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唐和衣躺在被子裡，季玫也不介意，腦袋靠在她手臂上。
就像以前他兩經常在一起睡覺那樣，季玫手腳並用地攀在蘇唐身上，像只軟乎乎的樹袋熊。
她靠在蘇唐的臂灣里，把玩著蘇唐解下來的鯊魚皮特製彈力布，輕聲地問：「蘇，你剛才問我君司安四年前遇刺的那件事，是不是因為你知道了什麼？」
「看來你知道。」蘇唐勾起季玫一縷長發，卷在指尖。
「嗯，那次任務挺特別的，你失憶之後不是一直很想找回以前的事嗎？我幫你整理過所有的任務卷宗，那一次我有印象的。」
「說說看。」
「你在那之前從來沒有參加過任何針對君司安的行動，之後也沒有，那是唯一一次。」季玫昂著頭看著蘇唐的臉，「那次是你主動要求去的。」
蘇唐抬了一下眼睛，抿了抿唇，「卷宗上有說我為什麼去嗎？」
「一直以來，你所有的任務都是和少主一起組隊行動的嘛，後勤和支援的人倒是經常變動，我算是你比較固定的搭檔了，你很挑剔的，我都被你罵過呢，你個死渣女！」
「講重點，乖。」
「哼！你那次申請任務是想跟老鳳主換一個搭檔，你不想跟少主一起執行任務了，老鳳主答應了。」
蘇唐把自己代入到當初的情境下，她覺得，當時的自己做出這禽獸不如的事兒來，好像，也挺合理？
畢竟她變得再多，唯有一點忠貞不渝，那就是對狗逼的極端憎厭和噁心。
這也算是另類的忠誠了，吧？
季玫繼續說道——
「之後差不多四個月吧，少主就沒有再跟你一起行動了，我成了你的固定搭檔，直到，差不多第二年的二月份吧。」
「你去P國那次，子彈打破了你的腦袋失了憶，少主欺負你忘了當時跟老鳳主的約定，又重新開始跟你搭檔了，他還不准我說，我不敢不聽的啊，我怕他嘛！」
蘇唐揉了一下季玫的頭髮，笑著說，「你何止不敢對我說這個，你還幫他監視我呢。」
「都說了那是因為擔心你啊，你失憶之後狀態一直不穩定，很容易就發顛的！」季玫氣得半撐起身子，鼓著腮瞪著慵懶的蘇唐。
「知道了，又沒怪你。」蘇唐笑了下，「快睡吧，你不累麼？」
但季玫卻挪了挪身子，緊緊地挨著蘇唐，軟綿綿地貼在她懷裡，手臂還纏在她腰上，勾著頭想說什麼，卻半天沒開口。
這不像她的作風，潑辣的小玫瑰向來心直口快，有什麼說什麼，極少會有這麼猶豫的時刻。
「想問我什麼？」蘇唐拍了拍她的肩。
「蘇，當時老鳳主告訴我，他讓你做了一個選擇。」
「嗯。」
「你選了誰？」季玫小聲地問，不願抬頭看蘇唐的眼睛。
她是知道的，蘇唐這個人心腸狠起來根本沒人比得上，當時老鳳主讓她在君司安的女兒和自己之間做一個選擇。
不出意外，蘇唐一定會選君司安的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