辛苦了。」
晏海猛地抬頭,怎麼感覺脖子涼嗖嗖?
君少這是要狡兔死走狗烹了嗎?!
「辛苦了。」君司安碰了一下晏海跟前的酒杯。
「份內之事,君少言重!」晏海趕緊低下頭去。
君司安喝了酒,看到晏海手背上那道刀疤,心想著,這麼多年自己這臭脾氣,沒把晏海逼得反水,晏海也是不容易。
要回過頭來想,才能想明白自己以前有多混帳。
蘇唐說得沒錯,自己的確點「何不食肉糜」了。
君司安想著這些,問道:「如果有一天,這些事情解決了,你想做什麼?」
「沒想過,我的命是君家的,只為君家做事。」
「現在可以想了。」
不知道為什麼,這麼多年來鬱結在晏海心頭一口氣,好像在君司安的這句話中散盡了。
他抬起頭看著君司安,笑道:「想開一家小酒館。」
君司安卻搖頭,笑說,「恐怕不太夠。」
「為什麼?」
「聽蘇唐說,季玫花錢很厲害,足以用窮奢極欲來形容。我見識過蘇唐花錢如流水的樣子,所以我覺得,一家小酒館,可能養不起你的女人。」
「那我就再想辦法,總不能讓我的女人跟著我受苦受窮,降低生活水平。」
君司安拍了拍晏海的肩,本來想說一句如果有什麼需要,可以來找他幫忙。
但又覺得,這話不說也可以。
晏海能感受到自己的變化,他遇到事,自然會來找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