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有很多事情,是蘇唐也不知道的。
哪怕蘇唐出身於那種地方,她也無法想像君司安在這段時間內承受著什麼樣的壓力。
自從他端掉GHOST之後,這些壓力就一直在累積著往上增加。
若真的只是一個作奸犯科的惡性機構,怎麼可能這麼多年來屹立於世巍然不倒?
無論是蒼梧還是GHOST,他們能興風作浪這麼多年的根本原因,無非是他們背後盤根錯節的關係網。
從某種角度上來說,蒼梧也好,GHOST也罷,本質都只是刀和槍,是被人利用的事物。
而刀與槍,從來不是最可怕的東西,可怕是那些握著刀和槍的人。
那些人,才是真正能給君司安帶來壓力的。
君司安一刀砍掉GHOST,自己接手進入暗世,已經觸犯了很多人的利益。
想想當初蘇唐僅僅只是搞掉了一個諾亞福利院,就讓她幾乎死在了魔嶼島,再類比一下君司安的所為……
想君司安死的人成群結隊,都夠湊一個「弒君者聯盟」了。
睡在君司安懷裡的蘇唐哼哼了兩聲,咕噥著口渴要喝水。
君司安含了白開水在口中餵進她嘴裡,蘇唐伸著胳膊勾著君司安,皺著小臉:「唔,你又占我便宜。」
「你到底醉沒醉?」君司安很懷疑蘇唐到底醉了幾分,哪裡有人喝斷片了還能保持一絲清醒的?
蘇唐艱難地撐開眼皮,醉眼朦朧地看著他:「你猜。」
「我不猜,我試。」
神仙打架一百零八式。
兩個小時後。
蘇唐趴在浴缸邊沿上,享受著君司安的按摩服務,聽他問道,「今天幹嘛喝那麼多酒?」
「慶祝我劫後餘生。」
「那你這個慶祝可來得晚了些。」
「就是饞酒了,一下子喝高了。」
「以後不要喝那麼烈的酒,一整瓶伏特加呢,你當白開水喝啊?」
「是季玫要喝的。」
「喲,現在都會甩鍋了呢?」
「別人我還不甩呢!」
「那她就很特別了?」
蘇唐回頭看他:「你能不能不要瞎雞兒吃醋?」
「我身邊有不少不錯的青年才俊,巾幗英雄也有,她喜歡什麼樣兒的,我給她介紹。」
「……君司安你夠了!」
「你準備什麼時候改口啊,叫老公。」
「好肉麻啊!」
……
很奇怪的,在這個特殊的日子裡,原本都應該很不開心的兩個人,以一種莫名的默契和同步,似乎都淡忘了這個日子的灰色意義。
但就像蘇唐說的那樣,她不是沒有找過她父母的墓地,可是她找不到。
她不知道當年那場火災過後,她的父母埋於何處。
華國講究入土為安,子孫弔唁,按說,蘇家老爺子再怎麼不喜歡自己的母親,也該給他們立一方墳塋的,但就是沒有。
蘇唐甚至在想,他們有那麼恨自己的爸媽嗎?
死後都不給他們找一方風水寶地下葬?
這事兒蘇唐找不到什麼信息,就算是季玫上了也找不到蛛絲馬跡,蘇唐也總不好去問老夫人或者誰,於是就在心裡這麼放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