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ue，好久不見。」
門口站著的老者一副簡樸的衣衫，戴著一頂漁夫帽，拄著拐杖，像個平凡普通的老爺爺。他笑容和藹跟蘇唐親切問好。
蘇唐卻雙膝發軟，險些當場跌坐下去。
老者抬起拐杖，擋在蘇唐膝前，笑聲道：「這裡是在華國，不用這麼多禮。」
「鳳主……」蘇唐明顯聽到，自己的聲音抖得像風裡的柳絮，破碎得不能聽。
「有空喝杯茶嗎？」
蘇唐用力地握拳，讓自己冷靜下來，卻根本控制不住穿透骨髓而來的恐懼。
那恐懼像是生根在她的靈魂里，扒筋抽髓也去不掉。
安靜的茶室里，茶香裊裊，老者鳳主細品茶香，滿意地點點頭：「很久沒有喝到這麼香的好茶了，Sue，你很會享受。」
蘇唐坐在他對面，低著頭根本不敢抬眼看他，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老者笑了笑，給她分了杯茶，「不用這麼緊張，我不是來要你的命的。」
就算他這樣說，蘇唐的後背依舊冷汗涔涔，她太知道這個人的恐怖，恐怖到她根本毫無反抗之力。
如同蚍蜉撼樹，螳臂擋車，她通天徹地的一身本領在他面前，不過是春風細雨，不值一看。
鳳主看蘇唐這一副如臨大敵的樣子輕聲發笑，說道：「把頭抬起來，就像你之前在華國那樣。」
蘇唐抬起慘白的臉，惶恐不安地看著他。
鳳主笑道：「胖了些，看來你在華國過得不錯。」
「鳳主，我……」
「你是一個很小心的人，不該在M國留下蛛絲馬跡。」鳳主笑看著蘇唐，「我給過你機會的。」
「對不起。」
「無妨。」鳳主抬手斟茶水，清清亮亮一道白練泛薄霧，「想必是為了愛的人，才冒那樣的風險吧？」
「不是！」蘇唐矢口否認，絕不能把君司安拖進來！
「你很會說謊，有時候我都看不出來，你是在說真話還是假話。」鳳主笑道，「但沒關係，我相信你對我是忠誠的，對吧？」
「對！」
「嗯，敬你的忠誠。」鳳主舉杯敬蘇唐。
蘇唐剛想握茶杯，就被用人用硬物抵住後腦勺。
蘇唐定身不再動，她知道，跟在鳳主身邊多年的賀北亭，開槍從不猶豫。
鳳主安然自若地喝完杯子裡的茶，放下茶杯，依舊笑聲道，「一年前你跟我說，你想離開蒼梧，我同意了，但我給你的條件是，永遠不得再出現在我眼前，怎麼不遵守約定呢？」
「那是意外。」
「很美麗的意外，你直接讓GHOST的人懷疑我蒼梧暗中作手腳，你應該知道那一次只有你一個人活下來了吧？多少人想在你身上作文章，借題發揮，像你這麼聰明的孩子，是懂這個道理的，是吧？」
「是。」
「所以你為什麼要破壞我們的約定呢？」
「對不起。」
「你跟我十年，應該知道我不喜歡聽這三個字，這是失敗者的口頭禪，而我容不下失敗者。」
「我知道錯了。」
「那你知道我為什麼在那次放過你嗎？」
「鳳主仁慈。」
「念我仁慈你還敢這麼做？Sue，你可太讓我失望了。」