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承仁面對著君司安情緒是複雜的,又怕又恨。
怕他繼續對蘇家下手,現在的蘇家離死只差一口氣,恨的也是只剩這一口氣。
掙扎在死亡線上的蘇家好不容易請動了一位天才會計師,正在拼命挽救蘇家的慘狀。
如果君司安再下狠手,蘇家是怎麼也經不住再遭受一次狂風暴雨的洗禮的。
再說了,現在陸蘇兩家婚禮在即,這對蘇家的股價回升都是利好消息,萬萬不能再出什麼事。
他的這些擔心是多餘的,因為君司安根本沒在考慮蘇氏集團死活的問題。
君司安坐在蘇家的書房,卻像是坐在自己家裡一樣,氣定神閒地問,「蘇世伯,我也不跟你繞彎子了,我想請你回憶一下,十一年前,十二月二十八號發生了什麼。」
蘇承仁已經不記得十二月二十八這個日子了,但對十一年前這個時間很敏感。
他猛地抬頭看著君司安,哆嗦了一下嘴唇:「你在說什麼?」
「記不起來了嗎?」君司安笑看著他,「我幫你回憶一下。」
君司安將從密碼箱裡拿出來的資料扔到蘇承仁手邊,笑道,「十一年前,海寧街32號,你大哥蘇守仁家裡發生火災,一家三口當場死亡,屍骨成灰,後經檢查,是電路起火,有印象了嗎?」
蘇承仁的臉色變得慘白,手邊是那場事故的照片,三具燒成了焦炭的屍骸扭曲著四肢,像是悲鳴著死前的痛苦。
冷汗爬上了蘇承仁的臉,瀑布似地冷汗。
「我當然記得,那是我大哥,我,我怎麼可能不記得。」蘇承仁強自鎮定,喉結急速滑動,「但你說這個幹什麼?」
「你還記得呀?我還以為你忘記了呢。」君司安笑了下,「他們不是被燒死的,他們是被人謀害的。」
蘇承仁胸口劇震,雙拳死死握緊,定定地看著君司安:「你在胡說什麼!」
君司安勾了下唇角,笑容凜寒:「是的,你的手段極好,他們的屍檢報告裡寫著,肺部有大量煙塵,的確就是被燒死的,但這不意味著,他們不是被人謀殺的。」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你知道,你比任何人都知道!」
蘇承仁聽著君司安的話心裡發緊,但又想著當年那件事做得天衣無縫,誰也沒有證據,君司安現在也不過是在詐他而已!
這樣想著,他又有了些底氣,所以冷笑著看向君司安,「你現在是想說,想說是我殺了他們嗎!那是我大哥,我怎麼可能做出這種事!」
「對啊,我也想問,那是你大哥,你為什麼要做這種事呢?除非……」
君司安笑了下,「除非你在外面背負了難以還清的賭債,而蘇家的繼承權又在你大哥手上,你只有少量的股份,而且還不能及時兌現,無法債清帳務。」
「你血口噴人!」蘇承仁拍著桌子站起來,唾沫星子都噴出來了,憤怒地指著君司安罵道。
君司安微微闔眼,半眯著眸子看著死不悔改的蘇承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