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ilsa的臉色明顯不自然起來,眼神也亂了,她怔怔地看著蘇唐,想確定蘇唐是不是在詐她。
蘇唐勾起唇角挽著毫無溫度的笑容,輕輕地捏著自己的指尖,眼神清冷如寒光。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Ailsa偏過頭去,快速地說道。
「你是鳳川放進華國京市的暗棋,而據我所知,蒼梧所有的暗棋都只有單線聯繫這一種方式,他們只忠於一個上峰。你很忠誠,你忠於鳳川。」
「而非鳳主,或者說,老鳳主。」
「當初替蘇家操盤與君司安對擂的指令,並不是老鳳主給你的,而是鳳川。」
「還有一次,季玫在Phoenix以虛擬幣作局誘蘇承仁上當,明明該跌破底線的虛擬幣價格離奇上漲,扭轉敗局,」
「而那時候,季玫已經被老鳳主控制,老鳳主也絕不可能在跟君司安生死相爭的時候,分心去操盤。」
「這個情況我們換一種表達方式就是,當時的Phoenix無人看管,正好給了你和少主鳳川以可趁之機。」
「你們趁我,君司安,老鳳主三方俱無所察之際,不聲不響地做成這件事。至於目的嘛,你們肯定不是為了做慈善。」
「你沒什麼可說的,你聽令於鳳川而已。而鳳川的目的不過是……讓我報不了仇,唔,他喜歡看我在痛苦的深淵裡掙扎的慘狀,這可能是他的癖好吧?」
「他不會讓蘇家倒台的,他會把蘇家接過去,同時把我對蘇家的仇恨也接過去,我會眼睜睜看著屬於我父親的一切,在一個又一個的仇人手中輾轉流離,而我無能為力。」
蘇唐說到這裡的時候,Ailsa的眼中已經只剩下震驚了。
她想不明白,蘇唐是怎麼從這些微末的細節里推演出這一切的,而且分毫不差。
蘇唐掀眸輕笑,「魔嶼島事件過後,老鳳主怎麼也不相信鳳川已死,在那座島上搜了一遍又一遍,問了我一次又一次,但始終無果。」
「後來他又用盡辦法在全世界各個範圍搜尋他的下落,也無功而返。」
「我想,之後他一直藏在京市,對吧?直到因為比利的事,君司安快把怒火燒到蒼梧老窩,他才立刻回去,脅迫老鳳主交權接手蒼梧。」
「在那個時候,老鳳主先前明明答應過我,只要我回去坦白鳳川的事,他就放了季玫,但他突然反悔說殺了季玫,也是因為鳳川當時就在他身邊,這是鳳川的主意。」
「老鳳主固然是個可恨的老匹夫,但他遠不如他兒子無恥卑鄙,青出於藍而勝於藍啊。」
「後來你說你要回去領死,也只是按蒼梧的規矩走一下流程,以免讓我起疑。」
「你是他最好的掩護,畢竟郁星柔這個身份太乾淨了,乾淨到就連晏海他們也沒能提前發現異樣。」
「這也是你剛才對我撒謊的原因,你要瞞著你早就知道鳳川還活著這件事,把你自己塑造成一個同樣被蒙蔽了的人,這樣,我才不會逼問你,鳳川在哪裡。」
蘇唐交握雙手,平淡地看著她,「所以,鳳川在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