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唐搖晃椅子的動作頓了一下，才繼續搖晃起來，笑著說：「你在說什麼？」
「蘇先生幫Phoenix做局，早年前那裡是鳳川的地方，鳳川是蒼梧的少主。只可惜他後來死了，之後就一直是季玫在接手，聽說蘇先生從中抽了不少佣金？尤其是蘇家蘇承仁的佣金？」
比利敏銳地察覺到了蘇唐停頓的那一下，更加確信自己情報的準確性，笑容也越深。
「季玫好像一直跟你有聯繫，你們是朋友，對吧？」
蘇唐面色不變，笑容不減，如果有人能聽到她的心跳聲，會發現她的心律都沒有變化。
她可是最頂級的騙子，騙死人不償命的那種死渣女。
但她很快分析出一個結論。
鳳主把自己的信息賣了一半給比利，沒有給他自己真實的身份，但給了他季玫這條線。
這就說明，鳳主一直知道季玫和自己有聯繫，只是按兵不動，留待今日，作為殺手鐧，將自己一擊斃命。
真正對自己形成威脅的不是眼前的比利，而是鳳主隨時可以要了季玫的命。
兜兜轉轉一大圈，他還有這一招後手等著自己。
這個老烏龜真能忍。
蘇唐笑看著比利：「你知道動了君司安的女兒，你會是什麼下場嗎？」
「誰說是我，明明是蘇先生你呀。」
「好計劃，真聰明。」蘇唐這才正視起比利來，腦子果然挺好用的。
「所以辛苦就蘇先生了。」比利前傾了身子，笑看著蘇唐，「我們是不是見過？」
「是嗎？我見的狗多了，不記得你這條癩皮狗。」
「何必裝作並不緊張的樣子，蘇先生，你的氣質和我很像，你不是特助，你是殺手。」
比利笑看著蘇唐，只是那笑容陰冷，「殺手可不能有感情羈絆，那會是最大的軟肋，看來，季玫是你的軟肋了？」
「不，你錯了。」
蘇唐放下椅子坐好，對上他的眼睛，「我不是殺手，我也沒有軟肋，跟季玫更加只是普通的合作關係，你現在就可以下令殺了季玫，你看我會不會抬一下眼皮？」
「好啊。」比利說著就拿出手機，拔通了一個號碼放在耳邊，眼神卻一直放在蘇唐身上，觀察著她點點滴滴的細微表情，試圖破開蘇唐的偽裝。
可蘇唐，毫無波動，連眼睫都不曾輕顫，瞳仁都沒有收縮。
比利終於有些不確信了。
蘇唐笑道，「動手啊，趕緊著，我還得回去睡覺呢。」
比利疑惑地看著蘇唐，季玫是他手裡最大的牌，如果動了，他就沒有把柄要挾蘇唐。
要動手嗎？
反過來想，如果季玫真的不是蘇唐的軟肋，殺了她，也好像，並無不可？
比利對電話那頭說，「拿下季玫，好生侍候。」
蘇唐掀了下嘴唇，「我可以走了嗎？」
「當然，我會留她三天命，蘇先生最好趕緊決定。至於這三天裡會發生什麼，我就不保證了。」
「那麼，告辭。」蘇唐起身，又像是想起了什麼，轉身看著比利：「啊，對了，忘了說。」
「什麼？」比利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