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海的眼角跳了一下，點燃的第四根還是第五根煙在他指間，險些被捏斷。
他唇角叼著煙，手掌撫過圓寸，最後探起雙眼，定定地看著蘇唐，危險地問：「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蘇唐合掌交握，拉長的聲音慵懶，「所以你才討厭我，從一開始你就想除掉我，因為你覺得我在君司安心目中的地位太過重要了，遠超過一個特助該有的份量。」
「你當然不會心胸狹隘到無法接受有另一個人，比你更得君司安重用。溫漸鴻你就從來沒有刻意為難過，你無法忍受的是君司安愛上這個人。」
「可是在那時候，我自己都不知道君司安對我的情感，你卻知道。唯一的解釋就是，你懂得那種感覺。」
「這也就可以解釋，你之前願意忍著蘇甜的愚蠢，和她多次合作的舉動，你不怕觸怒君司安，你只想我死。」
「那次在M國你通過GHOST的人對付我，拉蘇家下水的確占據很重要的一部分原因，可是，你想我死，也是原因之一。為此，你甘願鋌而走險。」
「綜上所述，你愛君司安，而且，愛得還挺深，多少年了？」
蘇唐挑了挑下巴問他，好像對這個問題真的特別感興趣一樣。
晏海的臉色漸漸難看起來，鼻翼處的肌肉都在微微顫動，看上去忍火氣忍得蠻辛苦。
蘇唐卻有點「不知死活」，繼續說道，「我突然想起來，你和我還因為同性戀的緋聞上過熱搜呢，那會兒你應該氣死了吧？但你沒有來找我麻煩，也應該是君司安把你攔下了，於是你就更恨我了。」
「對了，你知道那次熱搜是蘇甜買的嗎？不知道也沒關係，反正蘇甜落得如今下場，不用你出手，她也快把自己玩死了。」
「只不過……」蘇唐叨逼叨了一大堆，說到這裡終於停了停，「只不過我不會告訴君司安你和蘇甜買兇殺我的事的。」
晏海的火氣已經忍不住了，黑著臉問：「為什麼！」
「因為你是君司安的眼睛。」蘇唐笑著說，「好吧，應該是左膀右臂，我不會讓君司安自折一臂就為了給我報仇出氣。」
「你說什麼？」晏海這是真的不懂了，這麼好的機會，蘇唐要放過？
「蘇甜能不能說服君司安幫她，那要看她的本事和君司安的態度，那是他們兩個人之間的事，我絕對不多說一句廢話。」蘇唐的啤酒喝完了，放下空酒瓶。
然後她對晏海笑了笑，笑容有些稀薄：「至於你嘛，說實話，想我死的人很多，多到你難以想像，你算不得什麼。」
「所謂通過GHOST買我的命這事兒，看上去是挺嚴重的，但對我來說只是小事情，更何況你還失敗了？」
「我也不是說什麼原諒你，包容你，體恤你，你可千萬別誤會，我不是那樣的好人，換作平時我早就要你的命了。我只是看在，君司安的面子上放過你。」
晏海聽著蘇唐的話越發地迷惑起來，他擰著眉頭問：「你到底是什麼人？」
蘇唐攤手，微笑，「誠如你所見，一個死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